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好?
当然是……
多喜欢我一点才好!
不过这个想法有点幼稚,我没有说出口。
阿月倒是学会了在我笑而不语的时候自己找话说:“瞧你这样子,小小年纪就想那么多,还好你不在北平,不然肯定会上演一出'救风尘'。”
我手指在他胸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救风尘,救谁?”
“谁知道呢?”他拍了拍我不安分的小爪子,"好啦,下去吧,净憋着劲儿压我,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压别人?"
“如果我说是,阿月你会不会吃醋?”
他叹息着,摇摇头:“我吃什么醋,你一个小孩子……”
顿了顿,又道:“不过以后在外面,可不能这样了,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不再压着他,但依旧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
他解释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你以后也对别的男子这样亲昵,会让人误以为你是个轻浮的女子或者误以为你喜欢他,那麻烦可就……”
说到这儿,他忽然觉得有什么怪怪的,没说下去,转了话锋:“总之,以后不许这样了。”
“是是是,我的好阿月,我的好哥哥,我以后不会这样啦。”
“你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阿月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伤心?伤心怎么不见你哭出来呀?”
唔,他学坏了,他也开始贫嘴了。
跟我一样。
“我可哭不出来,不过——”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我一点没有被戏耍的恼怒,反倒同他耍小聪明,"不过阿月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哭出来?"
他摆摆手:“算了吧,我在你这儿哭得已经够多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从记事到现在原只哭过三次:一次是初学戏时被师父打到疼哭;一次是师父死时我在他坟前哭;还有一次就是……”
他只需要提口气,我就知道是因为谁。
但这次他没再提那个名字而是顺着话继续往下说:“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不爱哭的,怎么在你这儿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
他叹了口气,蹙眉,在为问题的答案而伤神。
我自不忍他伤神,将原由告诉他:“当然是因为阿月你太久没有被好好爱过了呀。”
“我知道的,你如何对我,就是希望我如何对你,你希望有人如你哄他般哄你,于是我应运而生。”
“人嘛,总是会在取悦自己的路上绕上一圈又一圈。”
“所以呢?你也希望有人可以管管你么?”他笑着问我,"你这样喜欢同我讲话,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寂寞了太久,害怕别人也会寂寞,所以才会不停的哄人开心?"
他好聪明。
却又和夫子那种旁敲侧击的聪明不一样。
他很擅长举一反三。
我装作懊恼的样子:“哎呀,阿月你真坏心眼,我的底牌都被你看光光了,以后就得栽在你手里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的笑意都藏在眼底眉梢里,骗不过他的。
于是,他也笑了:“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你这演技我还真是不敢恭维。”
说完,将我的手从他脖颈处轻轻拿掉,起身看了看窗外天色,眯了眯眼:
“嗯……早上被你这一闹我都忘记做早饭了,眼看着他就要到中午了,你饿不饿?”
“阿月秀色可餐,我光是看着就饱了,哪里还会饿?”
“你呀——若真如此,那你别吃饭了,你坐在一边看着我吃饭就好了。”
“呜……阿月你这是在欺负我,我这么喜欢你,你不可以欺负我的。”
“正是因为被你这么喜欢,我才敢‘恃宠而骄’哇。”
一路来到灶房,我看着他洗菜切菜。
说来也是怪,那菜原本长得很普通的,但被他纤纤玉指借着水一抹,就立马绿得要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