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野靠在椅子上,头颅微仰,指节缓慢敲着椅沿。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他无法理解娄宴骁的痛苦,一直以来都是。
但不理解,不代表他不爱这个弟弟。
娄宴骁习惯了徐一野的冷漠,他比谁都清楚,他的这个哥哥是外冷内热型。
要不然他也不会每次没钱的时候,都只逮着徐一野一个人使劲薅了。
他比谁都知道,徐一野心软的要命。
卖惨结束,娄宴骁擦去眼角快要干掉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又话锋一转:
“不过泡友……也不是不行。”
起码还能被她亲亲,抱抱,还有……
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嗯。”徐一野点头,耐心即将宣布告罄。
他本来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厨房给夏芝煮梨汤润喉,结果被娄宴骁这通卖惨视频电话耽误了将近半小时。
倏的,镜头那边的娄宴骁眼睛瞪大,满脸震惊,“我靠,哥你疯了吧?你胳膊怎么这么红,还有!你房间怎么摆满了牛奶!你不是乳糖不耐受吗?”
徐一野没吭声,而是垂眸摆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这是娄老爷子在拍卖会上花八千万拍下的,有市无价。被他当做手串,时不时盘在手上玩。
对此,娄宴骁都快嫉妒死了,但又无可奈何。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为了堵住娄宴骁的嘴,徐一野先发制人。
这招果然很灵。
娄宴骁立马把嘴里那句“哥你这样的话我就跟爷爷奶奶告状了哦”,给乖乖咽回了肚里。
乖巧的比了个“五”的手势。
本来想说五千块就行,但……
徐一野扬起下巴,“五万?”
娄宴骁点头如捣蒜,“嗯嗯!五万就够了!”
然后迫不及待的挂断视频电话,乖巧的等待徐一野的转账。
果然,五万块就这么水灵灵的到账了。
娄宴骁:【谢谢哥!你牢弟我感觉又活过来了!】
娄宴骁:【哥,你以后就算哪天突然吃屎,只要钱到位,我也会坚持你吃的屎是香的!】
徐一野没理会他。
五万块成功打发走娄宴骁以后,他来到厨房煮了一壶梨汤。
盛出来放到碗里后,他给夏芝发了条消息:
【煮了梨汤,在厨房,记得喝】
睡前,他关上灯,但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却总是弥漫在周围。
被她抱着的感觉,很暖,很软,也很香。
像是冰块被棉花糖包裹着,逐渐融化。
冰冷与甜腻的结合,一起在对方的怀里软烂成泥。
冰化成了水,糖化成了汁,争相融入彼此的最深处。
……
-
接下来两天,夏芝注意到徐一野身上的红疹好了许多。
但莫名的,她心里居然有点小失望。
其实……她还挺愿意乐于助人的。
周六晚上夏芝单人直播完,接下来有连续三天的休息。
直播结束后,她捧着徐一野刚煮好的梨汤小口小口喝着。
最近一下播就喝梨汤,她的嗓子基本都不会出现沙哑的情况了。
喝到一半,她瞥向坐在一旁剪切片的徐一野,试探性开口:
“对了,你那个渴肤症……最近没复发了吗?”
闻声,徐一野摇头,“夜里还是会复发,但可以忍。”
顿了顿,他沉声补充道,“我不想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