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捡来的?”
“大风刮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一连几个回答,都让母亲否定了。
最后她认真开始解释起了,来龙去脉:“王权剑是我亲自求来的,老祖们都应允了。”
“这只怕不合规矩吧?”
张遮眉头微皱。
“哼,规矩?”
母亲冷笑。
“在王权家,吾儿还需要讲什么规矩吗,别说是王权剑,就算是王权家的家主之位,只要毅儿你开口,为娘也要帮你争来。”
“若是别人不给呢?”
“那便抢。”
“好,我明白了。”
轻轻点头。
张遮并没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也许是注意到了张遮的情绪。
这位母亲深深的看了一眼张遮,然后语重心长道:“毅儿,别怪为娘心狠。”
“在王权家,心不狠是无法活下来的。”
“毅儿。”
“你要清楚,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没多久,母亲离开了。
张遮一个人望着窗外,凝视夜晚的星空,伴随着一片片树叶落下,心中思绪万千。
道理,其实他都懂。
但这条路,实在并非他心中想要走的那条路。
与此同时。
王权山庄一处偏僻隐秘的小亭子。
一男一女,深深对视了许久。
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虽是夫妻,可是二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有生疏,也有别离。
终于,中年男人打破了气氛,率先开口道:“夫人,你瘦了。”
“你也一样。”
母亲说道。
紧接着,中年人再次开口:“夫人,你求来王权剑,接下来势必会让毅儿站在风口浪尖上。”
“这条路,稍有不慎便会玉石俱焚。”
母亲冷笑了一声,不语。
接着眼神里,完全是对这个男人的嘲讽,“呵,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你不争,不抢,难道就不想为毅儿的将来考虑吗?”
“争?”
“抢?”
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
像是什么都看开了一样,中年人摇摇头,“争来争去,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最后又能得到一些什么呢?”
“夫人,你着相了。”
说完这句话。
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一抹苦涩:“更何况那群人,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它们为了利益,总之什么都做得出来。”
“与虎谋皮。”
“当年,它们能亲手毁了我,更是能毁了毅儿。”
“夫人早点放下一切吧,我并不愿毅儿和我一样,走上这条错误的道路,重蹈当年覆辙。”
他依旧苦口婆心的劝导。
眼中满是对妻儿的浓浓爱意。
而女人美丽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半点动容,满是冷酷。
同时,看向自已丈夫的目光更加不屑了。
想当年,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任王权的家主。
就连她也是这样认为。
怀抱期待,风风光光嫁入王权家。
可是后来。
结果呢?
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她堂堂青家嫡女,天之骄女,从此沦为笼中雀。
不过好在,她有了毅儿,便有了希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家毅儿天生重瞳,乃是圣人之姿,根本不是你这个废柴能够相提并论的,你输了,但并不代表毅儿同样会走上你的老路。”
“在未来,执掌王权家基业的是毅儿,也只能是毅儿。”
“如果有谁站在面前阻拦我,我一定会让它付出代价,包括你。”
“懂?”
中年男人很显然还是低估了枕边人的决心。
他深深叹了最后一口气,说道:“说来说去,可是你有想过毅儿心中怎么想的吗?”
青如烟淡淡开口,好似早已下定了决心,毅然道:“他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将来他定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夫人,好自为之吧。”
不久后,中年男人只能带着遗憾的走了。
仿佛从未来过王权山庄。
在世人眼中,他这个学富五车,以风流人物著称的王权家二公子。
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死在了当年的那场漫天大火里。
………………
本该明日的家族决战。
却因为一件事情,延迟了数月不止。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话说,那天。
“二房的人呢,死哪儿去了?”
“人赶紧给老夫滚出来。”
一大清早。
王权家的家主来堵门了。
谁都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性格一向敦厚老实的家主。
今天竟会生这么大的气。
还没有半炷香的功夫,二房的院子外面就叽叽喳喳,围满了一堆王权家族人跑来看热闹。
凑热闹,是每个人的天性。
“王权剑被偷走了,二房的人干的?”
“对了,那位重瞳者不就是出自二房一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