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
先前在晚宴的休息室里,霍抒煜就缠着让他叫老公。对方想听什么、爱听什么,边雾其实心里门儿清,这会儿也坏心眼地不让Alpha入睡,故意拖长了尾音又叫了一遍:“醒醒呀,老公。”
这个称呼果然杀伤力巨大。霍抒煜像是彻底被他闹醒了,低垂着脸凑近了些,气息闷热,“嗯,我听着呢。”
硌着他的地方也更炽热了些。准确来说,是Alpha浑身都像烙过的硬铁般,烧得边雾也起了汗。他虽然冬天怕冷,需要这么个人形热水壶暖床,可现在却热得想挣扎着蹬开棉被。
“放开,我好热,”边雾擡着眼,鼻翼都覆着层莹亮的细汗,“……你身上也太烫了。”
如果不是此刻没有多余的Alpha信息素侵袭过来,边雾都快以为对方是不是又易感期反刍了,怎么会烫得跟发烧了一样。
然而他刚仰起脸,霍抒煜就动作自然地低头亲他,像只黏人的大狗似的凑过来,蹭得边雾更热了,手掌按在对方的胸口推了推。
……好像又按到了胸/肌,有点弹性。
可这么一分神,霍抒煜跟惩罚他似的,叼着他下唇角的软肉轻轻咬了一下,低哑的声音都模糊在潮热缭绕的呼吸间,“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边雾疼得压着眉眼,趁着对方说话的空隙,置气似的抿紧了唇瓣,像是种无声的抗议。
然而只要他稍稍仰起脸,Alpha就又凑过来亲他,跟被摁了什么开关似的。边雾稀里糊涂地想起了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实验,而霍抒煜就像那只听到铃响就分泌唾液的狗一样,受了刺激似的。
可他这么抻直了脖颈只是因为热,又不是在发出什么接吻信号。
不过对方说的“生理反应”,还不止包括浑身发热。
边雾偏过脸避开Alpha的吻,气息有些凌乱,不高兴道:“老色A,之前还装那么矜持。”
“这叫新未婚夫上任,得好好履行职责。”
霍抒煜倒是很快进入角色,又贴着边雾绵软的脸颊亲了亲,哄着,“不能辜负啊呜叫的几声老公。”
是亲亲狂魔吗……总逮着他腻歪。
边雾直接伸手捂住了Alpha的嘴唇,厉着圆眼装得很凶的样子,生气道:“我那是把你喊醒,你搂得太热了,让我怎么睡得着。”
他刚说完,便突然手心一痒。
闷着燥热的吐息,对方竟然又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边雾跟触电似的缩了一下,羞得想要收回手,却反被Alpha扣紧了手腕,又捉在唇边沿着他慌乱张开的指缝认真亲了亲。
跟之前在墓园的雪夜舔他掌心的奶油渍的感觉不同,此刻边雾只觉得这个动作露/骨又轻佻,完全像是把他当成奶油品/尝了。
边雾收不回手,只好别开眼,“……不要脸,你是狗吗。”
“合理,狗最喜欢舔主人了。”
霍抒煜攥着他的手贴在唇边,喉间溢出很低的闷笑,很愉悦般,又顺着他腕侧淡青的脉络舔吻着,痒得边雾忍不住哼哼。
他看Alpha这不是在代入未婚夫角色,这是已经代入狗的角色了。
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估计是明天要让季冬过来看诊,霍抒煜也没过分闹他,尽管仍然抱得他很热,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打低了空调,令边雾舒服了许多。
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再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侧已经空荡荡的了。边雾起身,才发现自己跟度春宵不早朝的昏君似的,又堕落地睡到了隔天下午。
客厅传来很低的交谈声,边雾下床在Alpha的衣柜里找着能穿的衣服,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听。
应该是季冬到了,在外面跟霍抒煜说着什么。
对方衣柜里都是些灰白黑的衬衫,他比划着穿上估计得罩过他的腿根。边雾心不在焉地翻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日常一些的,又听外面两人似乎不太和睦地起了口角。
“霍先生,请问您的Oga真的是自愿受标记的吗?您明明承诺过……”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季冬。”
客厅,季冬的脸色不算好看,压低了音量严肃道:“当初我答应帮您进行契合度改造的初衷,并不是让您这样强制绑定不知情的Oga,还将人关在家里……”
