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地下情人（3）

廷巴克图，军官食堂。

“什么结婚噗——”

陈蕤一口水喷出来，然后咳嗽。

卫澄也停止偷偷摸摸给蛋糕体打洞的鼹鼠行径，擡起头，眸光呆滞。

她呆滞地去摸纸巾，呆滞地递给对面人，呆滞地拍拍她后背。

“阁下要结婚”

陈蕤捂住嘴:“时态错误啊卫将军，不是‘要’结婚，是结婚了!”

卫澄游魂般喃喃:“唔，她真是很有风格的人。”

陈蕤一捶桌:“不行，我也要结婚，明天，不，现在!”

卫澄:“……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啊，你不懂我的心吗”

“如今黎明塔里那个家伙，从她还是一个军校生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当时大家都一个鼻子两只眼，好像没什么区别。”

“可后来呢打仗打不过她也就罢了——打不过她，顶多是别人给她写学术论文，把我塞进脚注里。可看学术论文的人有几个呢”

“没想到结婚居然也是她抢在前头。好嘛，这下即使是写小说，恐怕也是她做女主左拥右抱，我当恶毒女配阴暗爬行——”

“我陈蕤一生颠沛遭际，难道就是为了给她镶边增色吗”

卫澄:“……”

“哦。”卫澄擡起头，望向天花板，“克里斯托弗。”

一道清澈的少年声线响起:“卫将军，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卫澄面无表情:“陈提督酒后狂言。这段删了，别传给桑谷。”

“对不起，这违反我的底层代码。”

克里斯托弗温和地说:“不过，作为一款辅助型人工智能，我可以向两位将军推荐一些心理学书籍，帮助二位克服生活中遇到的负面情绪。如《嫉妒与自负》《理性的勇气》……”

卫澄:“……陈蕤，你看。它会打小报告的。你想让方彧又和你谈人生谈宇宙吗”

陈蕤咬牙:“!”

卫澄继续面无表情，掏蛋糕:

“你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做傻逼，为什么还要在乎史笔不如吃蛋糕。”

陈蕤:“什么馅”

卫澄:“黄桃。”

“不喜欢黄桃!”

“哦，我喜欢。”

“为什么要塞总做你喜欢的东西我才是这里的长官吧。”

“或许，你得和克里斯托弗处好关系。”

……

桑谷。

谢相易用手捂住眼睛，倒在办公桌上:“你又在克里斯托弗面前大发厥词了。”

陈蕤笑道:“我发什么厥词，和您有什么关系”

“我作为联邦的最高行政长官，有必要防患于未然，警告您。”

“您就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控制下自己的欲望吗，啊”谢相易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谢总长发脾气总是很克制，稍稍擡高点声调，常人总免不了变色心惊。

然而，他说了重话，投影中的陈蕤却纹丝不动，翘着二郎腿:

“下次一定。”

“……”谢相易沉声:“陈蕤。”

“呐”

“我作为您的朋友，很清楚绝没有干涉您的权力。我只是徒劳地劝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