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AGA--<WonderfulU>
-
娄明昭还是不解气。
脑子里满是徐淮澈这几年对自已的爱搭不理,还有他眼里装都不装的厌恶。
除此之外,她每天都能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远远看见他跟那小白花同桌一起讨论题目。
吃的娄家的,用的娄家的,住的娄家的……结果还这么吃里扒外。
狗东西。
现在他跟那女孩一起被保送京大了,也高考结束了,他18了,她放他自由了……
结果徐淮澈这狗东西却莫名其妙的过来找她。
都这么讨厌她了,还在这里演什么深情呢。
这么爱演,那她就给他舞台,让他演个够。
娄明昭指着台面上的一桌酒,命令徐淮澈,
“全喝了,敢不敢?不敢就滚出去,别来烦我。”
徐淮澈捞起一瓶开了盖但未动的酒,慢悠悠地扯出一抹讥诮的笑:
“敢,当然敢。”
下一句却话锋一转,
“但我把这些都喝完了,你得跟我回家。”
娄明昭双手抱臂,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印象中徐淮澈滴酒不沾,好学生,乖得要死。
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全喝完?
徐淮澈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袖口也卷到了手肘。
接下来半小时,徐淮澈一瓶接一瓶的仰头往喉咙里灌。
仿佛那些不是高度数的烈酒。
在他不知道灌下第几瓶的时候,娄明昭忍无可忍地夺过他手里新开封的一瓶酒,终于决定暂时跟他妥协,
“别喝了,喝死了我还得对你负责。”
“嗯,”徐淮澈抬眼瞧她,眉眼被醉意浸染,莫名多了几分性感和色`气,“那我们回家。”
-
那几天,娄父刚好带娄母去度假了。
回到娄家,已是深夜。
佣人和管家早已入睡,整个娄宅一片寂静。
奇怪的是,回来的路上,徐淮澈看上去还没醉到不省人事。
但一回到娄家,他就跟条没骨头的狗一样,瘫在娄明昭怀里。
醉了的徐淮澈褪`去了往日的清冷。
脑袋还在娄明昭的脖`颈处蹭`了蹭。
娄明昭没有惊扰佣人们,而是费劲又跌跌撞撞地把徐淮澈送到他的房间里。
算她大人有大量,送佛送到西。
她像丢垃圾一样,把徐淮澈丢在床上。
在转身的那一刻,原本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的徐淮澈,突然伸手攥住了娄明昭的腕骨,又狠狠将她一拉。
娄明昭惊呼着跌倒在他怀里。
下一秒,
徐淮澈睁开潋滟的醉眸,眼底的雾气散去,平静地注视着她。
这么多年,他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自已的“未婚妻”。
原来,那些男生说的没错,娄家大小姐性情的确暴躁,却也漂亮到让人无话可说。
娄明昭怔怔地望着徐淮澈,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
她本该挣扎的,然后狠狠扇他一巴掌,质问他发什么疯。
可她没有。
而是贪婪地和他对视,然后,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
像是有什么藏匿很久的东西,呼之欲出。
下一秒。
徐淮澈捏住娄明昭的下巴,直接覆上了她翕动的唇——
“张嘴,笨蛋。”
……
次日清晨,娄明昭清醒后,发现枕边空空如也。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徐淮澈坐在桌前,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她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察觉到她的靠近,徐淮澈把本子合上,面无表情地扔进抽屉,反锁。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娄明昭不知道,
那个本子最后一页写着——
【讨厌娄明昭的999个理由:
整整一年,我总会梦见同一个身影,偏偏那个人还是我最讨厌的娄明昭。
每天梦里她朝我笑的多谄媚,睁眼后,就能看见她对别人笑的多灿烂。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娄明昭说给我自由,我本该高兴的。
在她说给我自由之前,我就已经在努力攒钱了,给班里的一个大小姐当私人家教。
她母亲出手大方,和我承诺,只要让她女儿涨一分,就给我十万块。
同样是大小姐,这位大小姐和娄明昭截然不同。
娄明昭骄纵,张扬,傲慢。
而这个大小姐,她低调,谦逊,温和。
是很多人心目中合格的白月光。
可为什么,上课时,我听不进去老师说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娄明昭。
夏天到了,臭美的娄明昭又换上她那些红裙了。
她现在在班里做什么?她有认真听课吗?她还会偷偷和那个男生跑去空教室接吻吗?
我不该再想娄明昭了。
反正高考结束,她就说好要放我走的。
我不该再想娄明昭了。
当了九年她的狗,真的腻了,以后终于能离开娄家这座牢笼了。
我不该再想娄明昭了。
她去哪儿了?这么晚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我要出去找她。
讨厌娄明昭的999个理由——
原来,我不讨厌娄明昭。
我爱娄明昭。
她张扬,跋扈,骄纵,我爱她。
她蠢笨,刻薄,轻佻,我也爱她。
我不想要自由了。
我想永远给娄明昭当狗。】
-
大学四年。
徐淮澈在京北和淞海之间来回飞。
起初娄明昭并没有给他身份。
徐淮澈不在意,
娄明昭不爱他没关系,他爱娄明昭就行了。
说好了要给娄明昭当狗,徐淮澈说到做到。
娄明昭大半夜给他发消息,说来月经了心情低落,徐淮澈立马去订机票。
可惜太临时了,订不到合适的机票。
他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赶在第二天中午抵达淞大女寝楼下。
娄明昭睁眼看手机,看见徐淮澈给她发了条消息:【下楼】
他说话一向很简洁,却又让她感到某种该死的安心。
她顾不上换鞋,踩着拖鞋就冲下楼,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得笔挺,滚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他站在这里等了多久。
娄明昭扑过去,紧紧抱住徐淮澈。
清晰地听到了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徐淮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