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和亲
清瑶再次拿起她的手看,根本不信她的言辞:“多久了?”
扶玉又要把手缩回,却被清瑶大力擒住。
“就昨日练剑割到的。”扶玉挣扎着。
清瑶表情严肃,眼眸冷冽:“我都知道了。”
扶玉心肝一颤,惶恐地看她一眼又仓皇地垂下头:“你……你别怪你的剑,她也是为你好。”
“进去说。”
扶玉没料到清瑶居然将她推进屋,还将门反手关严实了,一路把她逼到了墙壁上贴起。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清瑶周身莫名透着几分危险气息。
扶玉忍不住脸红心跳:“你要做什么?”
清瑶抵住她,不使她乱动:“你难道不知道?以血侍剑,你很危险,我,也会变得很危险?”说着再靠近一点。
扶玉有那么一恍惚的错觉,还以为浊瑶上身了。但看她眼神还是能辨出,这是清瑶。
扶玉推开她,“师姐你靠得太近了。”从她包围圈逃出来又问,“你怎么会变得危险?”
清瑶说:“你以为你血很多吗?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药引?炉鼎?你不知道长此以往,我……”说着她顿一下,“我会上瘾吗。”
扶玉心肝再一颤。明明说的是喝血,她竟然听出了仿佛对她这个人会上瘾的错觉:“银霜没来找我两次,应该不会……”
清瑶严肃地飞了她一个眼刀,语气十分笃定:“会。”
“怎么会?”扶玉心里犯怵。自从来到这里认识清瑶,她还没怎么凶过她,现在这个样子的清瑶,扶玉觉得有点可怕。
“怎么不会?”清瑶反问。
扶玉弱弱地沉默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晨曦透过雕着各种妖兽的窗棂倾泻进来,笼罩在两人身上,彼此之间像蒙着一层纱,朦朦胧胧,分明看得见对方,却又仿佛看不清。
扶玉坐了一阵突然发现,不对啊,明明是她吃亏了好吗?怎么反而是清瑶来找她撒气?看来她平时的确太过懦弱了些,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她今天就要硬气一回。
“师姐,你在生气吗?我觉得大可不必,以后你管好你的剑就是,叫她别来找我就行,昨天给她吸了之后,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晕晕的呢。”扶玉一口气说完。
现在还晕?清瑶看向她,发现她今日的胭脂点得过于的红,嘴唇也是。
这招她有点熟悉。她招招手:“你过来。”
扶玉不明所以,走过去。
清瑶擡起手,拇指在扶玉唇上轻蹭。
扶玉愣住了,方才的硬气一下子软下来,静静地看着清瑶,她的手指贴着大腿外侧轻颤,紧张,屏息,无处安放。
师姐,您这是做啥呢?不太好吧,这大清早的……再说,您是清瑶不是浊瑶啊。
您别擦了,再擦我可就要还嘴了哦,我真的要还嘴了哦……
扶玉不自觉向清瑶靠近一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缓缓的,缓缓的。
清瑶手指顿住:“你做什么?”
扶玉讪讪笑,退开一步:“没没没什么。”她并没有察觉,自己唇上的口脂已经被擦掉,露出本来的唇色。由口脂的鲜妍到苍白,先后对比下,扶玉显得越发虚弱。
“银霜乃我本命灵剑,它犯下的错,欠下的债,理应我这个主人来还。”
扶玉听到清瑶这样说,语气还十分严肃认真。但她自从给银霜剑喂血开始,就从未想过回报:“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血没了还可以再造出来,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是谁啊,我嫡亲的师姐,又不是外人。”她言语洒脱,仿佛那些维持人生命的血液就是几杯白水而已。
“要的,必须还。”清瑶语气平静,显得过分认真。
她态度实在坚定,扶玉只好问:“那你想怎么还?”
“你想要什么?”
扶玉想了一圈,好像真的不知道要什么:“你这么问我我好像想不起来。”
清瑶说:“你想要的,只要师姐有的,都可以给你。”
扶玉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那就先赊账,等我想起来了再给你说。”
清瑶手心一擡,变出一朵蓝色香雪花,递给扶玉:“此花见证我们的诺言。”
扶玉接过来,那触感仿佛冰雕玉凿一般,居然是冰冰凉凉硬硬的质地:“这是?以后我讨债的凭据?”
清瑶点点头。
扶玉将诺言花别在了头上。
清瑶瞥一眼乌发间的那一抹冰蓝花,心下稍慰。
“师姐,我们在妖界逗留好几天了,今天要不要一同去找小麻薯再说说,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签和平公约,我们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
清瑶答应了。两人出了金丝殿找月瑛,月瑛每天清晨都会抱着寂月站在门口等扶玉,扶玉和清瑶一出宫就看见了她。
她仍旧穿着那一身绿绿红红的丫鬟衣裳,与她浑身周正的修士气场显得格格不入,透着一点搞笑。
月瑛:“今日我们去找那只鸟把话说清楚,不签和平条约就打,告诉他们我们不怕打。”
扶玉说:“我和师姐正有此意,那就走吧。”
扶玉就是金丝殿的通关文牒,她大大方方就把两个人带进了殿中。
两个猫头鹰守卫面面相觑:“咦,刚和王妃一起出来的那个长得挺好看的丫鬟是几时进去的?怎么会和王妃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