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整个四九城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氛围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回荡在大街小巷。在这热闹的背后，一个黑影却鬼鬼祟祟地从轧钢厂干部楼里溜了出来。黑影脚步匆匆，一路径直绕到了东直门外的一个小胡同里。

胡同口，黑影警惕地左顾右盼，隐隐地藏在暗处，等了大半天，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墙进入一个破旧的院子。他轻轻推开门，刚一进去，一把冰冷的枪便顶上了他的额头。

“是你？”黑影低声说道。

“是我。”持枪人镇定地回应。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之前我往那边发给你的最后一份电报，代表着恩怨已清。”

“真的清了吗？”

“难道没清吗？

“我觉得没清。”

两人仿佛在打哑语一般，话里有话地说着。

沉默片刻后，拿枪的人再次开口：“你帮我最后一次。不管这次事情成败如何，我都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回来。”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没办法，我如果不回来，上面不会放过我。”

“哼，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你会怕上面？”

“那好吧，我实话说了，我回来要取走杨家的那批东西。”

“不行，那批东西不是你一个人的。”

“可现在知道这批东西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更不行了，你拿走了，我当年算什么？”

拿枪的人冷笑一声，“算你吃里扒外，算你背信弃义。”

被枪指的人呵呵笑了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捞点好处，岂不是更亏了？”

拿枪的人点了点头，“还是你啊，杨立明。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只要看到好处，绝不松口。”

“彼此彼此，岩里正次。”

岩里正次收起枪，一脸严肃地说道：“说实话，这次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我之前留在四九城的所有人，都被清理干净了。所以，只能来求你帮忙了，杨大厂长。”

杨立明冷笑一声，“岩里正次，之前你那不要脸的妈，威胁我帮她办了五保户，就因为这事儿，我被部里记了大过，仕途已经彻底没指望了。你还有脸来找我干什么？我能把她的死讯用电报发给你，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岩里正次挺直身子，郑重地鞠了个躬，“杨桑，关于我母亲的事，我很感激你。”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过你怎么就确定你在四九城的人都被清理了？”

“是这样的，杨桑。我之前跟母亲说过，如果形势到了危急时刻，大树下埋的东西要是彻底没了，就说明四九城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