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缴获来的步枪,陈守小队的火力配置总算不像开局时那么寒酸。
虽然跟魔城那种豪华套餐没法比,但哪怕是突发碰到敌方小队,也有了交火的底气。
遵循着陈守定下的“猥琐发育,保存实力”的总方针,队伍没有冒然向安全区中心挺进。
而是在确认进入了新的安全区范围后,迅速选择了一处易守难攻、且极为隐蔽的藏身之所。
一座外墙爬满了厚厚藤蔓和满地苔藓的废弃混凝土仓库。
这里视野受限,也意味着敌人很难从远处发现他们。
仓库内部结构尚算完整,提供了基本的遮风避雨功能,更重要的是,后方有几条可以快速撤离的通道,连接着复杂的废墟地貌。
于是,一段漫长、枯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磨人的苟排名,正式拉开序幕。
最初几个小时,气氛凝重紧张。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四名队友瞬间绷紧神经,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他们轮流负责在仓库的几个破口处警戒,但更多的时候,目光会不受控制地飘向仓库深处那个安静的角落。
陈守就坐在那里。
他背靠着一面相对完整的墙壁,盘膝而坐,双目轻阖,呼吸悠长而平稳。
仿佛不是身处危机四伏的战场废墟,而是在某个清幽的道观里打坐修行。
那把在开局石破天惊的手枪随意地别在腰间,缴获来的武器则都分给了队员。
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负重,与队员们背着弹药、水和食物的臃肿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种与周围环境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极致平静,本身就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但又让队友隐隐有些安心。
平头青年用气声对旁边的队友说,眼神瞟向陈守的方向,“你觉得寸哥他是真的在休息?还是......”
“谁知道呢?”队友同样压低声音,脸上的神情混合着敬畏和困惑,“你看他那样儿,跟睡着了似的,但我总觉得他就算闭着眼,周围发生什么也瞒不过他。”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另一个队员补充道,“开局那一战,咱们在墙外面屁都没看见,他就直接冲进去把人全灭了。”
“说真的,跟着他,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方面觉得有他在肯定安全,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这个人本身,有点让人害怕,强得太邪门了。”
“以前海临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别瞎想了,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而且装备还鸟枪换炮了。”
复杂的情绪在四个队员心中不断翻滚。
他们甚至不敢正常音量交谈,生怕打扰到大神的清修。
时间在这种压抑而单调的氛围中缓缓流淌。
太阳落下,又升起,带来了新一天的微光。
他们严格按照陈守的要求,节省地分配着食物和饮水。
陈守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也只是发出简短的指令:“警戒范围扩大五米。”“检查饮水余量。”
有几次,似乎有队伍活动的迹象正在靠近他们所在的区域,但每次都在陈守的提前预警下,他们悄无声息地转移了阵地,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潜在的冲突。
“说真的,现在我反而觉得,寸哥不说话挺好的。”在又一次无聊的警戒换岗时,平头青年揉着酸涩的眼睛,对同伴苦笑道,“他一开口,准没好事,不是有危险,就是要我们干活。”
“可不是嘛。”同伴打了个哈欠,深有同感,“不过话说回来,跟着寸哥是真省心啊。咱们除了轮流站岗放哨,当个人形驴扛东西,好像啥也不用干?危险他都提前解决了。”
“谁说不是呢?我本来以为进了决赛,肯定得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结果咱们倒好,找了个地方一趴就是十来个小时,除了吃的朴实了点,啥事没有。”
“知足吧你!能活着就不错了,你看看外面,这都第二天了,还剩多少队伍?”
这话提醒了平头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