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这些也不知道真假的八卦消息,信息量实在有点大。
边雾面色恍惚,不由自主回忆起他送边以泽护腕时候的事情。
某些细节犹如退潮后沙滩上的贝壳,骤然在脑海里浮现得一清二楚。
当初边以泽要打高校赛,边雾特意送了他一只新护腕。
后来边雾也不知道比赛是输是赢,可他却有一段时间没见边以泽将那只护腕拿出来过。边雾还有些奇怪,问他哥,是不是比赛的时候弄坏了。
他记得边以泽当时的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啊呜下回再送我一只吧,那只被骗走了。”
这件事边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他哥大大咧咧惯了,场上场下难免丢三落四,就佯装生气地闹了几句,便翻篇了。
他却没想到原来是被霍抒煜骗走了。
见边雾脸色不算太晴朗,明想瞥了眼还在叽叽喳喳聊边以泽八卦的Oga们,使着眼色:“行了,聊点其他人。”
闻言,刚刚高谈阔论的Oga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了,笑得很抱歉,“我听说的也就这些,正好聊到这茬……”
边雾倒也没那么矫情,虽说是很禁忌的家事,但这都三年过去了,也不至于提都不让提。他脸上没什么其他情绪,语气如常:“没关系,我也想听。”
毕竟这些他都没听过。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明明聊的是他哥,他却跟个听故事的局外人似的。可听着这些传闻往事里的细节,他又好像是那个并不知情的隐藏主角。
不过估计是怕边雾又想起伤心事,后续的茶话会里,几个Oga不停歇地换了好几个话题,都没再提到边以泽了。
就连带着霍抒煜、商翊、齐津,这些跟边以泽有关的Alpha,也都闭口不谈。
早茶结束后,边雾又跟着明想他们去山庄里的练歌厅玩。今天是圣诞节,山庄里安排的活动还挺丰富,跟个巨型轰趴馆差不多。
只不过整个下午,边雾都根本不在状态,游离在闹哄哄的人群之外。
见状,明想心里也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扔下正在酣唱的话筒,一屁股坐到边雾跟前。
“你怎么回事?这么魂不守舍?”
明想张开五指在边雾眼前晃了晃,“不会是上午聊到边以泽的事情,你听了心里难受了吧。”
耳边音响里的歌曲声很吵,连明想的话都被淹没得模模糊糊。边雾勉强听清了,回过神,“也不是。”
“那你怎么了?”
明想有些担心,又板着脸逼问:“不是因为你哥,那是因为霍抒煜吧。”
闻言,边雾迟疑了片刻,才说:“我昨晚跟霍抒煜在一块的。”
话刚说完,明想立刻大惊失色:“什么?!我不问你还想瞒着是吧?”
边雾抿着唇没说话。主要是这些事都千丝万缕的,他又存在着一点不该有的私心、还有稀里糊涂的种种猜测与怀疑。感情这种东西都是主观的,边雾也讲不清楚。
不过明想既然问,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坦白道:“我用了迟暄那个监控程序,发现霍抒煜对我好像没什么不干净的举动。后来我就去问了我师兄。”
说着,边雾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之前我说霍抒煜也是跟叶祈宁一个品种的渣A,就是从许渊师兄那里听来的。”
明想霎时间愣得跟呆头鹅似的,瞪大了眼:“你怎么不早说?!那这事儿就得另当别论了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师兄为了铲除情敌,故意在你面前泼霍抒煜脏水呢。”
“不会吧,”边雾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明想,解释说:“我师兄没那么无聊。而且我已经找他问清楚了。”
明想洗耳恭听:“行,我不给你师兄泼脏水,所以真相是什么,霍抒煜沉冤得雪,不是渣A对吧。”
说到这里,边雾就没来由结着一股郁气,“师兄说霍抒煜确实有个白月光,聘用他做特殊期心理督导就是因为他笑得像那个白月光小O。”
明想听到一半,表情马上就变了,惊得一拍大腿,打断道:“等等、等等……我是预言家吧,我那时候还说你跟你师兄笑起来也好像。这个霍抒煜不会是……!?”
边雾说:“而且师兄说霍抒煜跟他白月光契合度很低,我跟霍抒煜的契合度倒是挺高的。”
明想有些呆滞了:“啊?多高?”
边雾:“百分之百。”
明想喝了口水压惊:“这确实很难评。”
这可就差把替身剧本怼到边雾脸上了。
不过看样子,边雾估计也没怎么想通。明想不是当事人,也不能算旁观者清,只好试探着问:“那怎么办?要他真拿你当别人替身,这口恶气不出得憋死。”
边雾显然也是一片迷茫,又很烦躁,“我当然知道了。可这Alpha太会装了,我现在压根没抓到他的破绽。”
虽然说更令他恼火的,是霍抒煜对他还挺好的。尽管边雾认为,对方是在透过他对着另一个人温柔。
“不对劲啊边雾,”明想忽然支棱起来,盯着边雾看了半晌,“按理来说,越是渣A,你应该越兴奋,直接玩弄鼓掌,猎杀时刻。”
边雾掀了下眼皮:“我玩不动他。”
明想哪听过边雾这么丧气的话,奇怪道:“我看他对你言听计从的,这还不是随便玩。”
边雾:“算了吧,我之前让霍抒煜留宿,都费了好大劲,推三阻四的。”
“还有上次遛他几百公里那晚,我在车里假性发情,信息素都发大水了,他竟然当着我面在那打抑制剂。”
“昨晚应激发情也是,我就差缠上去了,他还要去隔壁单独开间房睡觉。”
“装一下娇娇货,马上就被他识破了,还故意顺着我。”
“睡一张床上,他真就什么都不做,衣服也没脱,纯睡觉。”
明想听得合不拢嘴:“……你们玩得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