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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入梦白龙掳走了1(1/2)

被入梦白龙掳走了1

哗啦——

饕餮吞吃般的海啸劈盖而来,几乎卷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搅动。边雾像一艘七零八落的小渔船翻涌进巨浪里,浑身都沉甸甸的使不上力气。

又是这个梦。

尽管知道是一个重复过数次的噩梦,但溺水的窒息感仍然真实得令他痛苦。冰凉滑腻的触手缠住他的手腕与小腿,像沉重的船锚般拖拽着边雾下坠。

即使在梦境里,求生的欲望还是本能地迫使他奋力挣扎起来。蓦地,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如飓风般,瞬间勾缠着他的腰、将他从黏湿的触手群里一夺,激荡着剧烈的浪花跃上海面——

接着就是成年以来,他所熟悉的这个梦境的内容。

缠在腰上的龙尾撩开他湿透的外衣,紧贴着他的肌肤一点点往上,像是情人间最亲昵的爱抚般,温柔又强势地用岩浆般的热流灌满他。

分不清是怪物,还是一个能够扮成男性体型梦魇。尽管这个东西似乎总是在最噩梦的关头,救他逃出生天,可并没有让边雾很感激。

毕竟后续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情热,只会令他觉得是刚出龙潭、又入虎xue。

今夜也是如此。

边雾甚至能感受到那只龙尾上的鳞片,像晶莹又坚硬的薄岩般,刺挠地蹭过他的小腹。怪物的喘息声很低,混杂着淅淅沥沥的海浪声,炽热地滚落在他耳边。

清晨醒来的时候,边雾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反应了好半晌。

他掀开棉被——果然又得换内裤了。

边以泽正在餐桌前摆盘,看边雾这么恍惚着睡眼出来,就猜到他是又做噩梦了。

“这次又梦到什么了?”

“跟之前差不多。”

边雾恹恹地叼着吐司,说得含含糊糊的,“还是那个龙一样的怪物缠着我。”

抛开起先的海啸与触手不说,后面被龙尾卷上岸的情节实在有些羞于启齿。

跟怪物的春梦……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噩梦,边雾不是很愿意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哥。

但这个怪异的梦确实困扰了他很久了,边以泽也很清楚。

“做这梦的频率是不是变高了,”边以泽有些担忧,摇头道,“之前都是要隔几个月才做一次,可我记得你前两周才做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说起这个,边雾也觉得纳闷。成年以来,关于被怪物魇住的梦做了数十次。起先他以为只是单纯的睡眠质量差、或者存在某些生理病症,可各种医学检查定期进行,竟然全都正常得找不出一丝端倪。

后来,边以泽也试过偏方,寻过江湖郎中诊断、求过驱邪除魔的高人指点,但也还是一筹莫展。

边以泽三顾茅庐请出山的老天师说他“命硬、精气足,但体阴”,最容易吸引邪祟入梦。

但观察了他几个月,老天师又满脸惶恐地说他自有神灵庇护,根本无需担心任何邪祟,便说什么都不肯再插手他的事了。

……可他的守护神到底在哪里庇佑他?

他都被怪物欺负成这样了。

知道此梦无解,边以泽也无奈地叹了声,安慰边雾说:“我读书时有个朋友也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魇梦,跟电视连续剧一样,后来莫名其妙就解决了。下周他回国了,我找他寻医问药试试。”

边雾点点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在这次的梦只持续了几天,最终以梦里的暴风雨与触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为结局。雨过天晴后,边雾一觉睡醒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不过隔天回学校上公共课的时候,碰上的霍识清倒是跟他形成了鲜明对比,憔悴得眼窝都凹陷了,像被吸干精气似的。

尽管不太想跟霍识清搭话,但对方在上周的课上借过他两颗牛奶糖。边雾秉着两不相欠的原则,干脆还了对方一整罐。

“这是什么甜蜜小礼物?”

霍识清一脸懵地拆了几粒丢嘴里,吊儿郎当地逗他,“小边雾终于看到我的魅力了?”

边雾面无表情道:“还你上个星期给我的那几颗,其他算利息。”

闻言,霍识清却是露出几分诧异,挑眉道:“上周?我怎么不记得我给你吃糖了?”

