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剔除，被挟持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少年少女全都默写完了，裴济让他们在纸张的左上角写上自己的名字，由岳影统一收上去给他，教室里依然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裴济翻动纸张的声音，见他将看过的分别放在左右两边，众人不自觉的屏住唿吸，都怕自己会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这就是你们默写的千字文？”

很快便看完了所有”试卷”，裴济举起其中一张面向他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文字，隔三差五就是一坨小墨团，每个字都歪七扭八，比狗刨的还要难看，其中一个少女认出那是她的笔迹，当即羞红了脸，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她不是已经默写出来了吗？难道还要写得好看？

“你们再看看这一张。”

不动声色的将他们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裴济又拿起另一张，虽然这张上面的字写得也不算多好，但纸面整体干净清爽，没有一个墨团，比刚刚那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看到这里，大家隐约也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两个月有认真练字的人悄悄松了口气，而只顾着背诵牢记所有文字，根本没练习的人却开始坐立难安起来，他们是真没想到，同样是默写，这次他居然还要看他们的字是否写得好。

“相信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视线挨个儿扫过他们，裴济缓了缓后才继续说道：“两个月前，你们都是勉强能默写下来千字文的人，哪怕有错别字，我也没有计较，可整整的两个月，你们之中的某些人却连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是只能默写，不管是读书识字也好，还是学习医术也罢，要的都是你们自觉，自己拼命努力，而不是像青蛙一样，我戳一下，你们跳一下。”

裴济的语气非常平淡，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少年少女们全都低垂着脑袋，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从一些人隐隐抖动的肩膀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他们在害怕，不是怕被责骂，而是怕被强行送走，对于任何卖身为奴的人来说，能过上他们这种日子，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谁都不想被送回牙行，继续任人买卖。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人自己去门外等着，你们不愿意努力，我也不勉强，好聚好散吧。”

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裴济拿起放在右手边那一沓纸：“赵二妞，张小三，李小四，曾狗子，陈大丫···”

伴随着樱红的唇瓣来回蠕动，一个又一个名字流泻而出，凡是被点名的人都反射性的擡起头，眼眶迅速泛红，眼泪花夺眶而出，但没有一个人按照他的吩咐起身去门口，始终保持沉默站在裴济身后的岳阳岳影无语得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四爷让他们好吃好喝，提供了他们最好的学习条件，可他们呢？完全不知道上进，努力背诵默写也只是为了应付四爷的抽检，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也不配跟着四爷学习医术。

“少君，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拼命努力的，求求你！”

等到他念完最后一个名字，一个有着一张苹果脸的少女起身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给他磕头。

“少君，我们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少君，求求你！”

“少君···”

有了她带头，被点名的二十人纷纷跪地祈求，他们不想被送走，只想留在这里，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已经习惯了好吃好喝，连活儿都不用干的生活，怎么可能还愿意回去牙行，被人重新买卖，继续干伺候人的活计？

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悄悄放了心，再看那些跪在地上哭着祈求的人，纷纷庆幸自己有努力练字，如若不然，他们也将是其中一员。

“岳影，把他们送回牙行，不愿走的就打断他的腿！”

裴济没有任何要心软的意思，机会他已经给过他们了，是他们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他狠心了。

“是。”

岳影躬身领命，迈开脚步就朝还在哭求那些人走去。

“不，少君，求求你心心好，我···唔唔···”

“少君···”

众人见状急了，眼看着岳影越走越近，哭求的声音越发急切，可岳影仅是在距离他最近的人身上点了两下，他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哭求都忘记了，岳影嘲讽的撇撇嘴：“你们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一个个点xue后再打断你们的腿扔出去？”

“···”

还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大骇，反射性的看向裴济，可他根本没有看他们，显然是默认了岳影的行为，所有人的脸色都暗淡了下去，不得不站起来一个个的往外走。

“待会儿把多余的桌椅送回学堂。”

等到他们全都离去后，裴济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一百五十多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二十人，他也是有些醉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有了他提供的那些优越条件，都不应该满足于现状，一个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还毫无上进之心。

“是。”

剩下的二十人不约而同的应声，有了这连续两次的考校经历，以后他们就是想不努力都不行了，除非他们不想再留在这里。

“岳阳，把书发给他们。”

“是。”

岳阳上前拿起整齐堆放在案桌上的书一一发给他们，在他们好奇翻阅的时候，裴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教你们的不是传统的医术，而是外科方面的知识，简单的说，就是如何处理外伤，缝合伤口，甚至是断骨重接，这本外科手劄是我亲自整理并印刷出来的，上面记载了所有跟外科有关的知识，还有各种术前术后的药方等等，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阅读背诵，一个月后，我会亲自抽查，能不能继续留下，就看你们自己努不努力了。”

为了整理这本外科手劄，他已经连续在空间里熬了好几夜了，昨天才拿到印刷作坊那边去印刷出来，用早膳的时候，他也给了颜诩和萧澜一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