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
六年过去了。
行走江湖这些年。
世人也早就知晓,每次伴随着重瞳者出现,身边一定会有一只小狐狸。
一只喜欢喝酒打架,只穿红色衣服的折耳狐。
一路相随,打打闹闹……
确实给张遮带来了许多乐趣。
熟悉他的人。
都知道,从小到大,一直被寄予厚望,家族当成修炼工具人的张遮,脸上几乎很少会出现笑容。
可是这些年。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多了,话也多了。
六年时间。
他去很多地方,像是北山,像是南国,大漠雪山,万水千山。
他曾夜宿过皇宫,也曾偷喝过御酒。
记得曾有一次。
他不顾别人劝阻,带着涂山雅雅闯入了巫皇山。
这是南国最凶险的禁地,相传只要进去的人,几乎是九死一生。
除了当年的那位南国毒皇,就从来没有活着走出的人。
可最后。
张遮活着出来了。
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活着走出来的人类,让人难以置信。
而这位重瞳者在最后离开时,仅仅只是留下一句话:“南国巫皇山,也不过如此。”
此举不仅震惊了整个南国边陲。
而且更是让重瞳者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涂山。
北山。
西西域。
南国。
…………
整个世界对他而言,也仿佛已经没有了秘密。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张遮的,或许就只有那个地方。
外面!
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圈外禁区。
危险而又神秘。
“终有一日,我会登临武道之巅,待我世间无敌,即使圈外又能如何?”张遮内心充满了无尽的野望。
这一世,他定要全力施展自已的抱负。
至于涂山雅雅。
其实,张遮已经没有怎么去管她了。
是去是留。
也全凭她的意思。
这家伙前些年,还时不时要还吵着闹着回涂山,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
在跟着张遮和别人打了几架后。
就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演变成了撵都撵不走的那种狐狸。
这些年,涂山雅雅的人生就仿佛变成了一场冒险。
这样梦寐以求的生活。
新奇,刺激……
对于一直在涂山长大的涂山雅雅来说,求之不得。
比起一直困在涂山。
每天被姐姐数落,逼着学法术。
无聊死了。
涂山雅雅其实更向往这种比较自由的冒险生活。
跟着张遮此人混,天天都能找人干架,从此她就像是找到组织一样,彻底放飞自我。
烈日炎炎。
一人一狐刚刚进入人类的城池,百齐城。
“你们听说了,那位重瞳者最近去了南疆,在毒皇手上竟然全身而退。”
“重瞳开天地,自古人间无败绩,好一个重瞳,好一个重瞳者啊。”
“有此人杰,何愁我人族不大兴?”
一路上,不少修士都在夸赞重瞳者的战绩。
没有一个人提她。
这让涂山雅雅委屈坏了。
“可恶,明明每次打架我都出了不少力,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提重瞳者啊。”
蹉跎六年,她涂山雅雅依旧是默默无闻,一事无成。
每次提到重瞳者。
无非最多带上一句,重瞳者身边养的宠物。
坏了。
她彻底成宠物了。
看着这个追随自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涂山雅雅,张遮摸摸她的头:“怎么,羡慕嫉妒恨恨了?”
没好气。
一把甩开张遮。
她走在前面。
确实承认自已是酸了,不过依旧性格傲娇,嘴硬:“切,什么重瞳者,不过是骗酒葫的小贼。”
“嗯?还惦记着呢?我以为你都忘了。”
“忘你个大头鬼!”
“那是我的伴生灵宝,怎么可能就这样忘掉?”
“三年又三年,整整六年了啊,到底啥时候还我!”
涂山雅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大街上,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对此,张遮只能抱歉。
不是他不讲信用,而是无尽酒葫性价比太高了。
灵酒不仅能够温养经脉。
而且还能在张遮没钱的时候,拿去卖酒。
如此性价比高的宝物,张遮自然想要替她继续保管一下。
“再保管一段时间,等你回涂山的时候,我就还你,这总行了吧?”
一听张遮都这么说了。
她涂山雅雅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