这么一说,边雾也有点奇怪了,蹙眉解释道:“就在这个教室的外廊那边,我课间抽支烟呢,糖盒空了,你刚好走过来抛给我两颗糖,牛奶味儿的。”

没想到霍识清的神色更微妙了,上下打量了边雾一圈,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小边雾是想我想出幻觉了?上周这课我逃了在寝室睡大觉呢。”

……真是怪事。

难道是他已经梦境与现实混淆、虚虚实实分不清楚了。

但边雾认为自己绝对没有记错,毕竟那天霍识清扔过来的奶糖还有股反胃的咸腥味,难吃得他嚼了几口就忍不住吐了。

与其说他出现幻觉了,倒不如说梦游跑来上课的是霍识清。

不过这件事边雾也没多放在心上,因为很快就是边以泽给他那位朋友接风洗尘的日期。

比起奶糖罗生门的插曲,于他而言,恐怖春梦才是迫在眉睫的难题。

边以泽说对方姓霍,刚从B国直博毕业,打算将市场版图开拓回主场、也一并接手家族生意,才在计划外匆匆回国。听说对方跟边以泽同岁,所以他也跟着喊哥就行了。

来之前边雾都想好该怎么嘴甜地哄着哥哥的朋友,拜托对方为他支招解难。

可一进包厢——英俊矜贵的男人端坐在桌前看向他,眼神像一片清淡绵密的云拂过他的脸,登时就令边雾有些莫名的耳热了。

“你倒是比我这东道主还积极,来得这么早。”

边以泽没发现他的异样,率先向恭候多时的好友寒暄了几句,又开门见山说,“这是我弟弟边雾,我跟你说过的。”

语落,边雾跟小尾巴似的乖乖问好:“霍哥好。”

闻言,对方再次看向他,目光却不像初次见面的试探,而更像是一种猎手的精准锁定,片刻才沥着温和的笑,回答他:“你好,我叫霍抒煜。”

边雾不擅长这种推杯换盏的场合,下意识求助似的看向他哥。边以泽倒是福至心灵,轻咳了几声,直奔重点,“行了,别客气了。这次见面主要是问问你做梦的事情。”

霍抒煜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水,慢条斯理地问道:“做的什么梦?”

“应该是噩梦,跟你之前的情况很像,梦里总是出现同一个场景,”毕竟不是当事人,边以泽描述得很笼统,“每次做完梦,啊呜都很难受。”

清茶的热汽蒸腾着氤氲了男人的眉眼,边雾凝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对方淡笑着回了一句:“但是,我做的可不是噩梦。”

边以泽一愣,“那你做的是什么梦?”

霍抒煜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春梦。”

这种露骨的彩蛋信息,边以泽确实不太清楚。可还没等他缓冲过来,便听见身侧的边雾声音闷闷地飞快接话:“是……我做的就是春梦。”

霎时间,边以泽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跟被五雷轰顶似的,压低音量问边雾:“真是那种梦?!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那跟噩梦也没什么区别嘛。”

边雾耳尖起着淡红,辩解说:“而且是那个怪物总缠着我。我有知觉但没有力气,动也不能动。”

听到这种细节,边以泽更是心急如焚,“霍抒煜,你有没有办法?”

闻言,霍抒煜顿了几秒,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轻描淡写道:“办法是有,不过你得回避一下。”

边以泽一愣,意识到梦的内容可能不适合直说。他瞥了眼边雾如霞烧似的耳尖,想着还是得顾及些小孩的隐私和面子。

不过交给霍抒煜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好好好,那你们先聊,别凶我弟。”

等包间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边雾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霍哥,你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否则怎么突然把他哥支开了。

霍抒煜倒是直接,“你梦里的对象是白龙吗。”

闻言,边雾眼眸一圆,像只被踩住尾巴而竖起警惕的猫,直愣愣地望向霍抒煜:“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白龙他没注意,但怪物尾巴上柔软的触须与漂亮的鳞片,还有硌过他脸颊的犄角,应该确实是条很巨大的龙。

霍抒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追问:“说说梦里的大致情节。”

兴许是被这么精准地说中梦境,边雾没有隐瞒,硬着头皮如实道:“他总是从别的怪物手里把我夺过来,然后用尾巴弄我。……有几次会变成人类的体型抱我,然后继续做那种事情。”

无论这场梦的前置条件里“别的怪物”变换了多少种,最后都会是那条恶龙将他的身体使用权霸占了。

想着,边雾又问对方:“霍哥呢?也是这样的梦吗?”

