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瞟了易中海两眼，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专注地在笔记本上不停地记录着。易中海坐在那儿，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惶惶不安。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队长终于写完，抬起头再次看向易中海：“易中海，我看之前的材料，当时杨锋还是个学生，而且秦淮茹是他定了亲的未婚妻，按常理他应该不至于如此，更何况当时他母亲生病，杨锋怎么会丧心病狂的在那个时间段饥不可耐呢？”

易中海一听，赶忙辩解：“就是就是，我平时看杨锋那孩子，觉得他挺老实本分的，也没看出有什么花花肠子，真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后来这几年，我也挺后悔的，当时真不该把这事儿闹大，不应该把他送进局子。”说完，还装出一脸懊悔的样子。

李队长点点头，“行，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把贾东旭喊进来。”易中海赶忙起身，往外走去。看到贾东旭后，他嘴唇微动，嘴里默念了个“杨”字，但没发出声音。贾东旭看到后，赶紧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贾东旭走进了审问室。

这次轮到年轻警察询问贾东旭：“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一下1951年那件案子，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讲一下。”贾东旭咬了咬嘴唇，应道：“行，我知道了。”然后抬起头，仿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1951年七月头几天吧，我和我师傅在厂里加完班回院子，到门口聊了几句，突然听到西跨院传来呼救声，于是我和师傅赶紧冲了过去。等进去以后，发现呼救声是从厢房传出来的。”

李队长插嘴问道：“当时门是开着的吗？”贾东旭点点头，回答：“门是开着的。”李队长和年轻警察对视了一眼。年轻警察接着问：“你进去以后发现了什么？”贾东旭继续说道：“我进到厢房以后，看见杨锋正在床上扒拉秦淮茹的衣服。”年轻警察又问：“扒拉下来了吗？”“没有。秦淮茹挡得比较严实，没扒拉下来，只不过衣服被撕开了个口子。”贾东旭回答，两个警察再次对视，发现贾东旭的说法和易中海有所不同。

贾东旭接着说：“后来我看着生气，就上去一脚把杨锋踹开了。杨锋被踹开后，和我厮打起来，是我师傅过来帮忙，才把杨锋摁住的。之后，杨锋开始骂人，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把他送到派出所了。”

李队长静静地听着贾东旭讲述，后面的内容和易中海所说的基本一致，但前面存在两个明显的疑点。易中海称当时门是锁住的，而贾东旭却说是开着的；易中海说秦淮茹的衣服已被扒下来，贾东旭则表示只是撕开了口子。

等贾东旭讲完，李队长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看着贾东旭问道：“贾东旭，我看资料显示，现在秦淮茹是你的妻子，对吧？”贾东旭赶忙点头，小心的回答：“是的，李队长。”李队长微微点头，接着说：“也是在当年那件事之后，秦淮茹为了报答你，所以嫁到了你家，是吧？”贾东旭再次点头称是。李队长说：“行，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告诉易中海，你俩最近不要出远门，我们要是还有情况，会再找你们了解。”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问：“李队长，这案子当年不是已经判了吗？怎么又……”李队长抬了抬眼皮，冷冷地说：“我们怎么办事，不用你教。你现在出去吧。”贾东旭不敢再多问，乖乖地出去了。

等两人离开保卫科，易中海迫不及待地问：“东旭，你刚才是怎么说的？”贾东旭定了定神，把刚才在审问室里说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听完，易中海懊恼地拍了拍大腿，着急地说：“坏了，我当时说门是锁着的，还说进去时秦淮茹的衣服已经被扒开了，这可咋办？”贾东旭也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人闷声不响地回到了车间。易中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慌了起来，暗自思忖：不行，我得回去找老太太请教请教。于是，他跑到车间主任那里请了假，带着贾东旭匆匆赶回了四合院。

一进院子，易中海心急如焚，顾不上回应旁人的招呼，径直往后院奔去。到了后院，他抬手敲响龙老太的房门。屋里传来龙老太的声音：“进来。”易中海这才推门而入。

龙老太正侧身躺在床上，见易中海进来，颇感惊讶，“中海，你这时候不应该在轧钢厂上班吗？怎么回来了？”易中海满脸慌张：“老太太，不好了！交道口派出所开始重新调查杨锋的案子了，今天还到厂里把我和东旭叫去问话。我俩当时没把话对好，说漏了两件事。”

聋老太眼睛微微一眨，说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一遍。”易中海赶忙将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龙老太听完，手在拐杖上紧了紧，说道：“这么说，现在有两个漏洞，对吧？第一个是门当时到底锁没锁的问题，第二个是秦淮茹当时衣服的状况问题，对吧？”易中海连忙点头，焦急地说：“可不是嘛，老太太。这要是被警察揪住这两个漏洞，咱们可怎么解释呀？”

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聋老太缓缓开口：“这样，中海，你待会儿去跟贾东旭把词对好，你就说门当时没锁，之前是你时间太久记错了，现在才想起来。至于秦淮茹衣服的问题，你告诉贾东旭，就说当时秦淮茹衣服确实被扒掉了，只是贾东旭为了顾及秦淮茹的面子，才说只是撕开了口子。这样的话，警察就没办法拿这两个问题来为难你们了。”

易中海听后大喜：“哎呀，老太太，您不愧是咱院里定海神针啊！我这就去跟东旭说，把口径统一一下。”龙老太点点头，“你赶紧去吧，中海。”

易中海转身出了门，匆匆往中院贾家赶去。进了贾家，屋里只有贾张氏和贾东旭。易中海有些诧异，问道：“东旭，秦淮茹呢？”贾张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秦淮茹被交道口派出所的人带走了，说是查当年的案子。”

易中海赶忙招呼贾东旭对词：“东旭，老太太说了，就说当年门没锁，是我记错了。还有，秦淮茹衣服当时是被扒掉了，你是为了顾及妻子面子，才说只是撕开了衣服，记住了没？”他声音又大又严肃。贾东旭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后，赶忙答应：“师父，我记住了。”易中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行，现在跟我去交道口派出所，看看秦淮茹那边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