霍抒煜眉眼不霁,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
闻言,季冬握了握拳,强压着心底的不快与畏惧,话语有些咬牙切齿:“霍先生,我并不想成为帮凶。”
蓦地,房间门响动了一下,霍抒煜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房内。
“啊呜醒了可以叫我,我抱你出来。”
Alpha的声音竟然温柔得像变了个人似的,语气温和又宠溺,像在小心翼翼地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
季冬浑身一震,仿佛受了什么不小的冲击,再回过神的时候,霍抒煜已经将Oga抱了出来。
不过Oga只穿了件oversize的宽松兜帽卫衣,下摆堪堪遮过腿根,露出的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被霍抒煜勾着拢进怀里,刚在沙发坐下就牵着薄毯盖了过来。
感受到占有欲极强的Alpha颇具压迫感的目光,季冬轻咳着挪开眼,有些如坐针毡。
“又见面了,季教授。”
边雾倒是大大方方地跟他打着招呼,好像对他无所顾忌似的,“要麻烦您帮我检查一下腺体了。”
季冬怔愣了一下,又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便捷检测仪,放缓了语气:“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
简单的检查过后,季冬蹙着眉导出数据。Oga的腺体状况算不上很好,初次标记被咬开后一般需要间隔几周才能补其他标记,但正撞上霍抒煜易感期尾巴上的反刍状况,腺体又被咬开多次,都已经肿得不像样了。
这么一检查,季冬算是知道霍抒煜对边雾的占有欲有多疯了。刚完成标记不过72小时,边雾身上几乎溢满了Alpha的信息素,像是某种霸道又凶戾的警告:这个Oga已经名草有主了。
“这段时间都不要再补标记了。”
季冬开了几盒消肿的药膏,又看了眼霍抒煜,“首次被标记的Oga都是很脆弱的,霍先生不应该这么粗/鲁又没有节制,更需要征得Oga的同意。”
被当面这么含沙射影,霍抒煜却也没恼,只是掀唇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这也是季教授的诊断吗?”
季冬木着脸,听着这略带笑意的反问,心下却一阵胆寒,没说话了。
紧绷了几秒的凝固气氛里,边雾忽然开口:“季教授,改造契合度怎样才算完成呢?还会有别的副作用吗?”
语落,季冬一惊,没想到边雾会这么直白地问他这件事,连一旁的霍抒煜都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像是感到很意外。
他斟酌着回答说:“信息素对改造对象产生影响,就算初步完成。只要后续能够稳定接受到Oga信息素,大概率不会再有别的副作用了。”
闻言,边雾若有所思地歪了下脸,又追问:“如果没有我的信息素会怎么样?会死吗?”
对方的问法有些刁钻,但季冬还是如实道:“根据近几十年的医疗数据,得不到Oga安抚的Alpha的确活不长久。”
边雾却倏地弯着杏眼,笑眯眯的像只小月牙,蹬着小腿抵在霍抒煜身上,“听到没?到时候求我吧。”
竟然真的是没他会死的状况,边雾倒没想到Alpha会这么轻易冒这么大风险做出这种改造。他忽然想起昨晚看的电影,主角Ash似乎跟霍抒煜很像,都如偏执的赌徒一般,甚至到了一种不罢休的决绝地步。
可边雾更没想到的是,他还以为自己是被Alpha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原来能牵使对方向东向西的狗绳早就攥在他手里了。
霍抒煜捏住他不安分的小腿拉进薄被里,目光又轻描淡写地掠过季冬,下达了逐客令:“谢谢季教授专门跑一趟了。”
见边雾没什么别的状况后,季冬也不再多说了。来之前他几乎是昧着良心,以为霍抒煜将Oga囚/禁在家里强行标记了,将人咬坏后又传唤他来善后。
不过这会儿看,事实好像根本与他所想的南辕北辙。
季冬走后,边雾又被霍抒煜拉着脚踝拽到身前。对方捏着他的后颈看了又看,有些郁闷似的:“咬得真有这么重吗?”
毕竟季冬是信息素科的权威,说出的话确实令人不得不在意。
边雾拍开他的手:“都跟你说了疼。”
蓦地,Alpha的指腹抵着他腺体处的小鼓包摩挲着,轻柔得像是在将所有红痕与疼痛都揉散,语气带着些委屈巴巴的歉意:“我以为啊呜说的是别的地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