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一大早就匆匆赶到轧钢厂,在车间主任办公室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心里清楚,如今易中海名声扫地,自已在车间里没了靠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
眼瞅着快到上班时间了,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才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呦,这不是易中海的高徒贾师傅吗?怎么跑车间来了?”郭大撇子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贾东旭赶忙从包里掏出烟,这烟还是他昨天费尽口舌,好不容易从贾张氏那儿借来钱买的,想着今天提前支了工资就赶紧还给她。“郭主任您抽根烟。”贾东旭满脸堆笑地递上烟。
郭大撇子接过烟,“哎呀,贾师傅的烟,一般人可抽不上,赶紧给点着。”
“主任,我之前不是进去那里面嘛,这刚出来就赶紧来厂里报到了。”贾东旭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郭大撇子吐了口烟圈,不屑地说:“哦,我知道了,劳改就劳改了,还说什么这个那个的,一点都不实在。行,我知道了。等过完年,你再来车间吧,来了先给别人搬东西。”
“主任,我之前可不是干这个的呀……”贾东旭试图辩解。
“你之前是正式工,现在是学徒,怎么连这关系都拎不清呢?你要是不想干,我给你开单子,你去别处吧。”郭大撇子不耐烦地打断他。
贾东旭心里一紧,如今各个工位都紧张得很,要是去别处,搞不好就得被发配去干杂活。他咬咬牙,无奈地说:“主任,行,我干。不过还得求您一件事。”
“你说吧。”
“主任,我这进去劳改了一段时间,家里实在没钱了,能不能麻烦您开个条子,让我先提前预支一个月工资?”贾东旭满脸期盼地看着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直瞪瞪看着贾东旭,起初没什么反应,看着郭大撇子眼神越来越不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把怀里剩下的烟递过去,要塞进郭大撇子的口袋里。郭大撇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我给你开个条子。”反正又不是掏自已的钱,开个条子对他来说无所谓,贾东旭这么识趣,那就给他开一个。
开了条子后,贾东旭赶忙拿着条子去排队支取了工资。等到领福利的时候,车间其他人都领完了,却压根没他的份。
于是,他又急匆匆跑到郭大撇子那儿。“主任,大家都发了过年的东西,怎么我没有啊?”
“哦,厂里有规定,像你们这种犯过错误的都没有。不但你没有,易中海也没有,你们院子里的傻柱也没有!”
“啊?那我这年可怎么过呀?”贾东旭着急地说道。
郭大撇子被气笑了,“贾东旭,我又不是你爹,你怎么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出去,出去!”说完,就把贾东旭从办公室搡了出去。
中午,工人们打扫完卫生,领完工资,提着厂里发的过年物资,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往外走。贾东旭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只有他两手空空。工人们都知道他为啥没领到东西,纷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贾东旭怀揣着提前预支的18块5毛钱,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里。这钱还得还给老娘5块,也就是说,剩下能用来过年的只有13块5毛钱,他满心忧虑,这年可怎么过呀?
忧心忡忡地回到家,发现家里冷冷清清的。自家老娘躺在炕的这头,秦淮茹和棒梗蜷缩在炕那头。“妈,淮茹,我回来了。”贾东旭有气无力地说道。
贾张氏正躺着偷懒,听到贾东旭回来,一骨碌翻起身,“东旭,你回来了。”可话音刚落,就看到贾东旭空着手,不禁问道,“怎么了?厂里没发东西吗?”
“妈,你听我说……”
“贾东旭,你是不是把发的东西卖了?”贾张氏打断他。
“妈,我没有,厂里没给我发。”
“为什么不给你发?你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啊。”
“妈,主任说了,厂里规定,只要是犯过错、受过处分的,都不给发,易中海和傻柱也没有。”
“他易中海算什么?你又算什么?易中海都去看厕所了,你好歹还是车间工人呢。”
“妈,都一样,大家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哪一样?不行,我得去厂里问问,我得去厂里好好说道说道。”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穿上鞋。
“妈,你别闹了行不行?厂里都放假了。”
贾张氏恨恨地骂了一声,又问:“那你工资呢?”
“妈,我就支了18块5。”
“不是让你支一个月工资吗?”
“妈,我现在是学徒工,一个月就18块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