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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之乱,百官相逼(1/2)

陵城之乱,百官相逼

花海一头是嬉闹,另一头传来一声惋叹。

苍祝忙转头问萧如丝,“累了吗?”

萧如丝摇头,“妾身真的不明白,太后为何非要闹得鸡犬不宁。”

“哼,深宫老妇,大多有病,你少搭理她。”

这是苍祝头一回对萧如丝提及他对李温的怨怼。自从上次昭阳殿出事,苍祝已经不愿再去长寿宫请安了。

她要李家的女人生下皇嗣,要李家的女人登上后位,李佩瑕越是没有动静,李温就越是狠辣。苍祝让李佩瑕照料萧如丝,只是一时缓兵之计。

“陛下放心,妾身能避则避。”

萧如丝很识趣,知道这些事只能暂且躲避。可长寿宫的太后到底可以多狠毒,萧如丝真的不知了。李温步步紧迫,不仅是针对她,还针对她的女儿。

苍祝心若有重石,“朕也不知,是该问她为何厌恨皇姐,还是厌恨她所有的子女。”

萧如丝震愕,她原以为太后只是针对苍婧而已。

苍祝没能再说多少,就已被痛苦笼罩,萧如丝靠着他,“陛下,不要想这些事了。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苍祝心有万千思绪,只化作此刻一誓,“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朕不会让他出事的。”

风云在后,花海在眼,图了个今朝有酒今朝醉。苍祝只能短暂地忘却烦扰事,在此处安享清净。

他见萧青给苍婧带上了花冠,又很是嫌弃,“萧青哄人的手段是不少,不然怎么把皇姐给拐走了。”

苍祝以此为笑谈,萧如丝指间微握,伴君身侧只能随笑,但她解释着,“陛下,那只是寻常情人的寻常事罢了。萧青亲手做花冠,公主很高兴。”

苍祝半坐在席,百无聊赖,“他们这叫幼稚。他送的这叫什么?转眼就没了。”

萧如丝却是艳羡。她也想和苍婧一样,得到心爱之人为她编织的一顶花冠,然后给她戴上。

萧如丝轻轻一望苍祝,“陛下,这叫心意。”

“心意?”苍祝一知半解,“进来有不少珠宝晋上,你去挑些好的。这比花金贵多了。”

萧如丝有些失落,“其实心意只需寻常事。”

“朕怎么能是寻常人。”苍祝在旁扯了几朵花瓣捏在手里,他随意搓了搓,把又碎又皱的花瓣扔了。

萧如丝笑意微散,可她告诉自己,是她有孕,伤情总多。她不应该在意有没有花冠,天子怎么会为她编花冠呢?

“妾身不要珠宝,能和陛下在一起,是妾身最快乐的事了。”萧如丝挽住了苍祝的臂,不再奢求什么。

萧如丝总是这样顾着他念着他,这些动听之词苍祝听了很多次。每回听,苍祝都觉温情暖了心窝。他开始相信,等这个孩子出生会不一样的。

那头的花海在阳光下尤若浮光一片,苍婧牵着萧青往花海深处而行。她们步履徐徐,无需急迫,她喜欢时不时转身看看他。随着她的衣袖擦过花枝,花朵轻轻摇曳。

他们笑得无比真切。

春风拂面多温柔,花海蔓延亦是情,云也罢,天也好,一切寻常物,都因眼中之人变得香甜。

这花海中的身影落在另一处人眼里,那人不禁叹,“原来她也有少年时。”

程时悄来此处,本为散心,却见故人风光,那故人他仿佛忽然重识。

苍婧与萧青在一起,连眼眸中都闪着光亮。正如萧青之前所说,她本灿烂如骄阳。而程时方念起,他曾在昏暗的深宫楼阙中看到一道美丽的影子,她提着裙角迎面奔来。

她也曾是程时在皇城里见过最娇艳的人。那时她还年少不知事,知道笑,与宫娥嬉闹。

那时程时为她的灿烂而驻足。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后来,程时也忘了她笑的样子。

世事奇怪,萧青见过她最凶恶的面目,却还是记得她最美丽的样子。可程时早早见过她最美丽的样子,偏只能记得她最凶恶的模样。这或许就是天意弄人。

“你瞧他们多开心,皇家林园,亲族同乐,姐弟同喜,连襟联袂。不知陵城侯见此,是何感触。”

身后传来一声冷愤,程时回头行礼,“他们的快乐与我无关。”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成全她,让她快乐?”

长寿宫的太后也来此一观,看花海亭间四人成双成对,眼中颇为不满。他们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主,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全是不如意事。

程时复了冷淡面容,“臣不知太后在说什么。”

“是不知?还是不敢让人知。”

程时本不愿多言,可李温怨气冲天,程时只好回道,“太后从来见不得别人好。”

李温尤觉耳根刺痛,就连程时都在看不起她。

“不错,这世上没有人能过得比哀家好。”

程时避身行礼,“那太后就自顾自怜吧。”

程时虽行离去,可他后怕李温。此朝太后又要行前人之事,她又要如何把控朝事后宫。

初开的花被李温折落,在她指间撚成碎末,“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开心。”

就是她,苍婧,上荐讴者,下举内臣,李温本来期待的美好愿望都被她和她的人碾碎。

他们和那个苍婧一样,都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他们把她这个太后逼入了阴暗的沟壑中,那李温就在他们忘记疏忽的地方布下爪牙。她要清楚地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宫中的尚书台,可探所有国主批阅好的奏书。日以复计,李温终于看到了那封程时和离的奏请,奏书上批示:准,待而宣。

