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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2)

第67章

梦境深处,扶锦君在心魔的陪同下破开重重境魇,思绪渐渐明朗,梦境开始坍塌,有了破梦转醒的征兆。

可是,就在她准备告别心魔出梦的时候,又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周……蹇?

不应该啊,方才她拿审天剑杀死对方之后,她们师徒应该再也不见才对,这是她的梦境,怎么可能让对方死灰复燃?

对啊,这是扶锦君的梦境,周蹇本该再无机会露面的。

坏就坏在岳瑶也入梦了。

察觉师姐深陷梦魇,岳瑶义无反顾地随她入了梦,她刚一进入梦境就看到了扶锦君和一位红衣女子站在一起。

岳瑶:“……”

按照常理,岳瑶是该误会什么的,但是她不想再继续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误会和师姐吵架了,所以她选择不动声色地跟在了她们身后。

这里是扶锦君梦境,身处梦中的扶锦君却是最迟钝的那位,就连她身边的心魔都察觉到岳瑶的存在了,扶锦君还没有感觉出自己梦中多了一个人。

中途,心魔突然莞尔一笑,低头往后瞧了一眼。

扶锦君:“怎么了?”

心魔没点明岳瑶的存在,而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会儿,扶锦君等在原地,她扭头去找了岳瑶。

一直躲在后面的岳瑶看清了这位红衣女子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这搞不好就是师姐起的心魔!

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怎么过来了?

心魔是主人的妄念所化,变成心上人的模样后,不仅仅有那人的性格习惯,主人心底的贪婪,痴往,执念也都会被放大很多。

因此,心魔走来的时候,岳瑶注意到了她和自己的不同——心魔眼尾有一处细节,像是抹了些许胭脂一样,带了一丝邪气和妩媚。

这正是自己身上没有的。

岳瑶不知道心魔会有此类小变化,还以为扶锦君喜欢这样的,她就像一只和敌人针锋相对的猫,翘着尾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朝自己走来的心魔。

心魔步履款款,有恃无恐地逼近。

岳瑶退后半步,摸不准她要做什么。

心魔什么都没做,她甚至没有同岳瑶搭话,只是默默擦肩而过,然后在转瞬间化为一阵红雾,红雾穿过岳瑶的身影,在她眼角留下了同样的红痕。显朱负

岳瑶懂了心魔的意思,她扮做对方,很快走到了扶锦君身边。

“师父。”

岳瑶很自然地叫了她一声,然后才注意到了眼前的景象——十步外的地方,周蹇正垂着手望着扶锦君,而扶锦君明显不怎么待见对方,周身的低气压岳瑶看也不用看就感受到了。

咦?师姐居然这么讨厌周蹇的吗?

岳瑶前世倒是没怎么注意,也可能是师姐不愿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来,她知道他们俩关系不算很好,但也没有如此剑拔弩张。

如今在师姐梦中,梦主人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二位师徒间的矛盾。

扶锦君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回头多看了眼“心魔”,这心魔倒是和以前别无二致,但……

这时,周蹇突然出声打断了扶锦君的

岳瑶愣住——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对,她以前做过这个梦,只不过那一次周蹇笑着叫她过来,她正要听话的过去,就看到师姐白裙翻飞临空降落,挡在了她和周蹇中间。

这次师姐就在自己身边,自然也做出了阻拦。

师姐拦住她:“瑶师妹,如果师姐叛出师门,你是跟着师姐还是跟着师父?”

扶锦君话一出口,便微微蹙起眉头。

她也不知为何,梦境突然脱离了控制,自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麻木地念着词,问出的话并没有经过自身的考虑。

而就在这句话之后,扶锦君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她怕岳瑶不理解,怕岳瑶义无反顾地去找周蹇。

因为这场梦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周蹇,有了不受控制的迹象,虽然只是一场梦,她也不想看到那种结果。

扶锦君又加了一句:“你考虑清楚。”

岳瑶和上次做梦一样,立即给出答案:“当然跟师姐了啊。”

岑姝绷直的肩头迅速松了下来。

站在树边的周蹇则气歪了脸:“徐瑶!你再说一遍!为师辛辛苦苦把你教养大,你居然跟你师姐走?你想清楚,一旦叛逃师门,你就便不再是仙人了,而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逆徒!”

岳瑶:“……”

他说的话都和上次做梦一样!

岳瑶心说这我熟,她和上次一样躲在师姐身后怼他:“可是师父,您天天不是闭关就是闭关,把我带大的一直是师姐啊~”

周蹇气到发噎:“你!”

