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啊……”我捻了捻指尖沾上的糯米粉,不答反问,"夫子以为呢?"
夫子没答,只是用复杂的眸光看向我。
我笑了,对上他的目光:“夫子不喜欢阿月么?要我杀掉他么?”
我说的如此干脆利落,仿佛那名字的主人只是个陌生人,生杀只在一念间。
夫子看了我半晌,只叹了一句——
“羲和,你又这样了,你小时候就是这样。”
他沉闷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我:“你真舍得杀他?”
我答:“必要时会的。”
他又问:“那我呢?你也会杀了我?”
我笑:“必要时会的。”
我这话说的没道理。
什么是必要时,什么是不必要时,这种事情根本说不准。
不过……
“不过夫子放心,孰轻孰重羲和还是拎得清的。”
我嘴唇的浮出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又捻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叙述道:
"我说过的,我认人,夫子陪了我这么多年,我自是心向夫子,若夫子想要我杀他我便杀,只是,还缺一个恰当的借口。夫子,意下如何?"
最后一句尾调微扬。
等到调子落下,我一口将手里软糯香甜的团子咬下。
牛奶混合着草莓的香气充盈着嘴巴,感觉呼一口气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这种美味,理当跟人分享才对!
我又拿了一个递到夫子嘴边:“夫子,这个好好吃,你快尝尝。”
欢快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存在。
夫子盯着我看了几眼,仿佛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我扬了扬眉头,将脸上的笑意扩大。
他从我脸上看不出什么,又看向了我捏着团子的指尖,看了一眼又摇头:
“太甜了,还是羲和你吃吧。”
我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但很快,我又笑了出来。
没关系,夫子不要我要,我可喜欢吃了!
吃掉盘子里最后一个团子,我背过身,满足地舔了舔沾了糖粉的嘴巴,又转回身子回问夫子刚才的话:
“夫子,意下如何?”
“羲和,你又在胡闹了。”
说完这句,夫子举步离开。
我以为他不会再想管我,结果下一秒他又拿了个酒杯过来。
酒杯里面没有酒,全是水。
“太甜了,喝点水吧。”等我接过酒杯抵至唇畔,他又补道,"喝完水就会到杨阿姨身边吧,她刚刚在找你呢。"
一句话,让我意兴阑珊。
我没有喝,只是淡淡应了句"羲和明白",将酒杯放在桌上,举步欲走。
“羲和。”背后又传来夫子的声音。
我回头看他,想听他说些什么,他却偏不,只用他那写尽千言万语的眼睛看着我,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朝我点点头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起身离开。
我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夫子很奇怪。
至少前几天他给我带甜点心嘱咐我要听话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