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下也别拍照了,白栩按着小老弟,把他身上那件属于许画画的外套扒下来。
意料之中,后背那块鼓鼓的突起,不是零食,而是嘟嘟。
就知道这对好兄弟永不分离!
白栩没好气拍了白瑭一把:“走开走开,你是谁家小孩,长得跟狗一样。”
白瑭有点点受伤,但他看得很开,“窝是白栩大粪蛋家的小孩哟。”
“你才大粪蛋,你全家都是大粪蛋!”
白瑭真诚点头:“系的哦。”
白栩:“……”
全家都是大粪蛋的小老弟巴巴凑过来,“阔点,太阳要落山了,窝来帮泥拍照。”
“不行,我自己拍。”白栩才不相信他的技术,高高举起手机,随手拍了几张。
反正最后观众投票,拼的就是一个粉丝数量。他的粉丝肯定比不过陆且和路听辙,即使侥幸获得冠军,他也不太想要《盘古》这个机会。
SBS为什么送出这个机会,他心里清楚,一旦接受,就相当于欠下路听辙的人情,之后要还回去的,只怕更多。
哥俩正争抢着手机,裴海叶带着陆憨憨上来了。
“栩哥,你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们是第一名呢。”他俩也是从陡峭台阶爬上来的,比白栩更惨的是,裴海叶全程背着陆憨憨,一到观光台就累成狗,坐在地上直喘气。
就这样嘴巴也没闲着,“我也是看你拐这边才跟来的,白秋帆可惨了,他那皮卡走走停停,竟然抛锚了!还有路听辙,他跟在我妹的滑板车后跑,压根儿没注意那倒霉丫头走错了路,最好笑的是,有个狗仔认出了他,打算拍点花边回去,结果三人一块迷了路!”
想到那画面,裴海叶捂着肚皮哈哈直乐。
白栩没什么反应,变换着角度拍照,别人来不来关他屁事,现在重要的是,不能让白瑭抢走手机。
裴海叶揉着小酸腿,余光只看见许画画的枣红外套,“画画,你自己走上来的吗?真厉害啊。”
“嗯,窝一直很厉害哟。”白瑭板着小脸回答他。
裴海叶一惊,猛回头,“瑭、瑭哥,怎么是你,画画呢?你陆哥哥呢?”
白瑭抿抿唇,笑得一脸嘚瑟:“诶嘿!”
凭他的聪明才智,陆且和许画画这会正在老远的地方大眼瞪小眼呢。
裴海叶由衷地竖起大拇指,“厉害呀瑭哥!”
白瑭立即骄傲挺起小胸膛,小眼睛瞥瞥累成狗的陆憨憨,满是嘲讽。
陆憨憨有亿点点受伤,酸溜溜地问:“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帮白栩哥哥拍照?”
噗哧!小老弟被扎中心窝。
他是不想帮吗?他是帮不了!
小老弟恼羞成怒,“白栩哥哥是泥叫的吗?他是窝哥哥!”
“可是你今天叫他大粪蛋呀!”陆憨憨继续扎心。
噗哧哧!白瑭感觉自己的血流了一地。
白瑭气急败坏地喊:“他是大粪蛋,窝是他的小粪蛋呀!”
话音落地,万籁俱寂。
这回换陆憨憨的眼神充满嘲讽了。
白瑭赶紧捂住嘴巴,想了想,还是觉得很丢脸,把嘟嘟抱起来,严丝合缝地遮住自己的脸。
白栩都惊呆了,臭小子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白栩眼眸闪了闪,将手机塞给白瑭,“那行吧,照片给你拍,小粪蛋。”
小老弟又惊喜,又心酸,最后还是惊喜占了上风,高高兴兴拍起照来。
“节里构图不错,咔嚓嚓!节里光线也不错,咔嚓嚓嚓嚓!”
偌大的观光台上来回舞动着他交错的小短腿,每路过陆憨憨一次,就要发出一声令人恼火的感叹。
可怜陆憨憨还不到法定使用手机的年龄,团着小身板气成一颗大号皮球。
太阳愈发西沉,快要融进水里去了,其他人这才陆续抵达。
路听辙拍到一轮险伶伶悬挂于海面的红日,直呼惊险。
白秋帆来得更晚,只拍到半个太阳,拍完后,他脸都绿了。要不是路听辙在场,估计当场就能对郁立动手。
最后抵达的是陆且和许画画,他们没拍到夕阳,只拍到一层水墨画般的晚霞。
“好的,现在大家的作品都已拍好,请统一发给我,我们即刻上传官方平台,由观众进行投票。投票结果将在节目录制结束时公布。”牛冲天跑过来,拿着小喇叭宣布。
每组嘉宾都拍了好几张照片,从中选取最优的一张发给牛冲天,再由他打乱顺序,以匿名形式上传平台。观众无法得知自家爱豆发布的是哪张作品,只能凭感觉进行投票。
“接下来,请用你们剩下的积分兑换盒饭。”
裴海叶顿时哀嚎,他没积分了。早知道自行车这么没用,还不如一毛不拔,直接坐11路公交车上来!