岳瑶火上浇油:“再说了,正派还是反骨能有什么差别?我不在乎,我就稀罕我师姐,其他都随便啦~”

……就算重来一次,岳瑶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师姐。

扶锦君受到了很大宽慰,心头温暖极了,她很想回头抱抱岳瑶,可是梦境继续流动,她不受控制地拔/出长剑,指向了周蹇。

周蹇再次被杀死,化为了木灰随风而去。

岳瑶没什么反常的表现,反正这场梦也做过一次,无所谓了。

她和上次一样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师姐,你若是像梦里这样先来问我,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更好……”

扶锦君垂着剑,血滴顺着剑身坠到地上,她震颤起来,红着眼问:“……先来问你吗。”

岳瑶不理解梦中的自己为何要这么说,也不理解师姐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

反正师姐又没有真的弑师……

等等。

岳瑶怔住,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内阁中听到的话,他们说扶锦君弑师,亲手杀死了周蹇,那时自己以为是那帮人给师姐抹黑,因此一直没有当真……这居然是真的吗?

师姐那么规矩守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岳瑶喃喃地在心中一遍遍否认自己,想起的却是一个个被自己忽略掉的证据,其实啊,很早之前,自己就听到了类似的流言蜚语,只不过那时,她以为扶锦君不在意名声,故意往坏了说,就如同她给大众留下的印象是刻薄

绝情一样,这事儿也是故意说出来推开众人的。

真真假假,到头来,最像假的事情竟是真的。

师姐到底瞒了多少事儿,还有那些是她藏起来不肯说的?

岳瑶擡头看向扶锦君,故意试探她的后半句话:“若是先来问我,就不会……”

扶锦君丢掉剑,温温柔柔地摸摸她的头:“若是我大胆一点,提早杀了周蹇,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鉴于岳瑶此刻正假装成心魔,所以扶锦君对自己的心魔没有设防,顺理成章地朝她吐露心声:“堕魔艰辛,若非迫不得已,师姐也不至于让你冒这么大的险,所幸魔界安宁,容你过了几年逍遥日月。”

堕魔……

也是师姐一手安排的?

一股不甘和怒火直冲面门,岳瑶像是被一把火点燃了一样,她多年来不断辗转反侧中自责的,不断拿来懊悔的事情,居然不是自己的错,而是她最亲最爱的师姐一手造成的。

那她扶锦君凭什么这么厌弃自己堕魔!

第一次堕魔后,她把自己当成败类,趁着自己渡劫的时候把自己一剑穿心。

第二次堕魔后,她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洗经伐髓,她们二人还以为这事大吵特吵了好久,差点撕破脸皮。

凭什么?

堕魔这么不齿,竟然是她一手酿成的……多么可笑。

岳瑶气到极致,酸苦之中又有点想笑,要不是自己今天入了她扶锦君的梦,说不定余生还要因为堕魔自责内疚很久,而她扶锦君也会时不时提起这事儿来压自己一头,好像自己欠她什么一样。

平日里,岳瑶是个敢于豁出面子去的人,哪怕要她没心没肺抱着扶锦君撒娇,她也敢做,就算当着众人面去求扶锦君什么,她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但是同时,她的自尊也很强。

比如那次扶锦君摆弄她的腿时,她就算知道那事儿的性质,也会又羞又怯,哪怕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她也不想户牖大开地容扶锦君观赏。

岳瑶的自尊总体现在一些看似微小又奇怪的地方。

再例如现在,她绷不住了,为了掩饰情绪,岳瑶弯下腰咳嗽起来,咳出来的泪花盖过她的心头泪,就连指尖都在冰凉中震颤。

扶锦君不知,不知道心魔为何有些情绪反常,她只能拍拍对方的背,算作安慰。

岳瑶讥讽地想,师姐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算了,算了。

岳瑶低垂着脑袋,被这场支离破碎的情感纠葛伤到了心。

好在梦境很快便破了,她很快出了梦,像是没发生什么一样继续跪在扶锦君床榻边。

细数现状,岳瑶发现自己现在像个滑稽的戏子,扶锦君不止不爱“瑶师妹”,还亲手设计自己堕魔,自己重回人间后,还得委屈地扮做她收养的弟子,嘻嘻哈哈地陪她谈情说爱,这不,婚期将近,自己还要成为她扶锦君的妻了。

