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儿子和刘长宁一般大,今年都是16岁,女儿小两岁,今年14,因为张文读书人的身份,女儿还未成年,便有媒婆上门说亲,但全被张文赶跑了,他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书香门第,哪怕穷些也没什么,反正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刘长宁进山的必经之路,正好会路过设在村中祠堂旁边的私塾,以前的他对张文骨子里有种恐惧感,因为背不了书就会挨打,他当时可是挨了不少打,至今都印象深刻。
以前的他,路过私塾边上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被里面的先生看到,哪怕“毕业”了,也还是带着一种敬畏的心态。
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他连公主都不怕,哪会害怕一个小小的村塾老师。
所以途经私塾他也没有避忌,堂堂正正地路过,巧的是张文正在私塾外面训斥一个学生,见到了路过的他,一下子认了出来。
“刘长宁。”他喊了一声,本意是想拿他当反面教材来激励正在训斥的学生。
“先生好。”刘长宁朝他拱了拱手,虽然对他印象不佳,主要是原身的怨念作祟,但尊师重道的礼貌还是有的。
“你几时回来的?”张文见他这般有礼,便熄了拿他当反面教材,随手挥退了被训斥的学生,吩咐他进去好好背书。
“刚才到家,不到一刻钟。”刘长宁道,一刻钟换算成现代时间,是半个小时。
“看到你能安然回来,为师也放心了。”张文仍旧以先生自居,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形单薄,瘦高,肩不能挑的书生形象,但好在长了一副好相貌,他的儿女也都随了他,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不然若是一个丑八怪,哪怕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也不会有那么多媒婆上门提亲。
“多谢老师关怀。”刘长宁又行了一礼,古代就是这样,天地君亲师,就算暗地里再怎么腹诽,至少表面上不能失了礼数,不然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你这是要去哪里?”张文问道。
“阿爷在山中打猎,我去看看。”刘长宁答道。
“打猎啊。”张文点点头,“不错,虽然你读书甚是顽愚,但有孝心,这一点很好。”
“先生夸奖了。”刘长宁心中哭笑不得,什么叫顽愚,不就是说他蠢笨吗?读不进去书,几十字的诗词都背不下来。
“有几年没有进学了,可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篇蒙学文?”张文颇有得色问道。
“忘了。”刘长宁回答得很干脆,是真的忘了,原身确实不是个读书的料,否则也不会读两年私塾就被劝退了,美其名曰“毕业”。
张文本想发怒,但想想他现在不是自己的学生,叹了口气,有种你以后出门可不要说是我学生的表情:“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刘长宁又行一礼,见他面露不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不知张家妹子可安好?”
张文一听,果然瞪直了眼睛,胡子都吹了起来:“快去看你阿爷,不许去我家找霜落,听到没有?”他女儿叫霜落,是落霜时出生,所以取名霜落,那是他的逆鳞,整个村子哪家小子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必定被他厌弃不容。
刘长宁见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心中暗笑,果然把他惹急了,其实以前的他,还真的对她女儿有些想法,但是现在就没什么感觉了。跟公主一比,其他人都是草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