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十个个名字落笔时,签名人数已经超过了全班的四分之三。
而就在最后一分钟,谢bro也默默走上讲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签完名字后,用力地按住那一行字,像是在压住自己心底的犹豫和不安。
张雨晨将文件重新装订好,深深看了一眼那份名单,环视全班,轻轻点头,在向所有人致敬。
她没有喊口号,也没有说动员词,什么都没说,只是背起书包,夹着那份联名信,一步一步地走出了308班的教室。
而在拐角的楼梯口,她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凉皮鸭手里还夹着电位器讲义和一杯温水,正准备去教室讲他那第十九次的“调电压情绪管理理论”。
看到张雨晨迎面而来,他挑了挑眉头:“哟,张雨晨,去哪呢?早读要开始了。”
他的语气和平时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例行公事的语气。然而,张雨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擦肩而过。
凉皮鸭站在原地愣了愣,眼神一时有些复杂,他继续大声询问:“到底去哪里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张雨晨穿过综合楼回音泛起的走廊,一步一步,踏出教学楼,迎着早晨阳光,走上通往行政楼的石板路,四周是安静得出奇的校园。楼道里没有人声,只有她脚步在瓷砖上咔哒咔哒地响,像是击打着某种命运的门板。
终于,她来到了行政楼三层尽头——校长办公室。门口挂着金边铭牌:
【校长方应根】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进。”熟悉又带点疲惫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张雨晨推门而入,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地安静,书架上的教材整齐排放,角落的绿植在光下显得格外安静。方应根正低头批改什么资料,听到声音后抬起头。
“张雨晨?”他有些意外地放下笔,抬了抬眼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张雨晨没有寒暄,也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她的声音干脆、有力:“这是308班的大部分学生联合签署的正式建议书。我们申请重新评估凉皮鸭老师的教学适任性。”
方应根原本有些倦意的眼神顿时一凝。他低头看向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关于凉皮鸭老师教学行为与学生关系问题的集体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