一直虚与委蛇,一直演戏,图个什么呢。

她扶锦君又图个什么呢。

岳瑶不懂,可就在扶锦君转醒的那一刻,她同对方双目相对,那是一双涤荡过世间阴郁和不幸的眼神,扶锦君似经历了许多年的不幸,最后在灰烬中重生,最后修炼出这样澄澈冷静又薄情的目光。

岳瑶直到她受了很多苦,又不是完全了解她具体受过什么苦难。

但就是这么一双眼,叫她根本移不开视线。

她发现自己还是会心疼对方,虽说同情一个人就是不幸的开始,但她没办法克服本能。

岳瑶不断地自我厌弃,恨不得痛骂自己一顿,把自己给骂清醒了。

可是,扶锦君看向她的时候,她嘴里说出的却是:“早上好,师父。”

扶锦君视线柔和下来,刻薄的薄冰在她眼眸中化开,化成脉脉春水,她说:“从今以后,你就不仅仅是我徒儿了。”

岳瑶默默上前抱住她:“嗯。”

“昨晚我已通知内阁众人,很快整个岳瑶便会知道,我们不只是师徒了。”扶锦君起身,长发遮住肩头,“为师答应对你好,也要告知天下人。”

这不仅仅是扶锦君的职责,而是她作为爱人的承诺。

“师父,你想好了。”岳瑶目光渐渐下移,盯着她流畅的下颌线,“此事您并不在理,因为您为师,我为徒,就算爱意由我而起,到头来,世间流言蜚语的矛头也会指向您。”

这事避无可避,扶锦君为师长,在世人眼里,师长天然就该起引导纠正作用,如果岳瑶动心,也是她作为小辈的不懂事,扶锦君这个做师父的不该纵容她,而是得即使止损,把这段荒谬的情感拨乱反正。

谁能知道扶锦君的爱意积压了十数年,早到岳瑶重生之前。

俗世人怎么能用浅薄的爱来理解她,当然,扶锦君也不期待世人的理解,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如果她们叫唤得太吵,她就带着岳瑶离开此地。

她听了岳瑶的话语,微微一笑:“为师自然是无碍,你在意这些吗?”

岳瑶不止生性自由,内心也自由无牵挂,为了即时的一个念头,她随时可以放弃一切可以放弃的东西,因此自然也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我不在乎的,师父。”岳瑶说,“只要您乐意,我做什么都好,时候不早了,徒儿伺候您洗漱吧。”

洗漱。

扶锦君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那些年,岳瑶日日亲自打水来榻前为她擦面梳妆,除此之外,她从来都是一个术法解决所有,很少亲力亲为,也很少让岳瑶亲手来伺候。

岳瑶既然提出来了,那重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扶锦君允了,岳瑶便出了殿门去盛水。

晚山外没有了禁制,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岳瑶走了没几步就敏锐地察觉了来人,她没多想,一边张望着一边往外走。

扶锦君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一夜过后,这丫头心里藏了很多事儿,那种鲜少在她身上出现的凝重和悲哀居然笼罩了她,但看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那般心情。

岳瑶走出殿外,扶锦君也看着她往外走。可是她们俩都忘记了,晚山殿门前,设置了重重禁制,就在岳瑶踏足殿外后一段距离后,晚山天地换色,金轮成锁为链,一下子束缚住了她的手脚。

密密麻麻的禁锢叫人看了头皮发麻,岳瑶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那金色的链条拽得更死了,她现在手脚发麻,脑袋也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晕乎乎的,这一拽,直接就被扯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岳瑶实实在在地跪到了地上。

链条叮叮当当地撞击声不绝入耳,扶锦君一下子惊醒过来,瞬间移形换影跑过去扶她。

十分巧合的是,方才进入晚山的那些人恰好也到了。◥

于是,众人刚站稳脚跟,就察觉晚山天地震颤,数不清的锁链从云中的金轮中蜿蜒而下,缠绕上了岳瑶的手脚。

岳瑶跪地,殿内的扶锦君仓皇而出抱住了她。

一向仪态万方的扶锦君终于失了态,只穿了白色中衣便闯了出来,恍神间,纯白色的衣袂翻飞宛若当年的小师姐。

锁链来的太快,岳瑶走神之时根本没办法对抗,况且这链条本就是为了锁住她,来势汹汹却又无比精准,只是片刻,她便被缠得动弹不得。

而岳瑶的目光还是留在殿外来人的身上,她想,这些人怎么这么大阵仗,轰轰烈烈一大堆涌来晚山殿,是要逼扶锦君做什么决定,还是下定决定去逼扶锦君做什么事情……再或者,他们现在就要推翻师姐了?

扶锦君冷冷回头:“诸位有何事?”