再查,才知这陵城侯已移出公主府,出入私宅,姬妾未少,舞乐未止。

奏书上的红墨百爪挠心,尤在眼前。苍婧的欢声笑语传在花海,那个判若两人,拥有一切的皇城公主笑得太张狂了。

李温恶愤,一道花汁红落。

春光初露明媚,不及世事无常,如临风雨压境。陵城侯程时回乡途中突然遇刺,一行人折返旬安。

陵城侯遇刺之事,帝闻之,让严秉之着手调查。

春色小露庭院,阳光撒在廊间。苍婧依在萧青身上正是懒散。她随意绾着发,透着水光的青玉簪正配萧青身上的衣。

“陛下和我都想不通这事。程时遇刺时逢一阵异香,马乱惊慌。这异香陛下也遇到过。”苍婧还执了一把烟青丝帛团扇把玩。天还有春寒,她早早拿了扇子出来,让淡香浮动拂上萧青的脸颊。

萧青坐得可是板正,“你想说那个刺客早已出现?”

“我们只是这样猜测。那时你尚在鲁越,皇祖母宣见金隆侯章丘褚,请君入瓮。其子章峰与丞相合谋,伏于猎场深林,用相似的香破了章丘褚意图弑君的局。”

扇子晃着微风,带着苍婧身上一样的香,还时不时挑过萧青的脸颊。

萧青面容未动,“那看来当时用香者就是此次刺客,可当时他帮你们,现在却横生事端,到底是敌是友?”

苍婧看他丝毫不乱,仍轻晃着扇,“陛下以前问过丞相,为何章峰一个庶子突然被皇祖母召用。丞相说,章峰偶得一封信。那人在书信中赠与香料,并让章峰自荐于太皇太后。我与陛下都难揣摩,他若是友,当时为何不现身。他若是敌,又要成他什么大计。”

苍婧的扇子轻擦过萧青的脸颊,他羞而一躲,“朝政事非战场用兵,你们想不出,我更难推测。”

“你这样子确实很难想事。”苍婧一扇抵住萧青的鼻子,得意而笑。

她一招致胜,挑衅那害羞的将军。她总爱戏弄他,瞧得他一分脸红就觉得好玩。

然骄兵必败,她很快被他反搂住了身,他半羞半笑着,“如今不说腻了,就爱逗我玩。”

“我和你论论事,可你的脸红来红去,气息游散不定,所以我拿扇子给你扇扇啊。”苍婧仍执扇给他散散热。

“论事你就安分点,别再动手动脚。”他似有些哀求。

她却如占上风那般笑道,“凭什么只准你动手动脚,不准我动手动脚?那我岂不是很亏?”

阳光照在苍婧的眼睫之中,亦是萧青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中。他眼波炙热,堪比最暖最烈的阳光将她包围。

萧青察觉了不对,只得轻轻一抱她。萧青觉得这样就好,可又无奈轻叹了一声。

那叹声略过苍婧耳边,气息仍然不定。

苍婧的耳似若一抖。奇怪啊,这萧将军怎变得美酒般叫人眼馋了?

苍婧又执扇给自己扇了扇。

不过三日,陵城有变,统将程勇占侯府称王。程勇告之天下诸侯:

先帝与陵城联姻,岂料煦阳公主为祸伦常,与昔日之奴、当今车骑将军私情甚笃,手弑陵城侯程时。程时已为煦阳所害,陵城无人继,吾率陵城三万兵马一抗煦阳之辱。从此陵城不听国主令。

陵城兵马三万,程勇占居侯府,拥兵为国。与此同时,与陵城交好四大诸侯听闻程时已逝,大为震怒。汤池侯,良玉侯,回干侯,禄新侯,纷纷支持程勇。程勇得势更无所忌惮。

诸侯之乱,先帝在时有过祸端,如今眼看又要起。

纵观大平,因施恩之令,中小诸侯四分五裂,已不足挂齿。现以汤池侯为大,回干侯,良玉侯,禄新侯居大势。并有常新侯,分瑞侯,成居侯,天陆侯,荣亚侯,三分侯,水添侯,东奇侯居封地而兵广。

此十二大诸侯自施恩之令以来,就招兵号兵,誓想拥兵而重,护封地不散。

汤池侯,回干侯,良玉侯,禄新侯四大诸侯已响应程勇为伍。剩下的八个就是蠢蠢欲动。

若诸侯皆乱,则国之不国。

此事因程时遇刺而起,程时生死未昭示,却皆道他已死。且死因是煦阳公主为祸伦常,与车骑将军萧青一同弑杀,为谋私情。

百官在朝堂随李合并行发难,无一不呈请:“煦阳公主及车骑将军因私情致程勇叛乱,理应以身殉国,平此祸端。”

以李合为首之官纷纷发难。

龙座之上,苍祝俯望诸官,他们面目可憎,他们急不可耐,只为排除异己。

程时生死未曾应证,行刺之事不待查明,诸侯之乱未有人敢平。堂下诸官却只要见血封喉。

在朝堂上,萧青一人直面千夫所指,众口一词。

他们都在说,“奸夫□□,弑杀君侯,罪当车裂!”

李合身后四位言官:杨通,苏乘,周卫,吴文,彼时一一进言。

杨通道,“公主不守妇德,逾墙钻xue,理应惩之告天下。”

苏乘道,“公主为他人妇,却与萧将军私相授受。萧将军那时为奴,他二人有违天伦。”

周卫道,“公主与萧将军有恃无恐,有辱皇家颜面。”

吴文道,“公主弑夫,大逆不道。将军为祸,犯上作乱。”

他们一开口,随即有人附和。九卿之中掌礼教的奉常朱正司一望其下官员,他们以礼教为由纷纷附议责骂。

事未明,风声传得极快,李合带着这帮官员逼着清算罪人。他们咄咄逼人,就是要这大平的煦阳公主和车骑将军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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