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献官李合,佩瑕入宫(1/2)

献官李合,佩瑕入宫

是日,苍祝约见鲁越使臣,调兵遣将需待七日。七日过后,必有大军。

这一朝,苍祝已下定决心,既然没有路可选,那他让别人也无路可选。

苍祝于丰月宫请安,神思两两,不得兴致,且道,“皇后之疾久矣,后宫之事终不能靠着皇祖母及姑母,朕思量得有一人代皇后掌后宫。母后认为谁合适?”

李温顿也食之寡味,未料及苍祝会把此事提出,实也有些措手不及。

“哀家也为此事操心,看这昭阳殿的萧夫人身子弱,不便让她操劳。”

苍祝眉宇暗淡,“萧夫人尚不懂这些,代理后宫,人心不平。纵观后宫,儿臣实在苦恼。”

李温见苍祝无心将后宫大权交付于萧如丝,心中大石落地。

李温又委婉试探道,“皇儿若是这般思量,得选些新人入宫。可惜啊,当今丞相无女,不然还可出份力。”

“其实丞相不过是文臣之首,竟管些恼人的事,就算她有女儿,也镇不住。”

李温心口一悬,“如此说来,武官之首太尉,才是众望所归。但是他也没有女儿啊。”

“母后替儿臣操心,儿臣亦为母后不平。舅父是被人坑骗了,总以丞相之位为为官之志。”

李温眉目低落。思量着李合若不为相,做个太尉倒是更好。天下兵马在握,又有何人再敢欺在李家头上。

李温心一动,苍祝遂体贴了几句,“朕实在不信舅父会与周复之死有瓜葛,定是被人诬陷。”

既然君心倾向,李温心怀欣喜,“你舅父就是被冤枉的。”

“儿臣自觉亏欠舅父许久。若舅父得以无罪,儿臣必让舅父位极人臣。”

一句位极人臣。李温按耐不住,嘴角一扬,亦是难得对苍祝关怀几句。

苍祝只是微微应和,便别去。

李温急唤女官前来,“快通知弟弟,让他安排佩瑕入宫。他得好生把罪推到苍慧身上。我们等待多时,是时候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了。”

同日,李合从烟花柳巷出来,当面遇上严秉之。

他两眼泪极,犹如遇到救命稻草般抱上严秉之,当街痛哭流涕,“老夫受不了了。老夫冤枉啊!这都是长公主逼我做的!”

李合哭至气喘吁吁,肝肠寸断。严秉之一身衣袖被他老泪浸湿。

严秉之只是看着李合好一会儿,面无表情道,“李国舅,跟我去趟吏府。”

“不要叫我国舅,我一介草民,不敢当。”

严秉之为官数十载,见过不少耍赖之人,大多也和李合类似。内心巍然不动,押着李合去了吏府。

李合于吏府仍是哀诉,“那老菜皮看周复碍眼,以我身家性命要挟,我便让旧部把周司监那钟做了手脚。我也没想她这样毒辣,竟然逼死了周司监。

周司监他是我旧友,我愧对旧友啊,他埋怨我,我无话可说。”

李合说罢,双膝跪地,哭诉了番周复。

而后,李合悲痛稍止,又满腔怒火,“苍慧那老菜皮阴狠狡诈,又来迫我诛杀萧青。严吏长你是看到的,我躲她躲到了烟花柳巷,我平日是不去那种地方的。她连那种地方都不放过,还要来找我!”

严秉之仔细记录李合之言,到此笔微停,“哦,原来国舅不是在躲我。”

“我哪敢躲您啊,严吏长对我有所误会。”

严秉之埋头记着,眼神冷冷,“我对李国舅没什么误会。”

李合只觉那一丝不茍的吏长话中带刀,素来与他相见,都不得什么好脸色。

李合不知哪里得罪过他,只是大叹一声,“我已经害了周司监一命,我真的不敢杀人。又奈何堂堂长公主以权相胁,我便只好假意联络旧部,特意嘱托莫下狠手。萧青方死里逃生呐。”

严秉之冷酷道,“先前审问行刺之人,都道是奉长公主之命,未曾供出国舅。”

严秉之冷眼旁观,李合愣了片刻,随即又是大哭,“他们也知我是无奈啊。”

李合的哭嚎没有引来严秉之的慰问,李合擦了擦眼角,微微一瞥严秉之,“严吏长不相信?严吏长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严秉之观着他的笔录,笔录一字字记录了事实。也记下了人心,但真相总是藏匿得更深。

“李国舅说完了,换我审你了。”严秉之道。

李合一愣,他原以为和盘托出就结束了,可严秉之没有放他回去的意思。

李合些许慌张,怕这严吏长别有手段,就想套些话,“三年来,严吏长一直在跟踪我,到底对我有何成见?”

