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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2)

第14章

两人乘坐专属电梯,从一楼直达16楼。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入眼便是干净简约的装修,不同于楼下酒店的金碧辉煌,高调奢华,这里的布置主要以冷色调为主。

脚下厚实的深灰色地毯绣着菩提树叶的花纹,铺满整个长而寂静的走廊,两侧清冷的壁灯,照亮墙壁上极具艺术感的油画,仿佛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浮躁。

南婳现在才发现,酒店的顶楼竟还有这样一番天地。

两人走过安静的长廊,只余清浅的脚步声回荡,南婳注意到冷色调的暗纹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像,其中有一副,她几乎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的人是匈牙利著名的钢琴家,李斯特。

这里的风格,像极了学校的声乐楼。

见女孩望着墙上的油画看得出神,梁闻序的脚步慢下来,他眼睫轻掀,他黝黑的眼底划过抹淡笑,随即问起南婳,其他画中的人物。

从德国的韩德尔到意大利的斯卡拉蒂,两人你问我答,饶有兴致的玩起看图识人的游戏,南婳准确地认出每幅画像中的人物,梁闻序则会看画册侧边的小字确认。

“这个......我得想想。”南婳微仰着脑袋,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小巧,纤长卷翘的眼睫被光晕染,似翩跹的蝶,沾满了闪烁的碎金,振翅欲飞。

梁闻序颀长的身体懒懒倚着墙,微歪着脑袋,黑黢黢的眼如透明冰川下暗流涌动的深海,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

南婳盯着墙上的画端详了几秒,细细的眉轻蹙起一道极淡的褶皱,似在认真思索,很快,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扭头看向梁闻序,盈盈的声线不经意间多了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俏:“应该是法国的拉威尔。”

南婳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清澈的眼神充满希冀地看着梁闻序,想从他那里得到正确答案。

梁闻序垂眸,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噙着笑,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见南婳这么开心。

面前的女孩似乎真的沉浸在这个心血来潮的小游戏中,一双波光粼粼的眼,潋滟生动,褪去之前的沉闷胆怯,无形中流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所特有的,少女灵动娇憨的一面。

南婳的坚韧独立,敏感要强,让他差点忘了。

这个小姑娘也才19岁,正处最美好的青春年岁,本该和同龄人一样,张扬热烈,明媚灿烂。

梁闻序忍不住想,南婳在亲近的人面前,会不会就是这样。

眼前的男人不言不语,眼里的笑意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南婳却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慢慢红了脸,终于后觉后觉,自己的“得意忘形”

走廊悠长而宁静,可柔软的胸腔内锣鼓喧天。

南婳长睫轻颤,嘴角扬起的笑痕悄悄收敛,轻声问:“.....我猜对了吗?”

梁闻序看了眼画册旁的标签,笑着点头:“果然是文化人。”

南婳的脸愈发烫,被夸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运气好。”看到的恰巧都认识。

她不知道梁闻序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猜测道:“这里是不是会办一些文艺展览之类的活动?”

闻言,男人俊逸的眉骨轻擡,饶有兴致地看她一会,而后低低的笑出声。

“周明森要是听见你这么说,应该挺高兴。”

周明森出了名的爱玩,从小学习不大好,长大了却偏喜欢文化人那一套,这酒店风格是按照他爹喜好装的,而这顶楼的会所,则是周明森专门差设计师设计成了如今看到的文艺风。

这风格任谁看了都猜不到这是家娱乐会所,棋牌桌球,能想象到的娱乐活动这里都有,难怪这姑娘会误会成艺术品展览场地,可算是给周明森长脸了。

南婳不解,梁闻序正要解释,忽然被身后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序哥,你怎么才来呀,三缺一,就等你了!”

孟松瑄从包厢出来,打算去趟卫生间,没想到刚出来就看见梁闻序带着一姑娘搁走廊站着。

当瞥到梁闻序的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叫南婳的主唱,孟松瑄敛唇笑,一副了然的神情。

刚才在酒店看到这姑娘,梁闻序的眼神就不大一样,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梁家这位大少爷居然真把这姑娘带在身边了。

和孟松瑄对视的一瞬,南婳认出来,这人她曾在SOMAL见过。

梁闻序同孟松瑄微微颔首,随即带着南婳走进一间包厢。

包厢门推开,里面热闹的交谈混着靡靡之声传来,整个室内浸在冽然的烟草和微醺酒精里,奢华的吊灯散发出暖黄的光线,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

白色的羊绒地毯上,摆放着一张麻将桌,再往里是桌球,K歌的地方,里面三三两两坐着人,与门外的清冷低调极为割裂。

包间内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中,有道熟悉的男声正跟人喊:“你们谁再去给序哥打个电话,催他快点儿。”