众人木在原地:“……”

内阁众人昨天听了这么爆炸的消息,一晚上都没睡,大家商议了整整一晚,有人强烈谴责师徒□□的闹剧,有人说是扶锦君强迫她徒弟,有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建议把岳瑶驱逐出师门,把此事轻描淡写地按下。

大家各执己见,吵到翻天,最后争执不下,便一蜂窝涌来晚山殿,打算问个清楚。

结果……一照面,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这,怎么看怎么像扶锦君强迫她徒弟就范,不听话还把人家锁起来不让走。

除去特殊用途外,正常的两情相悦会用到锁链吗?

不会。

很显然,岳瑶看起来应该是不愿意的,也就是说,扶锦君昨天约定婚姻什么的,根本没有问过岳瑶的看法!

仙督何降荣背着手叹了口气,示意大家先回避一下,容扶锦君整肃仪容之后再拜见。

“我看就在这里说吧。”柳德润心疼岳瑶,拳拳长辈心下,他艰难地收起自己激愤的情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就知道这场婚约是个闹剧,你们瞧瞧这场景,她们是安安分分在一起过日子的吗,若是真的成了这桩婚事,我们岳瑶估计也不得安宁了。”

“柳仙督,不可对扶锦君不敬。”严青香虽然也参与了内阁议事,但没有被完全带歪,对扶锦君依旧是高山仰止的态度,她及时制止他,道,“此事还没有定下,还来得及商议……若是,若是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让步,扶锦君是岳安的仙君,个人私事我们本无权过问,只是一个小弟子而已,舍弃了又如何呢,再说了,扶锦君那么喜欢她,不至于伤到人,小情侣直接吵吵闹闹也没什么大碍。”

北方仙督何降荣也站出来附和道:“她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我们不该管这么多,柳兄你最近有些偏激了,不妨先冷静冷静,许多事情往后看来也不是很严重。”

柳德润目光放了很远,穿过重重锁链,像是看到了什么故人的影子:“我们做师父的,就应当严格要求己身,不能带有为师为尊的傲慢,太过傲慢便会造成很悲哀的后果,老夫这么多年没悟出什么大道理,倒是在一步步试错时得出这么个结论。”

他许是在岳瑶身上看到了自己徒弟的影子,口口声声说欠以前的徐瑶一个人情,其实不过是为了合理安慰自己,并试图通过挽救不幸的岳瑶来弥补自己的遗恨。

说到底他也只是自我感动,把岳瑶想像成苦难中的弟子,慈悲地想要拉岳瑶一把,却根本不问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施恩。

“柳兄,当年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放下了。”何降荣上前拍拍他肩头,叹息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狄沧的事情你也别纠结了,他现在在魔界应该也还不错,你们师徒缘分既然已尽,就各自向前看吧,日后会愈来愈好的。”

严青香

悲哀地看着柳德润,知晓他哪儿是在救岳瑶,而是把岳瑶想像成了当初的弟子,一时感怀,便固执地想要把她救起罢了。

岳瑶被众人彻头彻尾地误会了个遍。

所有人都在揣测她的境遇,却没人知道她才是那个有实力的掌控全域的人,岳瑶也自信啊,她现在法术回来了,也知道扶锦君的很多事情,只要她掌握的秘密够多,心中便越发有恃无恐。

岳瑶总觉得,有些时候,自己虽然看起来很可笑,但她有资格俯视众人,因为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身份,她既是扶锦君的徒弟,也是死去的徐瑶,更是魔界的魔尊。

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有如此多的马甲,就算其中的一个翻车了,她可以假死,可以逃避,可以还魂再来,无所谓的。

只是,岳瑶一直以为众人只是随便说说,不会真把责任归给扶锦君,但是今日一看,在很多人眼里,扶锦君竟是那个“强迫弟子荒淫无度”的恶人,自己作为真正的恶人,反而在其中扮演了个受害者的角色。

这不公平。

岳瑶记得,自己堕魔的那晚,扶锦君还未醒来,她故意穿着对方的仙君袍到晚山下耀武扬威了一圈,刻意用暧昧的语言暗示她们的关系。

而那时,扶锦君并未和自己有任何亲密行为。

情之所起,也都是自己率先勾的对方。

以前不懂事,情根未还的时候,她趁天真懵懂又是送对方瑶石玉势,又是不规矩地亲亲抱抱举高高,整日黏在扶锦君身边。

后来长大后,又凭着同瑶师妹相像的容貌接近对方,故意不留分寸,多次逾矩,卖乖求好,惹得扶锦君心防打破,没了禁忌。

这不都怪自己吗。

这些人不知真相,便给扶锦君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是真觉得事实如此还是故意这样说,为了拉扶锦君下马,然后让自己这个傀儡上位?

