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棠愣愣看着她。
昭妃勾了勾唇,悠悠打量着她:“你的身形仪态酷似昔日的本宫,又因你名中亦有棠字,故而,皇上宠爱你无非是将你视作碧玉年华的本宫罢了。”
柳月棠眉头轻拢,她突然想起了刚入宫那会儿,许多妃嫔也曾说,自己同昭妃有些相似。
见柳月棠神色恍惚,昭妃微微扬起下颚,扬起手中的手绢:“瞧见了吧,本宫喜爱红梅,所以皇上送给本宫的首饰大多都刻有红梅。而你的手镯……呵呵。”
她冷笑两声:“皇上当真是将你当成了本宫。”
柳月棠恍惚的眼神微微一变,直视着她:“娘娘就如此肯定嫔妾是您的替身?”
“替身?”昭妃讥笑。
“你永远也代替不了本宫,不过是你长得有几分似本宫,皇上多宠你两分罢了。”
她上前一步,冷冷鄙视着柳月棠,一字一顿道:“本宫告诉你,若本宫要争宠,满宫都不是本宫的对手,你莫要在本宫面前卖弄皇上对你的宠爱。”
说完这句话,她拂袖转身而去,气势凌人。
柳月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轻笑:“自信真好。”
流筝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小主,您的意思是……昭妃娘娘说的话不能当真?”
柳月棠抬脚缓缓前行,轻声道:“她的话,我最多只信八分。”
其余两分便是,萧衡叫棠儿的时候,可曾真的想起过昭妃。
初次见到自己之时,可曾觉得自己同从前的昭妃有些相似?
自己自然不可能成为昭妃的替身。
哪有心仪之人还在世,便急着寻替身之理?
至于昭妃说萧衡为何会盛宠自己,只有自己才知道,背地里她花了多少功夫,每一句话,每个表情,甚至每滴眼泪,都是按照这位帝王的喜好来。
但是,她也不能容忍帝王通过自己想起旁的人。
方才昭妃不是说她若想争宠,满宫都只有靠边站么?
她便也想要试探一番,自己在萧衡心中,到底是何地位,是否同昭妃有何瓜葛。
于是,柳月棠回宫便向敬事房报备了自己的信期。
流筝心中惶惶不安:“小主,咱们这是欺君……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柳月棠双目微阖,神情放松的靠在软榻上护肤。
“我月事原也应该今日来的,或许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若是皇上来了,你便称我病了,不宜面圣。”
“为何?”流筝疑惑不解。
柳月棠摸了摸脸上的仙光散,樱唇缓缓启口:“因为……我为情所伤,不愿见他。”
女人,不能一味的千依百顺。
从前都是萧衡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为他受委屈,为他流泪,为他顾全大局。
只怕时间久了,男人便会觉得一些切都是身为女子应该做的。
爱者为爱低头,可是却不能低的太过了。
得柔中带刚,若即若离。
现在,也该轮到他来猜自己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