难道这条白龙曾经也钻进过霍抒煜的“噩梦”里?

“不一样。”

霍抒煜回答他,“但跟你很类似的是,大概在我刚成年的两三年里,我的梦里总是反复出现一个少年,他被各种邪祟缠上,引诱我去救他。”

虽然不完全相同,但这个故事听上去确实跟他的异曲同工。

边雾迷惑地眨了下眼,“那个少年也是怪物吗?”

“或许是吧。”

霍抒煜笑了笑,“我一度以为他是个专门入梦勾引我的漂亮邪祟。”

“所以他不是邪祟吗?”

“不是。”

没想到霍抒煜的语气很笃定,缓缓解释道:“魇梦的成因有两种,一种是邪祟入体,制造出接连的噩梦吸食宿主的精气。另一种是羁绊显验,命定的夙愿会以梦境的形式告诉宿主他的存在。”

“而我魇梦里的那位,直到我接受他的存在后,就消失在梦境里了。”

霍抒煜将话题绕回到他身上,接着问他:“或许你梦里的白龙也是如此。”

这么一提,边雾也不太确定那是邪祟还是羁绊了。那条龙总是在危险关头救下他,但又在他情热时纠缠不休。

但除了让他洗内裤的频率增加不少之外,对方似乎的确没有各种意义上伤害他的举动了。

“可是这种羁绊跟邪祟又有什么区别呢?”

边雾思索了几秒,蹙眉说:“如果没有龙,我在梦里会被其他邪祟杀掉吗?”

霍抒煜神色未变,轻轻抿了口温茶,“不会,但你的精气会被不断地吃干抹净,直到失去生命力。另外,你梦里没有解决的情热,也会延续到醒来之后。”

闻言,边雾有些语塞。大概是男人的眼神很灼热,盯得他忍不住偏过脸,连对方的话都听得迷迷糊糊的,只烧着耳廓垂眼道:“那、那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魇梦里的东西?”

说完这句,边雾又很快补充,“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不管是邪祟,还是龙。”

被梦里陌生的龙形怪物侵入并不是一件美事,尽管对方的行为听上去更像是在保护他。

霍抒煜思忖了半晌,声音低缓道:“只有邪祟才会消失,羁绊不会。驱赶邪祟并不难,但羁绊,只能由他自愿从你梦里离开。”

边雾一愣,又结合起对方先前的经历,再次追问:“怎么才算接受他呢?”

“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霍抒煜轻轻挑眉,刀锋般凌厉漂亮的眼尾蓄着淡笑,像是在对他循循善诱般,“你在抗拒他,视他为怪物,那么他就会一直赖在你的梦里。”

……好不讲理的龙。

“我会试试看的。”

边雾顿了顿,不得不暂时采纳对方的说法,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是他心里仍然疑窦重重,又思虑着蹙眉问:“还有……霍哥是怎么知道我梦里是条白龙的?”

霍抒煜应道:“你脖子上有很浅的银色龙纹,那是跟白龙接触过的标记。并且你周遭还残留着一点黑气,是不是前不久被什么咸湿的水生邪祟缠上过。”

梦里被数十条触手缚住身体的画面一闪而过,边雾猛地捂住侧颈,敬佩道:“霍哥,你真是个高手。”

关于龙纹他不太了解,不过每次梦醒后,侧颈上确实会浮现出一片印记,大部分时候都是半天就消散了,他还以为那是被枕头压出的奇怪睡痕。

然而得到霍抒煜指点的两三周后,边雾再没做过任何梦。

边以泽还当是他跟霍抒煜的秘密谈话有什么奇效,说是要好好感谢对方。但边雾并没有彻底放下戒备,他总觉得那条白龙似乎一直在某处蛰伏着伺机而动,从没有离开过。

这种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在两周后的校庆典礼当天,边雾原本要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然而在入场前夕,他忽然手脚如肌无力般止不住地发抖痉挛,几乎是眼冒金星地被迟暄架进了休息室里。

边雾想着自己也没那么娇气,这症状跟轻微低血糖似的,补充点能量躺会儿就没事了。

他阖着眼,只睡了十多分钟。

这次却久违的,又让那条白龙入了梦。

礼堂前试音的声响很嘈杂,边雾爬起身走出休息室,突然发现通往正厅的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耳边嗡嗡的序幕曲和主持词像是隔了道屏障,一切都浑浑噩噩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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