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由
“你不是说圣尊让你与他一同查探,叫上我做监督?”司徒潇持着质疑的眼神。
在他眼神中,越秋河看到各种质疑,不仅仅是洛夜白,也包括圣尊。
“善于精通铠甲除了上一任器宗师,便莫过于你,若不找你岂不是太愚蠢。”越秋河勉强露笑,又说:“只是潇宗主随身的十二美人尽量藏好。”
“这个收好,我可以考虑。”司徒潇分明想去得很,嘴上却装着不情不愿,将麒麟腰佩递给越秋河。“你不要误会,当初也是我二叔找人送到琉璃仙山,我完全不知情。”
“那你这是.....”越秋河看着白玉麒麟闪着光泽,晶莹剔透。
“不是怕没个物件,那四千黄金你忘记如何是好?”司徒潇背脊站得笔直,一身仗义,唯恐越秋河不信。
“说的也对,那些劲爆的情话如何出自潇宗主之口,既然如此我且收下,到时一并还你。”越秋河摩挲着麒麟白玉,光滑圆润:“如此贵重之物,我又颠沛流离,若有损坏,可不能怨我。”
司徒潇见他收下,沉默半响,缓缓说来:“也没那么珍贵。”
山脚下亮起零星灯火,好似渺小闪烁的萤火,俩人站立陷入彼此的沉默。
天空泛起光亮,屋里的怀渊领着孩童出来,两人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汗水涔涔疲惫而出。
俩人匆匆迎上去,越秋河欲言又止,就见怀渊召出飞马,抱起孩童坐上去,抚着鬓间发亮的汗珠。
“老怀。”司徒潇言语面色严肃,让怀渊看起来更没劲。
倒是越秋河在一旁礼貌颔首:“怀宗主这次真的劳烦您了。”
第一次正面瞧越秋河,怀渊眸中说不出的疑惑、复杂,越秋河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担忧,问:“怀宗主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他古怪的眼神转而与孩童对视,两人默契含蓄一笑,片刻,怀渊道:“他四肢筋脉已经结好,药方在里面。小潇,你该做的事也给我办好了,给我准备一只小舟吧,年龄大了,这飞马该送人咯。”
司徒潇与越秋河对视,都充满了疑惑,司徒潇问:“放心,飞马打算送我吗?”
怀渊随即脸一拉:“你小子,我下次有事找你再敢推脱,拿灵石也没用。”
他转而又道:“我是来救人的,其他什么也没看见。”怀渊留下一句就欲离去,越秋河连忙叫住。
“怀宗主!关于他的修为还有没有希望?”
怀渊侧身做在飞马上,孩童倦意渐浓,坐在怀渊大腿上,依靠在怀,似乎比怀渊更累,闭目养神。
两人见到怀渊手臂温和抱着人,仰望着天明的诸景,道:“你们看啊,天空中的飞鸟入不了水,水里的鱼飞不上天,却各自有着他们的乐趣,人活一世,追逐是为了快乐,而不是痛苦攀岩。”
越秋河忧心忡忡:“怀宗主所说甚是,我就怕小天他接受不了。”
“唯一希望便是有人心甘情愿给他灵核内丹,只是这世间‘唯一’难寻。”怀渊的话音随着飞马渐渐隐入云层。
“不是他接不接受,是你要替他先接受事实。”司徒潇冷漠丢下一句话,也准备离去。
“司徒潇?”越秋河忽地喊他。
他转身回来,彼此对望,越秋河发自内心的说出:“谢了!”
司徒潇嘴角勉强牵了一下,转了身,摆摆手:“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秋河长长呼了一口气,掏出麒麟,又细细看了一遍。
他必须同徐程一起面对现实,比徐程还要坚定。
“啪!”
徐程匍匐在小几上,用牙生生咬住碗沿摔了药碗,而后又用头部撞击小几,越秋河让想方设法让他喝药,他就想尽办法砸药碗。
“谁让你救我的?没了修为活着如同废人,让我死!”徐程头部的伤还包扎着白布条,他的声线不高,音色低沉。
“我不想你看到没用的我,我也不想这样活着,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
被他数次弄得一身黏糊,狼狈不堪,越秋河已经不在乎了,躬身拾着地上淌着药水残渣的碎片,手在不经意间割破,血滑在褐绿色的碎片上。
面对徐程的绝望无助,越秋河在沉默中极力想拉他一把。
“小天,等你可以下床了,我们去太湖的湖边玩吧,玩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找他算账,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的话那么温柔有力,好像云娘的安慰将徐程紧紧拥抱,使他躺在床榻上缩着脑袋卑微呜咽。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转机,不是吗?”越秋河站起身对他说。
无理取闹的发狂,让徐程看到越秋河始终如一,不离不弃照顾他,他就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活下去。
他埋头在被褥里,沙哑的声音传来,“是不是等我修护好灵核,若与你、与你同修是不是就会结内丹?”
刹那间,越秋河凝着眉目,是打击他还是委婉拒绝他,迟疑不决时,就见徐程猛地撑头看他,“你是否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