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黑鸦在四人离开观星台时便消失了，但林半夏的右眼仍能感觉到那种被监视的刺痛。回程的越野车上，她不断回头张望，确信有什么东西在云层之上跟随着他们。

"那个金属的分析结果太惊人了。"苏雨晴捧着笔记本电脑，眼镜片上反射着复杂的数据图表，"原子结构呈现十一维超对称性，这完全颠覆了现有物理理论。"

许婷婷靠在车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胸前的青鸾印记："青鸾的记忆里有一种叫'星髓'的东西，描述和这个很像...说是'天外天的骨骼'。"

齐云驾驶着车辆，眉头紧锁："玄门古籍中提到的'天外陨玉'应该就是指这个。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理它？"

林半夏摩挲着右眼，那里不再疼痛，却多了种奇怪的饱胀感，仿佛眼球里容纳了比从前更多的东西。她突然开口："那只乌鸦不是普通生物。"

所有人都看向她。

"我能看到它留下的痕迹..."林半夏指向窗外天空，"一条银灰色的轨迹，从观星台一直延伸到...等等，它分叉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右眼瞳孔扩张到极限。在阴阳眼的视野中，天空中布满了错综复杂的银灰细线，如同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覆盖整片天空。而他们正驶向其中一条最粗的线延伸的方向——城市。

"老天..."她轻声道，"整个天空都是它的监视网。"

苏雨晴立刻调出卫星云图："常规观测没发现异常，但切换到量子频段..."屏幕闪烁后显示出与林半夏描述相似的网状结构，"这到底是什么？"

齐云猛踩刹车，越野车在荒原上甩尾停下。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低声交谈几句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玄门总部确认，全球范围内相术师都观测到了类似的'天网'现象。最麻烦的是..."

"是什么？"许婷婷追问。

"那些线在向特定人群集中。"齐云看向林半夏，"特别是面相上有特殊标记的人——就像你们。"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林半夏的右眼突然看到无数红线从天网垂下，连接向城市方向。每根红线的尽头都是一个行走的人影，而这些人的面相特征惊人的相似——宽额、窄颌、眉眼间距一致。

"相灭..."她想起斗篷人临死前的话，"它正在让人们的相貌趋同！"

许婷婷的青色竖瞳收缩如针："青鸾在示警...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话音刚落，越野车的引擎突然熄火。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就连苏雨晴的量子计算机也陷入死机。与此同时，天空中的网状结构开始脉动，如同某种巨大生命体的血管。

林半夏右眼的视野被银光充斥，她看到三秒后的未来：一只由星光组成的巨手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