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2

杨星继举起附离飞了过去，落地之后和苏良灵打了个照面。

对方肩膀上的黄莺看到他的瞬间歪了下头。

“星轼，你怎么在这里？”

“师兄，还是先看看伤者吧。”杨星继心虚地扯开了话题，这时秦衍已经蹲在了演员的身边开始查看了。

“这里是谁说了算？”苏良灵见状朝另外的演员询问道，“我是迦谷山来的。”

那些演员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他，倒是从另一边出来一个老者，冲过来抓住了苏良灵，“迦谷山的师父，哎呀，是我儿子明日成婚，我想着大家乡亲们热闹一番，所以从外地找了个傩戏班子来表演。”

“好，你先别急。”苏良灵扶住了老者，“秦蜚，怎么样。”

“师兄，他脸上的面具摘不下来，”秦衍擡头朝苏良灵，“还有，他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周边一片哗然，一旁的傩戏演员纷纷摘下了脸上的木制面具，各个都在确认对方。

“什么叫摘不下来。”杨星继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尸体的下颌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

“是，这个面具完全像是长在他脸上似的，根本没有缝隙可以撕下来。”秦衍拿开了杨星继的手，展示给众人看。

“这样的话，恐怕难以确认他的真实身份，”苏良灵擡头朝演员，“有人知道他是谁么？”

那些傩戏演员刚才完全不知他们的身份，此刻听了半天，大概也明白了。

只见后头吹笙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我是这个班子的老板，这个演员叫万林，跟着我们大江南北表演了七年了。”

“你确定他是万林？你都没看到他的脸。”杨星继打断他。

“这，”戏班老板转头朝身后的演员，“你们今天见过万林吗？”

“见过，他上场之前还在我身边，不过穿的好像不是这套衣服，诶，这面具你们见过吗？”有个演员开口。

“你看，穿着万林的衣服，又带着面具，不是万林又是谁。”

“面具？”杨星继反问道。

“哦，是这样的，他们的面具都是自己做的，所以这面具我们没见过也很正常，万林新做的也说不准。”老板解释道。

“先当万林看吧，”苏良灵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还有些胆子比较大的村民围着，对着老者，“麻烦你把他移到方便我们查看的地方。”

“好，好，”老者此刻也是一脑子官司，自己叫来傩戏表演，哪知道发生了这门子事。

明天儿子还得成亲，实在是晦气得很。

老者姓刘，是镇上出了名的富户，他将人安排到了自己附近的一处庄子上，杨星继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跟尸体一间房。

“你俩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来？”人一走，琅之就现了形，坐在榻上看着杨星继。

“就你能来？”杨星继看了眼正在尸体身边研究着的两人，“若是我们不来，你能帮上师兄什么？”

“可亏了你了，若是要帮主人，那秦蜚一人来就够了。”

“琅之，星轼，你们去外面看看，那戏班里的人都在干嘛，不要打草惊蛇。”苏良灵头也不回地就打发走了身后两个吵架精。

秦衍回头看了杨星继一眼，“把符带上。”

苏良灵摸了摸尸体的下巴，“秦蜚，你怎么想的？”

“这个面具有古怪，”秦衍对着面前的尸体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那些演员上台前见过万林，说明面具是后来带上去的，那怎么会有拿不下来的道理。”

“对，”苏良灵指尖小心地摸了摸面具，眉毛突然蹙了起来，“这面具。”

秦衍顺着对方的动作看，也上手摸了摸，讶异道，“像是人皮。”

苏良灵转头和他对视，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恐怕确实没那么简单。”

“是，先等等看星轼他们能不能带回来什么消息。”

......

秦衍蹲下来掀开了衣袖，把尸体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

看完手套之后他下意识看尸体的手，立刻皱起了眉头。

刚要去摸面具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杨星继他们进门的时候秦衍手上正拿着手套，他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杨星继手上的血迹。

“师兄，我和琅之还真打听到了一些事。”

“打听？”琅之惊讶地朝他看，“你那哪里是打听？你那是偷听！”

“你没听师兄刚才说不要打草惊蛇吗？”

“所以他就带着我去人家房顶偷听。”琅之跟苏良灵诉苦。

苏良灵笑了笑，举起手示意他俩停下，“好了，那星轼打听出了什么？”

杨星继走到了秦衍身边看着尸体。

“明天那个刘老头的儿子要成亲，对吧。我听说是刘老头的儿子要求这个傩戏班来表演的。”

“什么？”苏良灵看着杨星继，“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