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仅要明白自己的优势,更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的劣势。
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我现在正巧处于一个被人看轻的年纪,加之还是个小姑娘,没有什么阅历,在外面很容易被人骗得找不着北。
但阿月好像完全没有这些顾虑。
论阅历,他比我丰富。
论年纪,他比我年长。
论性格,他……他好像确实有点过于好说话了。
但没关系,我不好说话,我跟他一起去!
刚开始,阿月听到我的想法后还是有些懵的。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跟我说做生意是很苦很费心血的,问我是否真的有好好考虑过。
我寻思我爹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贾,而他的女儿喔,再怎么着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万一就成了呢?
再说了,我也不做什么大生意,像以前的什么珠宝金店之类的大成本生意我都不做。
我就在街上开个连酒楼都算不上的小饭馆,赚钱的同时自己也混个温饱,不算太难吧?
再说了,我有相父(阿月和夫子),他们有相父吗?
“可以有大大的窗子嘛?”
“可以请人来讲评书嘛?”
“可以把饭馆分成两大部分,搞中西结合风格的饭馆嘛?”
带着十分的自信,我将速想出来的规划讲给阿月听,包括饭馆的规模,店面风格,菜品菜系以及日后大概的一个规划。
阿月一直仔细听着,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顺便拿过纸笔帮我记录规划。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寥寥几句话,就能让人茅塞顿开。
我俩聊着聊着就进了屋,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天黑。
当我草拟完方案的时候,阿月已经坐在桌子前拄着脑袋发困。
他闭着眼,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时不时地点头,若是点得狠了,便会惊醒,朝我这里望一眼,然后继续半眯着星眸发困。
他约么两天没睡觉了,脑袋困得发昏,却因为我不睡也硬撑着不肯睡。
当然,我也困。
但我这困劲儿忍忍也就过去了,除了会使我变得脾气不好一点就炸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不像他,身子不好还这么硬熬,非得熬出病来才甘心。
在打了今夜的第十个呵欠之后,我也神思昏聩,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醒他:“阿月你先睡吧,我再整理完一点点也就回去睡觉了,你不必等我。”
“啊?”阿月眸子里盈着雾水,琥珀似的泛着水润的光,不似清醒。
在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后,他应了一声,摇摇头:“没事儿,我不困,我以前熬的夜比这还深呢,这点算不得什么。”
说完,他也幽幽打了个哈欠。
见他在打,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等到这阵儿过去,我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发闷:“那咱们都别熬了,这么熬下去咱俩谁都遭不住。”
说着,我转头看了看窗外。
许是因为天气有点阴,外面黑蒙蒙的一片,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不行了,真遭不住了。
我困得要吐了。
面对阿月的目光,我摆摆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天太晚了,我明天还要课呢,就先回去了,阿月你先早点睡,不然”
不然什么来着?我想说什么来着?
我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眉心,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便不再想了,转身要走。
袖子蓦地一沉。
阿月拽住我的衣袖。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道,“在我这里对付一晚吧,你去睡,我给你守夜。”
说完,还没等我同意,他起身拉着我来到床前,把我搁置到床上,自己则在床尾倚着床架子坐着。
“睡吧,等明天一早我叫你,不用担心会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