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回到家中的江淮坐在床前，皱眉看着自己双手，心中回忆刚刚街上的感觉。

他尝试着挥出一拳，拳头软绵无力。

又起床走到窗前，尝试朝远处眺望，除了正常的视线，同样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

刚刚身体那种感觉，就和那天在城云山上一样。”

“明明刚才还可以，为什么现在用不出来了？

到底差了什么？”

江淮努力思索，良久，想到了一个关键。

当初救下姜雨的时候，自己的念头非常纯粹。

当时的自己只剩下救姜雨一个念头，随后身体才爆发出那股力量。

可现在，就算自己再怎么有意控制，心中也总是有杂念。

而且.......

江淮转头看向神龛内自己的神像。

刚刚回来他便发现，自己的神像相比以往似乎少了一些神采，外表看起来如旧，但却给他一种暗淡蒙尘的错觉。

但江淮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自己似乎消耗了神像里积蓄的力量。

江淮摇摇头，如往常一般，请出三柱清香，点燃插入香炉。

然而，随着香插入香炉，江淮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今天的香似乎比往日要快许多，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燃烧了大半。

就好像是有人不断吸食、补充一般。

“看样子，好像的确是那些微弱的香火之力带来的潜力爆发？

不过那股力量也不是毫无限制。

现在用不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我心有杂念，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我积攒的力量刚刚已经用尽了。”

江淮缕清头绪，无奈叹了口气。

一阵疲惫感袭来，江淮靠在床上，来不及脱衣服，便沉沉睡去。

却没注意到，自己睡前供奉的三柱清香，燃起的青烟缓缓飘向自己。

.......

“嗯？这是？”

睡梦中，江淮一个恍惚，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孤舟被海浪颠簸了一下。

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然而，再次睁眼，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景象根本就不是自己拿狭小的出租屋。

江淮环视一圈，发现此刻自己已经处在一处山巅。

目之所及一片云海，随风翻腾。

云雾拨动，几座高山从云海中探出头来，就如一片大海上的探出几处礁石。

“我这是又在做梦？”江淮口中呢喃。

此刻的江淮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可身体的感知却并没有因为梦境而消失。

“难道是清醒梦？”江淮心中困惑。

忽然，一阵缥缈的诵经声从身后传来，钻入江淮耳中。

江淮一怔，循声看去，只见山顶刚才还一处光秃秃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处凉亭。

凉亭内，一身穿古装道袍，气度不凡的身影坐在石墩上，手上拿着一卷竹简。

江淮尝试着看清对方的相貌，然而任凭他如何擦揉自己的眼睛，那不过几米外的身影就是看不清相貌。

只是那身影身上所穿的服饰是如此熟悉，以至于江淮再见到对方后没有半分陌生之感，只觉得格外亲近。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自己！

“凡人任自然之息......

至人以神为宰卸，呼而下流，吸而上之。

上至泥丸，下至茎端，二景相通，可为救老残......吸不得神宰，亦一息之中生病。

气从有胎中息，胎息内结，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