李合边是试探,也边是诉着三年来的苦闷。

严秉之冷冷道,“吏府案子多,特别是官吏王孙之案。李国舅又常是这些人的座上宾,我查案总是查到你。”

这般说着,严秉之就想起了三年来他追查赵大夫那一案,想起了李合把无辜者拖入深渊。

“严吏长,我们就把话说开吧,我府内的姬妾,奴仆都被你跟踪有三年,搞得我府里的人不敢出门。我的那些私宅、田契、行程,严吏长都尽在掌握。三年了,我整日只能待在府邸,不知严吏长到底要查什么惊天大案,查了我三年。”

李合始终没想明白,三年前赵焕一案已经了结了。严秉之就算查到也翻不了案,何以如此执着。

“那李国舅又心虚什么,躲了我三年。”严秉之反问。

永远板着脸的吏府吏长,素来难见情绪显露。

但李合此刻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愤慨,“严吏长在生气?”

严秉之转了转笔,“先从李国舅出生开始审吧。审审李国舅从出生以来都干了什么恶事。”

“你这是在磨时间,我不和你瞎论。”李合起身就要走,审讯的门却是紧锁。

“李国舅于先帝后三年出生,自小就被人说面黑貌丑。”严秉之按着他的笔录念道。

李合顿时气急,“你给我住嘴!”

严秉之没有住嘴,他继续念着,“李国舅因面黑貌丑,自认天命不凡。六岁爬上稻子谷,吆喝同村孩童参拜,被人踹下尿了裤子。十岁捧着一本《盘盂》杂记读,学书中人追跑野狗,反被野狗追摔在阴沟里了。十二岁读孔孟之书,偷了隔壁大娘的鸡。十三岁读老子,刨了乡间大爷的菜。到了十四岁熟读百家之论,四处陪侍宴饮……”

这些李合都快记得的事,全被严秉之翻了出来。气得李合当场面红耳赤,攻心气喘多回,“老夫从未见过你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李国舅以前爱去月庭阁专点红眉儿。后来红眉儿攀上了面貌俊郎、身材高大的豪强,那豪强不给李国舅面子,踹了李国舅大腿一脚。李国舅就去了春花楼,点了一位叫芳芳的姑娘,硬要叫她绿豆儿。但春花楼的价钱比月庭阁高,李国舅抠门钱没带够,脱下的裤子又穿了回去,大腿根淤青都没散。”

一声拍案,李合气得发抖,“你是找了红眉儿还是绿豆儿!”

严秉之提笔间记:李国舅听闻花楼事败露,气急败坏。

“严秉之,你小子……”李合看了笔录上那几个字,恨之不能当场教训他。

李合听了一天一夜的丑事。严秉之钻磨得细致,连个盹严秉之也没让他打。

在李合头疼不止,满脸焦躁时,严秉之问,“三年前,李国舅设宴宴请赵大夫、王大夫,席间以陛下之意迫二人写下谏书。”

李合双眼乌青,咬牙撑着,“揣摩圣意,为臣之道,在他们信与否。至于他们做什么,与我何干。”

严秉之不屑他之狡辩,复问,“那为何李国舅将二人谏书交于太皇太后?”

“你怎知我不是被太皇太后要挟。”

严秉之紧握笔,笔已颤,“你还带走了一个人。”

李合微张着眼,“严吏长原来还在耿耿于怀赵大夫的案子。你有什么证据说人是我带走的?

当年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所造黄金皆是献给陛下,谁知道那些官兵怎么搞到手的。

我的扳指丢在何处我都不知了。严吏长当年可是指了我酎金之罪,我不也交了真金抵罪。”

还是陈词滥调,严秉之不服也不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合疲倦地直起了身,“严吏长,你奈何不了我的,你只是内朝官。我是陛下的舅舅,太后的弟弟。你只懂法,不懂政。法是握在皇家的手心里。”

严秉之不信这套理,“李国舅轻视律法,总有一天,我要你为法所治。”

李合讥笑,“严吏长,那你就等着看吧。像你这样的蛮直之徒,在内朝待不了多久。”

话音止,笔亦落。李合画押签字,严秉之将审讯之笔录呈至圣泉宫。

苍祝看罢,应声赞道,“严吏长不愧是秉公职守,一丝不茍,连老菜皮这称呼都记下了。”

“以李国舅之行事手段,我遇他一字不敢漏。”严秉之禀报时,甚有些执拗。他那些东扯西扯的笔录,自也悉数呈交于上。

苍祝一眼看出,“你还在记挂当日赵焕一案。”

“当日之事,我不能明正案理。”严秉之多少还是不平不甘。

这碎碎念,苍祝也听到几分。严秉之总是信奉他那套以法为治,方成大义。可他口中的律法在三年前就输给了阴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久久小说网 . www.99xxs.cc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久久小说网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