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点的故事,一般都是讲究起承转合的。
开头要是和结尾一样的话,这自然难有什么看点。
而今晚连之行的寿宴,就很有看头。
它的看头便在于,其开头和结尾,是截然不同的...
......
点了一盏白光台灯的书房内,连之行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用右手扶住额头,苍老的脸上浮现着忧色。
书房的窗户此时是打开的,窗外一片蒙蒙的夜色,显然时候已晚,而夜风也不知从何地吹来,使得房间内的设计草纸,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点。
按照连之行几十年养成的作息习惯来说,此时的他早就该睡了,哪怕手头上有学生待批改的论文,或者是学校急求的设计稿,那也得等明早起来再说。
几十年来,他的这个习惯事无例外的都会保持。
但今晚,在自己七十四岁生日这天,他破戒了。
他的眼神中有几分愁闷,像是想不通一些道理。
要不是他老伴薛红极力拦着,他甚至会拿出戒掉多年的香烟来抽两根。
好像那样,自己紧张的心思就能放松下来。
深夜的风更急了一些,让他身前白瓷杯里的茶水,变得更冷了一些。
脸上带着疲惫之色的薛红,于此刻从书房敞开的门进来,为连之行又换了一杯茶水后,忍不住说道:“先去睡一会儿吧,有消息我再叫醒你。”
“不,你先去睡吧...我就坐在这儿等着。”
连之行强行打起了精神,又喝了一口新泡的浓茶,声音不高但却坚定地回答着薛红。
而相濡以沫几十年,薛红自然知道连之行那执拗的性子。
他认定的事情,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薛红微微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便在桌子前寻了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小暖呢...她睡了吗?”
连之行开口问了一句,听薛红回道:“...还没呢,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在房间里安静地玩手机,说要等她爹地妈咪回来...”
连之行闻言,神色有几分复杂地说道:
“这孩子...倒是很让人省心...”
这句话带有几分无奈的感慨。
既然黄暖是让人省心的孩子,那自然就有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而此时连之行若有所指的,除了沈沉溪外,还能有谁呢?
薛红也听出了连之行话里的意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
“对了,小夕给的事务所,你可不能就这么收下了。”
老太太的语气有几分迫切,生怕连之行一时被财帛迷住了双眼。
“...我知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回头就让小寒送回去,毕竟,我们没尽过一天外公外婆的责任,哪里有脸收这么大的礼...”
说话之间,两人听到外边似乎有些响动,不一会儿,便听到登登的上楼声。
连之行眯起了双眼,一下子站了起来,刚从书桌后走出来,便见连寒和黄炽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爸,妈,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呢...”
连寒的语气中有几分轻微的责怪,但连之行却忙问道:
“先不说这个...秋月呢,医生怎么说的?”
“一时急火攻心而已,身体没什么事,就是精神有些衰弱,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和黄炽都弄好了,请的是最好的医生,住的是特护病房,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