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瑶胸口一滞,咬着牙没再上前,将所有的痛恨和不满都压在了喉间。
她死死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总有一日,她要让柳月棠血债血偿!
“十八……十九……二十!”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侍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漆氏早已疼得昏死过去,后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柳月瑶这才跑过去将漆氏扶起,看着怀中晕过去的母亲心疼不已。
“快!去请大夫!”
柳月棠双眼一眯,眸中凝起一缕寒光看向柳鸣,淡淡笑道:“宫中可没有受罚之人请太医的规矩,府中有么?”
柳鸣微微一怔,府中被处罚之人并未说能不能请大夫。
但柳月棠既问了这句话,不管有没有这规矩,都是没有。
他沉吟道:“瑶儿,将你母亲扶回去。”
“父亲!”柳月瑶瞪大了双眼,仰首唤着。
“带下去!”柳鸣冷着脸,语气决绝。
见柳鸣这般冷血,柳月瑶气得嘴角发颤,强忍着眸中的泪水同傅知行将漆氏带了下去。
看着几人的背影,柳月棠饮了口茶后,慢悠悠合上茶盖。
“父亲,可别让母亲再作恶了,否则——”
她尾音拖得婉转而危险,随着茶盏重重磕下的声音响起,柳月棠眼角缓缓一挑:“本宫保不住的便不止有母亲了,而是整个柳家。”
本是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却如淬了冰的钢针,听得柳鸣心头一颤,站立难安。
“是,臣定当管好家妻,让她绝不再犯。”柳鸣躬身说着。
柳月棠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外,本宫还有几句话要同父亲商量。”
“娘娘请说。”
柳月棠双手交叠于膝前,不疾不慢道:“本宫既为长女,那父亲是否应该将族谱上本宫的生辰八字和身份改过来?”
“那是自然,娘娘出生那日,臣不在府中,已然让娘娘受了委屈,如今真相大白,自是要重改族谱。”
柳月棠微微点头:“好,还有一事。”
她话语微顿,“本宫如今贵为四妃之一,若叫人得知本宫生母既无身份地位,又无被家谱记载……”
她眼波微微一漾,柳鸣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娘娘放心,臣稍后便将映容的牌位挪进祠堂,写入家谱,受后人香火。”
“好,本宫有些累了,不知从前住的那间屋子可能歇息?”
柳鸣连忙道:“臣今日已经让人收拾干净了,这就带娘娘过去。”
“不必了。”柳月棠冷冷回绝。
“在柳家待了七年,这条路本宫铭记于心,自是记得。”
言罢,她便起身,由流筝和挽秋扶着缓缓往房屋中走去。
看着柳月棠被众人簇拥的袅袅身影,柳鸣呼吸变得滞涩沉重,长长叹息一声。
他自是知晓,她在怪他。
怪他这七年对她漠不关心,以至于她在府中过得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