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从生到死,都是一段专属的经历,而总有些人的经历,被称作传奇。
纳尔逊眼前这个已经谢了顶,步入了中老年行列的大叔,看似平庸,但有时却总会流露出不凡的气质来。
纳尔逊认为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因此,他保持了足够的安静,连用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也轻了很多,铜火锅的内的气泡破裂声也适时减弱。
他看着老板突然露出了缅怀的神色,眼神中有着散不开的心痛。
这种状态,不会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人能展现出来的。
一时间,纳尔逊在安静中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眸间跳动着酒精块的火焰。
他深信,老板不会给他讲些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而会是,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
一段专属于他的传奇。
......
被用比铜火锅下火苗更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老板却并未有什么自豪的感觉。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平静下难掩兴奋的年轻人,不由哑然失笑。
“你很喜欢听故事吗?”
纳尔逊听到这句问话,迅速地回道:
“还可以...不过,我对您的故事很感兴趣。”
他的语气很是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矫作,让老板流露出赞赏的眼神。
“你这个小子...”
老板想要对纳尔逊评价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描述。
坦诚?率真?随性?
不不不,通过将近一年时间的相处与观察,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可能用这些词去形容。
但其此时的神态,好像又是符合以上的形容词。
老板夹了一筷子鲜蘑,一边咀嚼着,一边与纳尔逊对视。
“你这个小子,很奇怪。”
待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后,他给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
不过,他并未等纳尔逊辩驳什么,就继续说道:
“不过,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的疏狂。”
纳尔逊眉毛一挑,显得微微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中文勉强能交流的老板,竟然会知道‘疏狂’这个词。
但他并未出言去询问什么。
因为,老板又喝了一口酒,并且很是随性的开口道:
“我小时候家里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淡,显然,这一点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值得去怀念的。
“我父亲祖籍是两浙省的湖州,家里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后来,我祖父的那一枝迁去了当时才刚刚繁荣的淞沪,在那个地方安家立业,并且,我父亲也是在那儿,与我那出身大户人家的母亲相知相恋,并且最终喜结连理。”
纳尔逊闻言,在心底默默根据老板的年龄推算了一下时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