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有两面性。
就比如我不会做饭,就比如我会炸厨房。
是的,我把阿月的厨房炸了,幸运的是,只毁了一口锅,其他东西还比较相安无事。
对此,我深感抱歉,但阿月只摸摸我的头说不是我的错。
甚至他还开玩笑地对我说:‘本应该是我照顾你的,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你照顾我,真是……’
真是什么呢?
他没说,我懂。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类似于……我真的不会做饭、灶房的风水对我不利、我很适合在灶房开个炸药包研究基地等等。
在阿月发烧的这两天,我俩主要以夫子之前给我的点心糕饼一类的东西充饥。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骨不好的原因,他这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只是咳嗽、乏力。
不好的时候就高烧不退,喝热水捂汗也不退,吃药的话勉强吧。
真的是个很能烧的人啊……
第三日,阿月才将将好一点,至少我来时发现灶房里有了一口新锅。
这说明,他至少有力气出门。
作为他的第一照护者,我很欣慰。
现在,三天没怎么合眼的我该去睡觉了。
毕竟从刚才的叙述可以看出,我现在整个人困到神志不清,甚至下一秒就可以暴毙。”
在本子上记录完日期,我合上书本,狼狈且疲惫地爬上床,盖好被子。
不管是谁,只要打扰我睡觉,我必不会让他/她好过。
带着这个恶毒的念头,我缓缓进入梦乡。
然后,我就被一堆“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间,我用被子蒙住头,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是都没用,声音还在,甚至越来越响,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从床上硬生生揪起来。
头又疼又晕,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却偏偏阻滞在喉咙,想吐也吐不出。
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达到顶峰,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我的隔壁只有阿月。
但阿月的性子,借他十个胆子他估计都不敢乱摔打东西。
所以到底是谁啊?
扰人清梦……真该死啊!
也不管外面究竟有什么牛鬼蛇神,我从梳妆台上拿了簪子,脚步踉跄地朝门外走去。
“砰!”
门是被我踹开的。
外面站着的军官皆是一愣,应该是没想到这院子里还有其他活人。
我双眼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是华国人的还是琉球人的。
但他们的衣服我可认得,且,至死难忘。
头还是好疼。
好想用簪子把他们都杀了。
我扶了扶额头,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你们队长是谁?”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问我们队长,你知不知道……哎,你干什么?!”
我懒得同他们废话,径直出了院子走向阿月的院子。
也许是我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加上浑身的怨气确实不像个正常人,在外面的那些小兵竟没一个人敢拦我。
一堆废物。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有些喘不上气,像溺入海底的窒息。
我想,如果我再不好好睡一觉的话,恐怕真的会暴毙吧?
院子内,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
一个举着枪背对着对着我,一个迎面对着我。
我看不清脸,但凭衣服就能认出那个被枪指着的人是我的阿月。
“羲和?”
见我来,他很吃惊,就连尾字都被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