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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野和夏芝并肩往单元楼走,
平时叽叽喳喳的夏芝,今天却很沉默。
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徐一野顿住脚步。
他轻声交代夏芝,“你先回去,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夏芝歪着脑袋,即使看上去电量告急,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想买点冰激凌囤在冰箱里。”
“我去买,”徐一野下颚绷紧,抬起眼睫问她,“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夏芝思忖片刻,“最想吃草莓和榴莲的!买点其他味道的也行,我不挑。”
徐一野点头,“好,那你先回去休息。”
直到目送夏芝进了电梯,电梯缓缓往上升时,徐一野才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徐鹤鸣。
他早就注意到徐鹤鸣了。
从夏芝还没下车之前,徐一野就看到夏芝那辆车后面紧跟着一辆车。
直到夏芝走向自已,徐一野余光又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从后面那辆车的副驾走下来。
果真是徐鹤鸣。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弟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徐鹤鸣拿捏的徐一野了。
“哥哥,好久不见啊。”
徐鹤鸣倚靠在树干上,懒懒散散的朝徐一野挑了挑眉。
徐一野没说话,但那双漆黑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徐鹤鸣。
像是要把他看穿。
徐鹤鸣嗤笑,慢悠悠的站直身子,
“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令我恶心啊?”
徐一野抬睫看他,淡淡道,“嗯,你也是。”
徐鹤鸣唇角的笑僵住。
这么多年过去,徐一野果然还是那个能一秒钟让他感到暴怒的人。
徐鹤鸣忍着薄怒,拖着腔调慢悠悠道,“刚才那位和你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见徐一野态度寡淡,徐鹤鸣拖腔带调的啊了声,不正经地挑了挑眉:
“我刚才在派对见到她了,长得很漂亮,所以我没忍住跟她聊了几句。”
话落,徐鹤鸣意味深长地睥睨着徐一野,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他,
“所以你猜,我跟她聊了些什么?她听到之后对你感到很震惊很害怕呢,哥哥,你会不会感到很慌啊?毕竟你这么虚伪,而我一下子就把你那伪善的面具撕了,你会不会怪我啊?”
徐鹤鸣永远都是这样。
用最单纯无害的语气,说出最恶劣的话。
说完,他静静地欣赏着徐一野的表情。
他期待看到自已这个“哥哥”被他激怒,徐一野越愤怒,那他就会越兴奋。
从小到大,惹怒徐一野这个游戏,徐鹤鸣百玩不厌。
如同那只被他活生生破膛开肚的小狸花,在他手里挣扎着喵喵叫,却又一点点失去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肠子和内脏被人扯出,放在自已的天敌鼠类嘴里品尝。
可惜,七年过去了,徐一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平淡到让徐鹤鸣感觉,自已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里。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徐鹤鸣走上前,凑近徐一野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表情。
片刻,徐一野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刚才在想,你要是再靠近她,我该怎么把你彻底解决掉。”
徐鹤鸣来了兴致,“哦?那你想好了吗?”
徐一野对上徐鹤鸣探寻的眼眸,抿直唇线淡淡开口,
“嗯,最坏的结果是把你蔱了。”
话落,气氛凝固了几秒。
然后徐鹤鸣扶着树干,笑弯了腰。
他笑的直不起身,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幽默的笑话。
过了好半天,徐鹤鸣才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徐一野,
“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没半点长进呢。就连破防的话,也说的这么没有威慑力。”
徐一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没有开玩笑。”
如果徐鹤鸣继续像今天这样靠近夏芝,他真的会考虑彻底解决掉徐鹤鸣这个麻烦。
十岁的徐一野解决徐鹤鸣的宠物鼠时,是横冲直撞的。
但现在的徐一野解决徐鹤鸣,根本不需要亲自动刀,也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他。
前提是,徐鹤鸣不要存心到他这里找死。
“哥哥,既然你这么嚣张的话,那我也要通知你一件事。”
徐鹤鸣双臂环胸,再次轻笑出声,“那个女孩子,我也看上了。哥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一想到这么垃圾的徐一野,身边也能站着那样的女孩。
徐鹤鸣就满腔的不甘心。
因为徐一野这种烂人,根本不配。
七年前,徐鹤鸣放学回家。
却发现徐一野的房间被收拾的空空如也。
他问父母怎么回事,却只得到轻描淡写的一句:“哦,他被乡下的亲戚接走了。”
徐一野离开以后,徐家的生活莫名变好了许多。
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徐父,突然得到了一大笔投资,家里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换了房,换了车,徐鹤鸣体验了一把望父成龙的滋味。
这更让他坚定了,徐一野就是徐家最晦气的存在。
要不是徐一野在徐家赖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徐父的生意早就做起来了。
……
通知完徐一野以后,徐鹤鸣等待了一会儿他的反应。
可惜徐一野还是那么平静。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往一旁的超市。
提了一大袋子的冰激凌,走向了单元楼。
他没有耐心继续和徐鹤鸣周旋。
毕竟,夏芝还在家里等待着他买的冰激凌。
草莓味的,榴莲味的,他买了很多。
滴。
拉开门,徐一野却愣住了。
夏芝眼眶红红的盯着他,
“徐一野,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