最后他只能从白栩和陆且盒饭里薅了点给陆憨憨。
至于他自己,饿一顿死不了。
草草吃完一餐,天黑透了,路灯亮起来,大家沐着星光回别墅。
陡峭的阶梯路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大家侧身小心走路。
陆且走在白栩身后,隐忍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为什么你能同意路听辙的追求,却不能同意我的?”
声音很轻,像撩过耳际的风,带着些许温度。
白栩回头睨他一眼,“好好走路,别影响我分心。”
“我想知道答案。”
“也不一定非得现在说吧,”白栩侧开身子,让他看前面的台阶,“你看这路多陡,我要是摔了怎么办。”
“我牵着你。”陆且握住他的手腕。
白栩更加无语:“万一两个人一起摔倒,岂不是更糟?”
陆且缩手不动了,无声注视他。
路灯映在他的眼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倔强。
白栩叹气:“天哥,你是个好人,就是有时脑子不太好使。”
陆且默片刻,低声问,“你在给我发好人卡?”
白栩本不想再理他,一听这话又乐了,回头笑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完继续向前走,结果就是这么寸,脚下一滑,向前扑去。
陆且连忙伸手捞他。
还没碰到,前面的路听辙一脚跨过陆憨憨,稳稳搂住白栩的肩。
“当心!”
这里一半是峭壁,一半是护栏,护栏下乌漆抹黑,什么也瞧不见。
快摔下去那刻,白栩心脏差点跳出喉咙,这会总算缓了过来,朝路听辙疏离笑道:“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路听辙把手伸给他,“我牵你走。”
白栩迟疑了下,没动。
路听辙的手宽厚有力,掌心覆着一层常年拍戏留下的薄茧。白栩想起来,他拍的多数是古装剧,提着剑,在空中飞来飞去那种。他还时常健身,结实的身材像是沙地里垒起的城堡。
被风沙打磨过的棱角温润却也有力。
难怪白秋帆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和他造黄谣。
想到白秋帆,白栩就不太喜欢他那只手了。
白栩没牵他的手,反手搭在他肩膀,笑了笑,“牵着走容易出事,你看着前面吧,我跟着你。”
“好。”路听辙答应得很快,转身时,又朝陆且看了一眼,“天王,谢谢你刚才出手,不过小栩以后有我保护,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脚下吧。”
陆且喉咙哽住,一个字说不出来。
幽暗的眼眸中,白栩搭着路听辙肩膀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
后头的郁立使劲拽他,“你是不是有恐高症,腿吓软了呀?”
陆且这才收回目光,慢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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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今天的直播就结束了。
牛冲天总算把各家小孩归位,可把白瑭小粪蛋高兴坏了,不等牛冲天喊解散,一头冲进他和哥哥的房间,在床上打了个滚。
明明昨晚睡的也是这张床,可他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呜呜呜,牛冲天也是个大粪蛋呢,他害得白瑭差点和哥哥生离死别!
“嘟嘟,以后窝们再也不和白栩大粪蛋分开了哦。”他抱着嘟嘟,在双人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画面辣眼睛,白栩捂着脸,“你换衣服了吗?脱鞋了吗?是谁早上说的,再理我就是狗?”
小粪蛋支楞起来,毫不犹豫地:“汪汪汪汪汪!”
一面叫,一面把自己圆嘟嘟的脸蛋凑近些,让白栩看他的黑牙洞。
白栩“嗯”了声,掰开他的嘴唇一脸惊喜,“瑭啊,你的牙齿要长出来了!”
白瑭伸舌尖舔一舔,“诶嘿!”
最早掉的那颗差不多快长好了,只是还有点点松,另外那颗也冒了点白芽。牙龈痒痒的,总忍不住舔一舔,白瑭最近说话都不太利索。
他又摸摸望它们在上门牙长出来后再掉,不然太丑了。”
白栩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打个寒颤,“那你最近要注意了,说话不能太大声,连笑也要格外小心。”
“嚎、嚎的。”白瑭仓鼠捧脸。
哎呀,这样一来,感觉连张嘴都不敢了呢。
哥俩正说着话,家里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白满奚看了今天的直播,组织了一次线上家庭会议。
白江山还在办公室,身后背景是他那具标志性的大博古架。
温清妍在家,一看就被收拾得够呛,眼底乌青,神色萎靡。
白江河的那块镜头黑着,还以为他不出席呢,谁知过了一会,居然也亮了起来。
背景白茫茫一片,白瑭好奇问道:“饿叔,泥在拿里?”
白江河呵呵笑,“瑭瑭,你的门牙还没长出来呀?”
白瑭立马闭嘴,不想和臭饿叔说话了。
会议由白满奚主持,先对白栩哥俩进行一番慰问,又问他和路听辙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