岳瑶心说,我不是傀儡,到时候你们真把我这个魔尊推上位了,才是最棘手的事儿。

“瑶瑶,放松,为师给你解开。”

扶锦君温热的体温通过肩头传来,岳瑶靠着她,手脚一片冰凉中,察觉对方捧起了自己身上的锁链,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施法解开。

“扶锦仙君,你枉为人师,这是你的徒弟,又不是什么随手捡来的猫猫狗狗……不对,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仙君怎么会体味黎民百苦,就算岳瑶是你捡来的,也不该如此折辱她。”柳仙督实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上前拉开扶锦君的碰到岳瑶的手,“岑姝!你放开她。”

何降荣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柳德润怎么突然情绪如此激动,他随严青香一起上前制住柳德润。

禁制易设却难解,扶锦君本就心绪复杂,几次出错后,锁链越锁越严实,眼看岳瑶变得有些难受,她的心更乱了。

场外人聒噪,扶锦君忍无可忍,一擡袖对着吵闹处施压过去。

一群人纷纷擡肘去扛这一击,来自扶锦仙君的威压万般浩荡,仙督一众人使力去挡,而柳德润却未去挡,华盖般的屏障尚未成型,便被冲击到了,就算再怎么及时,所有人也被打退了几步。

晚山之中,威压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不远处的瀑布般紫藤花荡漾开,碎花纷飞……

扶锦君:“别吵。”

柳德润挺直脊梁质问道:“你作为我们的仙君,如今也要对岳安的人下手了吗,此举一出,你又与你师父有何异?”

糟了……

何降荣一下子脸都发白了,他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去挡柳德润的嘴。

他怎么敢提周蹇!这可是扶锦君的逆鳞!谁不知道扶锦君痛恨周蹇到了骨子里,鞭尸都不解气的那种!

柳德润居然把扶锦君和周蹇相提并论,这还不如指着鼻子骂扶锦君是个人渣呢。

果然,扶锦君被这一声辱骂吸引了注意。

随着岳瑶身上的锁链落地,扶锦君就着那身白衣起身回眸:“你说什么?”

要完!

众人都傻眼了,集体向后退了几步。

“周蹇……”扶锦君重复了一遍这个噩梦一般的名字,低头冷笑一声,又微擡下颌询问众人,“你们觉得我和周蹇别无差异吗?上一任仙君陨落后,岳安又从一个火炕到了另一个火炕里面?”

众人连忙否认,可就在大家疯狂摇头的背景下,柳德润不怕死地站出来硬刚:“不然呢,你师父周蹇好歹没做下此等伤天害理强迫徒弟欢好的行为!”

周蹇的恶事千千万,很多都没有告知众人,比如他把蛊虫下在弟子那里,然后高高在上地准备看她们互相残杀,残杀不成,便想方设法地逼师姐岑姝做出选择。

再比如,他为了练就不老仙身,以“爱惜奇才”的名义去搜寻英才,最后还要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是他爱护后辈的理由。

他是个善于撒谎和伪装的疯子,疯子怎么会把责任自揽呢?

所有的不对都是岑姝的,就连岑姝最后替天行道杀死周蹇,在众人眼里,都是她大逆不道弑了师。

如今,好好的一桩喜事,非要被众人曲解成一厢情愿的逼迫。

扶锦君冷脸看向柳德润,心说,上天果然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喜事都让这位给掺和掉了。

现场气氛有些冷,岳瑶揉了揉手腕,上前拉住扶锦君:“师父,没事的,不要生气,我给您和他们解释。”

扶锦君知道,再怎么解释众人都是不会听的,因为柳德润在此带节奏,大家出于对他的信任,都会对这桩喜事胡思乱想一通,她不觉得上天会赏脸擡手放过她,也不希冀这些人能退一步,更不愿意让她和岳瑶的婚事被世人满怀恶意的揣测。

恶意的揣测,会玷污了美满的情感。

扶锦君对于某些在意的事物,会强迫性地讲究细节,就像她在批改某些决议文书时,会耐心地一字一字纠错,所有的败笔都不能被容忍,所有的烂屙都将被剜掉。

所以她现在不能容忍柳德润的奚落和指责,平时里,她出于礼法会愿意去容忍和商议,但今日不行,她不愿意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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