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直到姜婉卿累得睡着了,宣瑾瑜紧紧拥她在怀里,亲吻着她的眼角眉梢,轻吻着那柔软的唇瓣,亲吻着她的下巴。
指腹轻抚着她柔软的耳垂,顺着脖颈再往下。
他替姜婉卿盖上被褥,便推门出去,对郝昭道:“将那药端上来吧。”
郝邵将早就准备好的汤药端了上来,疑惑不解地问道:“陛下仅有一位皇子和公主,膝下子嗣单薄,为何要服用这避子药?”
况且这避子药也本该是女子服用的才是。
宣瑾瑜将那药饮尽,将药碗交给他,“她患有寒症,朕听说她在生软软和娇娇时难产,差点丢了性命,再说比起孩子,朕更怕失去她。再说她已经给了朕最好的儿女,朕以后将皇位传给软软,有这两个孩子便够了。如今天下太平,魏国国力强盛,周遭邻国皆不敢再犯。朕可以将江山顺利交到太子手里。大魏的边境有江煦守护,对内有沈砚张望此等贤臣。朕很放心。”
他只要她,其他的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对他而言,她比孩子更重要。
“宣瑾瑜,你会死的……你真是个疯子。”姜婉卿又梦到火药被引爆的那天夜里,宣瑾瑜浑身是血倒在她的怀里,那时,她以为他们都会死。
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
她见宣瑾瑜不在身边,吓得赶紧跑下床,见宣瑾瑜推门进来,她紧张得紧紧拥着他。
宣瑾瑜轻刮着她的鼻尖,低头凑近,与她鼻尖相触,“我知婉儿舍不得朕,但竟不知婉儿片刻都舍不得和朕分开,婉儿放心,朕不会离开婉儿的。
姜婉卿却轻笑道:“谁舍不得你了,皇上还要上朝,明日该回去了吧!”
宣瑾瑜一把将姜婉卿打横抱起,抱上了床,头蹭在她的脖颈处,哑着嗓音道:“我已经提前告了假,沈砚会替朕处理奏折,有重要的事,他会让人传信来幽州。”
“沈砚身体有恙……陛下不能……”
他一面掐着她的腰,一面用暗含警告的眼神看着她,“朕说过不许你在朕的面前提旁的男人。”
又将唇凑近在她的耳边,道:“婉儿还有力气提别的男人,看来是方才朕没能满足你?嗯?”
姜婉卿带着颤音,赶紧摇头,“不是。”
分明方才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可被他触碰之后,她的身体却还是生出了那令人羞耻的反应。
“婉儿,朕一直想问你,朕和沈砚你到底更喜欢谁?”
他的唇亲吻着她的鼻尖,“你好像从未对朕说过你喜欢朕。”
床板嘎吱作响,姜婉卿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就连声音逐渐变得破碎,“我生性凉薄,比起情爱,我更向往自由。陛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宣瑾瑜满意。
“那朕已经给了你自由,你竟没有一丁点喜欢朕吗?”
姜婉卿紧紧勾住他的脖颈,让他贴靠着自己,手抚上胸口,而后去吻他的唇。
心想宣瑾瑜给过她选择吗?
她被他那种近乎窒息的爱包裹着,他的爱是欲望,是占有,是掠夺,更是豁出性命也要同她纠缠到死的疯狂。
从前的她倘若有选择,她定会想方设法远离他,可同他历经生死后,她却觉得选择他也不错。
他虽然偏执,有时候会失去理智,醋性也很大。
他却是外冷内热,有着一颗炙热的心,永远充沛的精力,他长相俊美,聪慧,善谋略,遇事冷静理智,他的优点有很多,缺点也不少。
他不停地索取,但付出的却是更多。
他爱,但也懂得克制。
他的优点,她很喜欢,至于他的缺点,他细细想过之后好像也并非不能容忍。
姜婉卿笑道:“如果我说不喜欢,陛下便能放我离开吗?”
宣瑾瑜冷笑道:“想都不要想,你只能是朕的,从前到往后都是。”
他将她压在身下,怕她不高兴,又软了语气对她妥协了,“你也属于你自己。但朕说的这两件事也并不冲突。”
“哦。”
宣瑾瑜挑了挑眉,“怎么,朕准了你的假,许你远离皇宫,许你游山玩水,怎么你还不满意?”
他感到有些不满,“你不来找朕,朕便只好来找你。”
他紧握住她的脚踝,再擡高,让她的腿贴着自己的腰侧。
“朕会许你自由,但却是在朕视线范围内的自由。”
姜婉卿见他又要炸毛,便凑近在他的耳边道:“我要你……”
“你说什么?婉儿再说一遍。”
最后,姜婉卿被迫说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嘶哑,他才肯放开她。
第二天姜婉卿累得下不来床,一直睡到午时才起,宣瑾瑜亲手为她在炭火上烤了肉,再切成小块,待她睁眼便在旁服侍她,将肉喂进她的嘴里。
“陛下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宣瑾瑜说什么也要在年关过后,同她一起出发前往京城。
姜婉卿拗不过他,便只得也同意他留下,她在这一年多,曾到过大魏的半数河山,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历山川名胜,欣赏沿途的风景,她也会在路途中停留,小住十天半个月,感受当地的风物人情。
她像往常一样,让人在商行赁了一处宅院,打算小住十日,再启程出发前往京城。
曾经她住在洛阳城,沈砚担心她离开深宫,离开了宣瑾瑜后,会心里难过,会想不开,又担心她大仇得报后,对人世间已经没了眷恋。
沈砚便带她去青楼看那些招揽恩客的妓女,她们不得已强颜欢笑,同各种男人周旋,看她们不得已生下孩子,却连孩子的父亲也不知,可她们又舍不得抛下孩子,一面将孩子藏起来不让人察觉,一面想法设法去接客挣钱养孩子。
带她去看那些连饭都吃不上,却捧着书本,蹲在学堂外旁听,却能日复一日寒窗苦读,想要出人头地的那些寒门学子。
他带她体验那些挣扎在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想要助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让她去感受烟火气,感受来自周围人的关爱,从而重新获得对于生命的渴望。
从那之后,姜婉卿便习惯每到一处,便住在最热闹的街巷,与人群接触,体会人生百态。
住进宅子里的第一日,听过来了个漂亮的小娘子,街坊邻里便来窜门,隔壁住着一个瞎眼的婆子,那婆子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儿,女儿生得肌肤白皙,一双水灵的杏眼,年方十五岁,名叫余青莲。
自从那日余青莲见到宣瑾瑜之后,便隔三差五地往姜婉卿的宅子跑。
直到有一日,她竟然拦着宣瑾瑜,将一枚绣着竹叶的荷包递给他,然后红着脸跑开。
姜婉卿却擡手将她阻拦,问道:“青莲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余青莲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无意和娘子争,只求往后能侍奉娘子和郎君。”
姜婉卿心中冷笑,这是看上宣瑾瑜了?
她冷着脸,神色不虞道:“你是想给他做妾?”
宣瑾瑜脸一板,正要甩脸色,可见姜婉卿神色似有古怪,嗅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来。
他觉得酸味有点重,原来她吃醋了,他觉得心中大喜,嘴角的笑也压不住。
“娘子可是醋了?”
姜婉卿见他笑,心情更不好了,“谁吃醋了。你想纳妾便纳妾,我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