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破池
外面原本阴郁的天色自奎木狼走后就消散了。
杨星继慢慢擡手握住了剑,发现自己心里突然压抑非常。
他惊觉自己似乎是感受到了剑灵的意志,“秦衍,这剑好像接受我了。”
秦衍走到他面前,“是,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到达山门前已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照得整个迦谷山温柔无比。
杨星继正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之际,突然见到面前出现一人,不由得反手抓住了秦衍的手臂。
“你好啊你,偷偷下山,还顺走我的‘天让’”。
说话间琅之从屋顶上直直地跳下来,立在两人面前。
杨星继把那黑罐子掏了出来扔给了琅之,“接着,你没有背叛我吧?”
琅之斜了他一眼,“你是昏了头了,我的主人是谁你还知晓吗?我与你何来背不背叛,你早些时候吃了我那李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李子是我摘给他的。”身后的秦衍开口了。
琅之被噎得不轻,换了个话题。
“你擅自下山,还带着别人一起,你以为有人替你背锅你就可以逃过惩罚吗?”
“是我自己要跟他下去的。”秦衍又开口了。
琅之小腰一插,“我说不过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这下子轮到杨星继急了,他拦在了秦衍的面前。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是被我蛊惑下山的。”
“你们倒是哥俩好,”琅之切了一声,“迟丘师父已经出关了,正在堂内等你俩!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里?”
殿内四周已经点上了烛火,迟丘师父坐在高位。
着一身白色的绢布衣袍,目光炯炯有神,若非两道眉毛是纯白色的,否则是决然看不出对方已经上了年纪了。
他看着门口两个少年一起进来,眯起了眼睛,“星轼,去哪里玩了?”
“师父,我去了一趟薄阳府。”杨星继走到了迟丘面前,恭恭敬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你练功不济,胆子倒是比天还大。”迟丘语气倒是没有责备。
转而朝秦衍看去,“你的事情你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
秦衍听了擡头就着烛火看了看迟丘,马上退后了一步跪下,行了个大大的跪拜礼,“师父。”
迟丘点了点头,“以你的天资,我已然教不了你太多东西。修行还看个人,日后你便和你师兄他们好好学习。”
说完就转了转话头,“不过你这二师兄恐怕比你还不如,你叫?”
“秦衍,小字蜚。”
“蜚?不错,你父亲对你寄予了厚望的。”迟丘叹了口气。
“我徒弟不多,算上你也不过三个,你这大师兄为人正直,平时若是遇到事情,找他即可。”
秦衍听了也没摆大公子的架子,对着苏良灵行了个礼,“大师兄。”
“老二你应该也比较熟了,为人比较跳脱,为师看你性格沉稳,平时倒也可以帮着规劝些他。你虽为师弟,但是年岁上毕竟要长他些。”
“师父?我要有师弟了?”杨星继后知后觉,“那你的意思是秦衍要在我们迦谷山长住了。”
大师兄走过来拍了拍他,“行了你,师父刚刚出关,让他好好休息吧。”
苏良灵领着两人准备出门,就听迟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星轼,你今晚去流破池领罚罢!”
惹得苏良灵和杨星继都停下了脚步一怔。
出了门杨星继满脸懊丧地朝苏良灵看,“师兄。”
“你看我也没用,师父特地等要走了才发话,就是看准了不许我为你求情。你便老老实实去流破池吧,要不了你的命。”
见杨星继垂头丧气地走远了。
苏良灵拍了拍秦衍,“你去睡吧,明日星轼不会练功了,你去书阁背背心法吧。”
“为什么他明日不练功?”秦衍疑惑道。
“日后你便会知道了。”苏良灵这话神神秘秘,说完了就带着琅之走了。
“明日一早惩罚是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