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莱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黑,能透过这片黑看见一点光影,他才发觉眼睛被人蒙上了。
脑袋充血,肿胀的感觉让他觉得大脑要炸掉。
全身又被绳子勒紧的挤压感。
平常前额的碎发会轻挠着他的额头,现在却感觉头发全部被束起来,一根都没落下。
他知道了,自己是被吊起来了。
即使猜测现在像个蚕蛹一样被绑着,杜莱也没动,他在尽力用耳朵听,感知周围的动静。
“你的迷药也太好用了吧,按说该醒了,一点动静都没。”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没醒最好,醒了也是麻烦。”这人拿起一柄刀,慢慢靠近杜莱,“等会儿一刀就解决了他,醒了还得多吃点苦。”
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不是陈若芯。
杜莱闻到了空气中的铁锈味,看来这儿刑具挺多的。
他更不敢动了,不然还没等议会厅的人来救他,小命就不保了。
只是充血的感觉实在难受,果然倒吊人的样子只能出现在塔罗牌里,把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吊着也太残忍了。
要是活着回去,他就去漫展s倒吊人。
这两个人不说话了,安静的空气混合着铁锈味,让倒吊装昏的人非常难耐,就算地下的两个人讨论怎么杀他他也不觉得害怕,有点声音还能解解闷儿。
“诶,什么时候动手。”男人问。
“等议会厅的卧底发来消息就动手。”女人嫌手里的刀不锋利,还磨了磨。
这“嚓嚓”的声音,听的杜莱毛骨悚然。
磨具旁的手机响了,女人松开刀柄用指纹解锁,杜莱还听见了开锁时“滴答”的声音。
威尔的消息,发来两个字:动手。
女人把手机撂一边,拿起刚磨好的刀:“动手。”
男人点了点头朝杜莱走去。
杜莱还是有点害怕的,按他们说的,虽然他走的时候不痛苦咔嚓一下就完了,但他还是惜命的,他老大给他的“议会厅要都是自己人”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一死他老大就功亏一篑了。
“别杀我!”
蚕蛹说话了。
“哟,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得多来几刀。”男人朝杜莱的胳膊打了一拳。
这一拳力气真大,疼的杜莱闷哼了一声。
“让你们杀我的人给了多少钱,我出十倍。”
“钱?我们可是忠心的狗,就算东家不给我们钱我们也干。”女人的刀刃已经挨着麻袋了,要取杜莱的人头就是手起刀落一瞬间的事。
这个密室的门是铁的,但凡门外有人动门,都有轻微的“哐当声”。
“谁?”女人看向门口,她听到了一声很细微的声音。
“哐当。”
这一声就很大了,是用脚踢开的。
“你爷爷!”一道男声响起,踹开门大步走进来。
“你谁啊?”男人问。
“不是说了吗,你爷爷。”外来客全身捂的严实,头上裹着巾布,只露一双眼睛。
外来客懒得废话周旋,手掌砍向女人拿刀的手,这一招突然,女人没防备,刀竟真的从她手中跌落,磕碰在地上。
女人要反击,奋力松开外来客的手,拿起了桌上别的刑具,是一柄鞭子。
另一只手还灵活,拿着鞭子就甩向外来客,眼神看向干站在一旁的男人,叫他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