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万安。”
谢知雪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惊讶。
宇文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没人通报,她也未曾发觉,更不知道他来多久了。
难道又是来蹭饭的?
宇文章没说让谢知雪起身,她便一直跪着,锅里的水早就开了,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宇文章抬脚走过来,微微弯腰,一缕青丝顺着他的面颊滑落正好落在谢知雪脖间,酥麻的痒感传来。
谢知雪微微侧身,拧眉。
“别动。”
宇文章抬手按住谢知雪肩膀,禁锢住她。
谢知雪果然没动,只转了转眼眸用余光看他,“殿下为何这样看着奴婢,是奴婢的脸脏了么?”
她满手都是面粉,难免会沾到脸上一些。
宇文章紧盯着谢知雪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心中忽然漾起一池春水被风一吹荡起阵阵波澜。
就像是严冬刚过春风拂过湖面一般,湖水虽然清冽却乍暖还寒。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谢知雪,微冷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人。
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
短短四年不见,她便迫不及待的嫁给别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那一夜她在自己身下被迫承欢时明明那么无助,自己也曾亲口说过会上门提亲。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再多等些日子。
他写了那么多信,信中夹杂着好几件定情信物,最终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要拒绝就干脆拒绝,为何偏要不声不响转嫁他人?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毫不知情的苦等四年!
再见时,谢知雪身边多了个小萝卜头。
那孩子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宇文章,谢知雪曾和别的男人有过夫妻之实。
每每想到此处,他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个女人,实在让他又爱又恨!
谢知雪目露疑惑,却很心悸,强绷着身子不敢动,更不敢起身去煮饺子。
她总觉得,宇文章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一个让他很怀念,却又很痛恨的人。
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他当成替身了。
这就是宇文章让自己留在太子府的真正原因吗?
可这种被当成替身的感觉很不痛快。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淡淡一笑,很快便转过头去,那份独属于四年前的好困瞬间被破坏。
宇文章目光一凝,眼底的波澜顷刻凝结,就如倒春寒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殿下,水开了。”
谢知雪壮着胆子出声,“殿下既然来了,不如在这用膳,不知殿下是否看得上奴婢的手艺?”
谢知雪并非急着推销自己,只是想转移话题,以免宇文章将腾腾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宇文章收回视线,轻轻抬手,谢知雪如获大赦赶忙谢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