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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风云,昭阳布局(1/2)

罪臣风云,昭阳布局

长寿宫重怒之下,周府被查封,以江山事大为由,太皇太后亲自派人查封,府内现黄金千金,更增周复受贿之罪。

周复被关于洛阳太守所造监牢。

周复是赵焕与王藏的好友,来来去去,世事重演,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苍祝派人查探,洛阳太守却死于非命,其监牢罪犯更是空无一人。

但闻探子报,洛阳太守生时清点周复族人时,有一人漏网,乃周复之女周辰。

不待苍祝下令,卓安自荐全力追捕。周复之女周辰的通缉令随即布满大平全城。

洛阳城正值初夏,清晨朝暮一色,日月同天,一身素衫女子,戴帷帽面纱穿梭于人流中,她压低了头,看到城墙上的通缉令,心生怜悯。

此日正值出殡,又是洛阳太守更替,已是人潮纷涌,素衫女子转身,面前却挡了一人,她只到那人的肩膀处,透着帷帽,也只见他的衣淡蓝之色微泛白,恰如白云与蓝天交汇之处。

他拿着一本书录,以笔量着她的身长。

“让开!”女子呵道。

“赵姑娘。”那量着她身长的人放下笔和录,露出了真容。少年英睿,若见故人般一笑,白净的脸上双目清润,无惊无骇,只有一份好奇,一份关切。

赵蔓芝惊异,竟是吏府的严秉之。

她下意识地上提了面纱,可是她根本未露出真容。她也觉奇怪,这个严吏长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

“我见人就过目不忘。”严秉之道。

“你认错人了。”赵蔓芝不认她的身份,就要离去。

严秉之仍挡着她,“我有要事和你说。”

严秉之一脸严肃,赵蔓芝想他人一根筋,功夫也不怎么好,又没随身的帮手,就随严秉之去了。

到一僻静河岸处,赵蔓芝仍未摘下帷帽,她并不想露出面容,叫严秉之识得她。

河水清澈,照出一身素衣,也显清秀丽人,素衫与山间宁静相容,片刻之中,依山依水,人也相静。

严秉之还在拿笔量着她的身长,又看着他的笔录,比对着他脑海里那夜的刺客。

严秉之迟迟没开口,赵蔓芝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何事?”

“我只是例行公务来查洛阳太守一案,没想到见到了你,”严秉之转过身,又皱眉观摩起来,“三年了,长得高了,功夫也变好了。李国舅为什么要让你会功夫。”

“你是想打探李国舅吧。”赵蔓芝转身,严秉之伸手一拦,赵蔓芝回手一拧严秉之的手腕,他手中的笔也拿持不住,落下了地。

“笔,我的笔!”严秉之大喊。他拾之不得,只能看着那笔滚落下石,落到溪水间,溪水一冲,笔墨皆散,晕出一道墨流,严秉之垂了嘴角,心痛不已。

赵蔓芝不知严秉之在为笔心急,只烦他今日挡道,还想从她这里探些事,“你找到的那些真相,还不是全部。李国舅也只是你们陛下的棋子。”

严秉之的手骨痛得很,可身痛不及心痛。他的笔掉了,在山水间躺着,他的那些笔录就停了,他的脑子也就停了。

他记不了此刻,只有三年前的那些笔墨跃然而出。

“当年带你去南湖的官兵就是李合指使的。”严秉之道。那一夜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赵蔓芝打晕了。

一言犹如冰霜冻身,赵蔓芝手指微屈,心口重跳,“你胡说。”

“他们身上有大量黄金,黄金所铸纯度不够,是私铸所造。李合私下就有私铸黄金的工坊,纯度与官兵身上所找到的黄金一致,那时候我还叫他因此获罪。”

严秉之方才还是个聪明面孔,现在一回头,委委屈屈的就像傻子。几分怪她打落了他的笔,又几分怜悯她。

三年前笔墨下可怜的赵蔓芝已经与他认为不同。她更可怜了,她被李合骗了。

严秉之看不出赵蔓芝是何神情,但她拧着他手腕的手已经松开。

严秉之立刻走向溪水,拿起他的笔。他甩了甩笔上多余的水,把笔豪捏了捏。就在这当口,他就像变了个人,眼神变得精锐,不像个傻子了。

他猜出了赵蔓芝来洛阳的原因。周司监的事和她父亲的事如出一辙。

“周司监的事跨过了吏府,但一些事实是抹不去的。李合当时位居中郎将,深知各路武将,至今在宫中旧部不少。圣泉宫祭堂把守之人是李国舅的部下,九卿又向冯太尉马首是瞻。不管朱奉常在里头布置了什么,想必他们也不会管。”严秉之独立山水间,手持笔录,一身正气凌然。

