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流云台。
流云台旁边有一小阁楼,柳月棠刚走近,小仲子便满脸焦急的迎上前去,扑通一声跪下:“奴才参见皇上,昭妃娘娘,熙妃娘娘。”
言罢,他抬眸望着柳月棠:“娘娘,您快去救救流筝吧,她好像中毒了。”
柳月棠脸色一变,攥着裙摆疾步跨上红木楼梯,萧衡长臂一揽,将她护在身侧。
“小心脚下,流筝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萧衡这般细微体贴的模样,昭妃心中酸楚不已,但她尚来不及伤心,便意识到了事情越发不对静。
流筝怎会中毒?
她望向孔嬷嬷,孔嬷嬷亦是满脸疑惑的摇着头。
柳月棠刚踏进烛火昏暗的阁楼,一股甜腻奇异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萧衡顿觉这香不对劲,连忙吩咐宫人将阁楼的所有窗户打开。
这时,小仲子将流筝扶了出来。
她浑身瘫倒在小仲子身上,面色潮红,满脸全是水渍,眼神迷离而又惊恐。
“流筝……”柳月棠疾步上前,想要伸手去扶着她,流筝却颤抖着后缩了一步。
“娘娘,您……您别过来,奴婢也不知是中了毒,还是中了媚香。”
柳月棠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惊又怒:“什么?”
“怎么会有毒,有媚香?”
昭妃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事情越加不在掌控之中,她突然惊觉,流云台这个陷阱,掉进去的人并非熙妃,而是自已。
流筝推开小仲子的手,软软跪在木地板上,她低声道:“奴婢来时,傅大人已经到了,奴婢便询问傅大人,究竟……究竟是谁让他传信给娘娘。傅大人只说了一句从未传过信给娘娘,便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还对奴婢举止轻薄。”
她缓了口气,语中还带着心悸后的颤抖:“后来……奴婢觉得浑身有些发热,意识到不对劲,便唤小仲子上来。岂料小仲子还未上来,奴婢就已被傅大人逼迫到了墙角。他想要行不轨之事,奴婢情急之下便将烛台砸到了他的头上,他晕了之后,奴婢将茶水泼到脸上,方才清醒了一些。”
“奴婢知晓,动手打伤朝臣乃是大罪,可那等情急之下,奴婢实在想不出旁的法子,还请皇上恕奴婢之罪。”
柳月棠一听,连忙欠身求情:“皇上,自古女子名节重于性命,流筝也是为了自保方才动手,还望皇上宽恕……”
她话音戛然而止,想起什么猛地抬头:“不对,皇上,流筝是代臣妾受过,今日来流云台的本应该是臣妾……”
她顿了顿,嘴角因过度惊恐而颤抖:“那人是想要陷害臣妾,污了臣妾的清白。”
萧衡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将柳月棠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朕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
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似是无意的掀起长眸冷冷扫视了一眼昭妃。
昭妃被那道视线扫过的瞬间,后颈瞬间沁出冷汗,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进入的侍卫何云峥走了出来,禀报道:“皇上,傅大人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萧衡微微颔首:“将流筝带回邀月宫,传个太医过去。”
“你们再查一下,这附近是否有何蛛丝马迹。”
“皇上……”这时,小仲子战战兢兢上前。
“奴才在流云台附近发现了一鬼鬼祟祟之人,一直盯着这阁楼中的动向,奴才便将她绑了起来,关在这旁边的阁中。”
昭妃心脏陡然缩紧。
萧衡招招手,示意何云峥去将人带来。
没一会儿,何云峥便将那被绑住的宫女带了过来。
见到那宫女面孔时,昭妃脸色彻底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夏莹……”
她身子一软,紧紧抓住孔嬷嬷的手腕。
夏莹口被纱布堵住,唯有满脸愧疚的看着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