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喝酒喝到最后我也喝蒙了。
只记得醉得凌乱之前,我叫大家一起躺在地上看月亮,说是只要这样悠悠一躺,就什么都不用想。
我以为我这样喝下就躺的人应该算是省心一挂的。
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发现我们仨躺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纠缠得那叫一个焦灼——
我的腿压在夫子身上,我的胳膊搂着阿月,我的腰上挂着夫子,我的玉肩……
哦不,什么都玉只会害了我。
我肩上的衣裳被扯掉了一些,欲落不落地挂在肩头,显得我整个人格外风骚。
更骚的时候,床单上那一滩分外显眼的红。
是的,我侧漏了。
该死的是我现在才发现。
我艰难地从两人身上抽出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胳膊,蹑手蹑脚地去收拾。
刚开门,就撞见了春桃姐。
“哎呦!羲和你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们三个昨天发生了什么?!”
以她的大嗓门和揪巴在一起的五官,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太过淫乱的事。
否则她就该目光躲闪、见我绕道走了。
“嘘——”
我将食指竖到嘴前示意她噤声,回头看屋内两人没被吵醒,也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下半身,赶紧拽着春桃姐到院子里了解情况。
根据春桃姐断断续续且不合逻辑的话来说,昨天我们确实有够炸裂。
春桃姐说,昨天她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地上傻笑的我,唱戏的阿月,朗诵诗歌的夫子。
我们三个都醉得不轻,夫子眼镜碎了,阿月衣服脏了。
而我,是最丢脸的那个。
春桃姐说我本来好好的,只躺在地上傻乐,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噌"地一下站起来,大喊着什么"我不当小姑娘了,我不当小姑娘了!我当小姑娘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是个女孩子,不让我继承家业,不让我出院子,不让我决定自己的婚事!"
“我不当小姑娘了!我要当男人,我也要带兵打仗,我也要继承祖业延续香火,我也要出海闯荡!”
“呜呜呜,我二妈说了,男人就是仗着自己有那三厘米才会耀武扬威,把女人看扁到尘埃里!”
“我也要,我也要那三厘米!有了那三厘米,我就能走了,到时候一番事业自有一番道理,我看谁敢拦我!”
然后,我就开始哭着抢着要争夺三厘米,说着还欲起身去抱夫子和阿月的大腿。
抢着抢着我突然就开始捏阿月的脸,揉一揉搓一搓,捧着他的脸泪眼汪汪地说“我好喜欢你呀。”
阿月边醉边无奈地笑着回答我说他知道。
听完这话的我直接泪崩,搂着他的脖子边哭边说:“我好喜欢你呀,崽崽!”
莫名感人又凌乱的场景吓得春桃姐几番拦我不住,只能把缠在阿月身上的我硬扯下去,灌上几口酒。
直到灌得我烂醉如泥、酩酊不省人事,春桃才薅着把我们仨的脖颈把我们挨个拽回床上。
讲完这些,春桃姐一脸狐疑地问我:"羲和,你说的三厘米……是啥?"
“这个么……”这一下子也把我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