这番话实也惊煞赵蔓芝,可她仍然不愿承认她此时的动摇,“国舅怎么会与他们联手,一定是……”但赵蔓芝又能寻到什么理由,她苦衷吗?什么苦衷能让李国舅做陷害忠良的事。

“你还是太小看李国舅。既然远不到反目成仇,又各怀目的,联手又何妨,”严秉之飞速写着什么,功夫并不怎么好的严吏长在这时多有威慑人心之态,“我不窥人心,但根据三年前的笔录,可知李合撒谎成性,颠倒黑白,唯利趋从。”

赵蔓芝脸色几分苍白,“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

严秉之一笔抵在眉心,擡眼道,“他当年想做丞相。”

一时有若惊雷刺耳,赵蔓芝回想当年朝政种种,更喘不过气。

待回神,见山林之中但有一车马密行,所往方向乃是旬安。

今时之洛阳,何人会去旬安。

世事轮转,周复就如当年的赵焕,或是章家明面上的警示,亦或是君王手中的一枚弃子。

然赵蔓芝已经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人隐藏深处,他不仅害死了她父亲,也亲自把周复推向了死路。

那个人,又会是严秉之说的那个人吗?

深林丛鸟飞过,静谧的阳光洒满大地,赵蔓芝好似看不到光亮。她想寻觅真相,却对真相心怀恐惧。

夏至,雷雨来袭,宫中人影匆忙,宫人低语近日怪事,说那新来的侍医妙手回春,整个医馆治不好的将死之人,竟被他一药而醒,生龙活虎。

还说他有独道良方,将长寿宫的姑姑们治地气色红润。说太皇太后大喜,许他开药论道。

戏言过耳,棋盘之上早已一子一子地落下。

棋局初定,萧如丝轻收一子,“将死之人竟能回春,百里扶央到底是用了什么玄机。”

“他惯用的手段罢了。一帖毒药一帖解药罢了,顺便借了周兰的毒,给皇祖母最信任的陈侍医一份厉害,他自然不敢诊出来,只能说这人生了重病。”

“这百里扶央果真了不得,巫士的毒能解,害人的毒也能制,”萧如丝笑逐颜开,浅浅的胭脂浮在脸颊,显得气色亮人,“长寿宫这会儿可谓春风得意。”

苍婧将一子落于正中,修长的指甲抵在棋上也不松动,“卓安自荐之事,可有你参与其中。”

“妾身本来想放个消息给周复的夫人,可惜啊,到底太皇太后厉害,把人藏得没了影。只好悄悄透露给了卓安,助周辰逃出旬安。”

“卓家乃开国之臣,满门荣耀,他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弃了卓家。”

“周复之女周辰,善歌舞,好织艺,曾在妾身的寿宴上一曲惊鸿,那一曲惊了佳人,也惊了俊才。”

苍婧恍然,“那么你苦心拖延时日,是为了什么?”

萧如丝不曾言明,只道“公主可还记得回门那日掉出的射偶?满朝传闻都说是章家干的,”萧如丝稍稍叹息,增了不少愁色,落了一子,“他们会咽下这口气?长公主昔年对妾身掉以轻心,如今耿耿于怀,若是打算以臣子与后妃勾结,大行巫蛊之罪加于妾身,那妾身及其亲眷,包括公主,都会被置之死地。”

苍婧愕然,这是一步极险之棋,“到时候陛下也只能舍了周复,舍了你,还有本宫。”苍婧直推棋子而上,正对着萧如丝的一步。

“在这之前,长公主定然要用一人来做她的棋。”

苍婧沉眼思量半刻,“周辰是她的棋,也会是你的棋。”

萧如丝拿起案上凉了的药,一口饮尽,闻着味道就是极苦,萧如丝饮罢仍是笑逐颜开,“也便看看这卓安能有多少情分,日后兴许他对妾身有用,”萧如丝抚过棋子,圆大的杏眼竟有几分凌冽,“譬如太后那样,抓住别人的软肋。”

苍婧收了十指,惩忿冷目起身离席,娇妍身姿化入细雨之中,双肩直颤,“太后要的不是什么软肋,她是要让所有人痛苦。”

萧如丝并不惧怕,只把一子悄然落下,“这皇城里斗来斗去,像我这般人两处不讨好,最容易成为第一个被她们宰杀的。”

华衣转动,金摇坠眉,似一抹朱砂红血,苍婧踱步在萧如丝身侧,“你的反击,本宫看起来帮不了什么忙,你没有把本宫算进来。”

“公主不宜插手此事,”萧如丝直膝而起,袅袅纤腰配上广袖,宛若凤鸟展翅,“这件事我一人即可。从这一步开始,妾身与周辰,也是一命相连。”

“你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苍婧阔步而来,眼前的棋局惊了她,萧如丝已经赢了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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