贾张氏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回家里,一头扎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肥硕的大屁股在外面。她在这院子里,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向来都是有理要争三分,无理也要抢三分的主儿,这次被杨锋这么一闹,她心里清楚,以后院子里恐怕没人再会怕她了。想到这儿,她怒从心中起,头埋在被子里哭喊:“老贾啊,你这个窝囊废,活着的时候被人欺负,死了也不知道帮帮咱家,你咋不上来把姓杨的小畜生带走啊!”
秦淮茹站在床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婆婆。这时贾东旭走进来,看到床上正嘟囔着骂人的贾张氏,无奈地叹口气:“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的嘴,可别留下什么隐患。”贾张氏听完,猛地掀开被子,叫嚷道:“东旭,你可要替我报仇呀!现在就去把姓杨的小绝户打死!”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坐到床边,劝道:“妈,那个小绝户如今不比以前了,他现在连我师傅和王主任都不怕。刚才在院子里,他怼王主任的样子您也看到了。再说,他现在真敢下死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可咋办呀?”
贾张氏虽然心里明白儿子说的在理,但还是对贾东旭的懦弱有些不齿,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贾东旭见劝住了母亲,赶忙说道:“走吧,妈,我带你去检查。”贾张氏摸了摸脸,确实疼得厉害,便下了床,找了条围巾把脸包得严严实实,跟着贾东旭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他们挂了号。大夫看着眼前这两人,有些好奇地问:“你俩谁看病啊?”贾东旭赶忙回答:“给我妈看。”然后转头对贾张氏说:“妈,您坐下。”大夫看向裹着围巾的贾张氏,说道:“这位同志,你要看病的话,麻烦把围巾取下来。”贾张氏这才极不情愿地取下围巾。大夫一看,面前仿佛出现个硕大的“猪头”,他愣了愣神,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人,脸被打得肿得老高。大夫赶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你父亲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贾东旭赶忙赔着笑解释:“大夫,我爸已经没了,这是院里邻居打的。”
“邻居打的?打这么厉害,报警了吗?”贾东旭尴尬的笑了笑:“大夫,麻烦您好好检查检查!”大夫意识到可能这‘猪头’应该被打的祸该,皱了皱眉,开始仔细检查贾张氏的伤势,一边检查一边说道:“下手够狠的啊,脸部软组织挫伤挺严重的,得好好处理,不然可能会有淤血残留,影响恢复。最近吃饭可得注意,别吃刺激性的东西。张开嘴,我看看里面,牙齿也掉了这么多呀!等脸上的伤好点再检查牙齿吧!现在有肿胀,不好检查!”说着,大夫开始写病历,开药方。贾东旭在一旁连连点头,扶着贾张氏,一脸担忧。贾张氏则时不时哼哼两声,嘴里还嘟囔着:“那个小绝户,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贾东旭无奈地劝道:“妈,您就别再说这些了,先把伤养好吧。”
处理完伤口,拿了药,贾东旭扶着贾张氏走出医院。一路上,贾张氏还在气呼呼的,贾东旭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心里暗暗发愁,当年的案子警方现在追着不放,自已母亲又狠狠招惹了杨锋,不知道这事儿后续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只盼着母亲能消停些,别再惹出麻烦来。
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里,李队长满脸气愤地向陈所长抱怨:“陈所,咱们辖区那个王主任,简直不是个东西!那个胖女人公然辱骂烈士,她居然就这么和稀泥,手段太下作了!竟然用顾副主任的处罚来逼杨锋妥协,真是太过分了!”
陈所长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这个王主任,以前倒是听人说干得还不错,辖区平时也没出什么案子。但这次看来,这人捂盖子的能力倒是挺强的,估计以往有什么矛盾都被他她着,给内部处理掉了。四九城这地方的群众,讲究个‘生不入公门’,没什么大事一般也不会主动找咱们,估计很多事就这么被他们私下解决了。回头还得多多给群众宣传宣传,让大家知道咱们新时代的警察和旧时代可不一样。”
李队长赞同地点点头:“嗯嗯,对了,陈所,杨锋反映的那个问题,我们已经着手查了。早上回来我就派人去全聚德调查取证了。他们前面打电话回来说,全聚德现在公私合营了,好多以前的票据都存放在老库房里,找起来比较慢,所以进度稍缓一些。我估摸下午应该就能有消息。”
陈所长点点头,叮嘱道:“这事你抓紧跟进,就用这个案子当突破口,让群众知道咱们可不是吃干饭的,有什么问题咱们都能解决。”
李队长应道:“行,陈所,我先出去了。”
随后,李队长一直在办公室忙碌着。到了下午,“啪”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之前他派去全聚德的两个警察回来了。带头的小李兴奋地说道:“队长,我们查到了!杨锋说的没错,1951年案发那天,他确实是从全聚德买了鸭子,买的鸭子是六点出的那一炉,我和小王按照从全聚德往南锣鼓巷正常的步行速度测算,半个小时绝对走不回四合院。”
老李听完右手砸到桌子上:“你俩干得不错!”稍作思索后,他分析道:“时间对不上,这表明杨锋说的没错,这案子极有可能是诬陷。小李、小王,你俩带人去95号四合院,把闫埠贵和秦淮茹带过来。既然杨锋说的属实,那闫埠贵肯定作了伪证,秦淮茹作为当事人,必定参与了诬陷。先把他俩带回来,咱们好好审讯审讯。”
小李和小王齐声回应:“是,队长!”出了门去了隔壁大办公室喊人:“张哥,别看文件了,跟我走。大孟,赶紧的,一起去抓人。薛姐,那边有个女犯人,得麻烦你搭把手。”
老李听着窗外他们的动静,暗自琢磨:“得想个法子撬开闫埠贵和秦淮茹的嘴。闫埠贵胆小怕事,或许吓唬吓唬,强调作伪证的严重后果,他就先招了。秦淮茹嘛,心思多,得找准她的软肋,从参与诬陷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入手,让她明白顽抗下去没好处。只要突破他们俩,这案子就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