K歌的人里有人抽空回应:“我看算了吧,你没听刚才序哥正跟妹子约会嘛,这时候搅人好事,这不缺德嘛。”

南婳神情浮现一丝诧异,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旁的梁闻序,这和她先前猜测的艺术展厅,文艺场所大相径庭,怪不得这人听了会笑出声。

很快有人发现他们,紧跟着包厢内的笑谈声明显静了一瞬,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落在两人身上。

梁闻序的神色显得波澜不惊,恍若未见,擡手轻搭在南婳的肩膀上,暧昧中又保留一丝克制,只是用一股轻微的力带着她向前,步履从容地朝牌桌走去。

在场所有人或许都在看梁闻序,可南婳却觉得,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同样烫人,充满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打量。

梁闻序无论在哪,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似乎习惯了众人的注视,旁若无人地偏头,低声提醒南婳,待会会见到周明森。

果然,周围所有的视线中,有一道是属于周明森的。

从两人进包厢开始,周明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心里连连卧槽了三声。

他直愣愣地看着自个儿兄弟带着那个叫南婳的姑娘径直走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

恍惚间,有种迎头一棒的感觉。

南婳没想到,梁闻序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牌桌,而且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那晚要她联系方式,并被她当场拒绝的周明森。

周明森嘴里叼着烟,旁边还坐着个年轻女孩,长发白裙,妆容却浓艳,酒红色的美甲妖艳惹眼,手里拿着打火机,正欲帮周明森点烟。

两人四目相对,南婳面无表情,还算镇定,周明森微微偏头,躲过打火机燃起的火苗,取下嘴里的烟,一时间没了兴致。

周明森吩咐侍从再拿张椅子来,神情却隐隐有丝怨念。

当初到底是谁跟他说的,他觉得这姑娘一般,没兴趣,这才多久功夫,两人居然勾搭到了一块,而且如此和谐,站在他面前。

震惊的不止周明森,还有包厢内的其他人,众人神情各异,静了几秒的包厢,很快又热闹起来。

梁闻序站在南婳身侧,看了眼周明森,向桌上的人介绍,“南婳”,再一一对着桌上其他两人,对她说:“周明森,郝子怡,还有刚才遇到的孟松瑄。”

南婳微微颔首,同他们打招呼,当轮到周明森,她迎上对方好奇且意味深长的打量,清丽的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周明森身旁的女孩兴致缺缺的收起打火机,撩起眼帘扫了眼南婳,眼神算不上友好,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梁闻序自然而然拉开面前的一张椅子,示意南婳坐过去。

南婳愣了下,身形未动,这是要让她上牌桌?!

“我、我不会打牌。”她抿了抿唇瓣,面露难色。

身前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嘴角勾着抹波澜不惊的弧度,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她肩上,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他说:“我教你。”

郝子意之前没见过南婳,也没听任何人提过这个名字,但这是梁闻序带来的人,跟包厢里其他女人多少有点不一样。

郝子意笑眯眯地问:“妹妹看着面生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南婳顿了顿,认真回答:“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

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听的像是黄鹂鸟,盈盈又缱绻。

一听她跟梁闻序刚认识不久,郝子意挑眉“哦”了声,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没多问,心里只道梁少爷眼光不错,平日里鲜少带女伴,这头次带出来,挑妹子的水准是要比其他人高一些。

梁闻序听了挑眉,冷白似玉的面庞疏淡静默,并未搭腔。

南婳自然不明白其他人的心思各异,注意力只在眼前叠得整整齐齐的牌上。

对于她这种从来没摸过牌的小白来说,第一次上桌就遇到三个在牌场上身经百战的牌友,她心中有所顾虑,又有点不好意思,轻轻靠近身旁的梁闻序,小声表达自己的窘迫:“我没钱。”

会不会打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承受输赢就是另一回事了。

梁闻序勾唇,喉间溢出一声悦耳的轻笑,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偏头又朝女孩凑近了些,薄唇掀动:“尽管玩。”

他抽了张椅子,就坐在南婳身边,语气云淡风轻:“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梁闻序知道南婳急缺一笔钱,不知道数额多少,又不肯向他借,他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带她上牌桌。

靠她自己光明正大赢来的钱,哪有不收的道理?

有了这句,南婳隐隐约约忽然间明白,梁闻序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帮她。

意识到这一点,南婳好不容易恢复到平静如常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她深知梁闻序是危险的,可还是在他发出邀请时,没有拒绝。

她张了张唇,考虑到包厢里还有别其他人,欲言又止。

从卫生间回来的孟松瑄一见自己的旁边,坐着那个叫南婳的小姑娘,平日里几乎不上牌桌的梁大少爷竟然就坐人姑娘旁边,看样子是当起了参谋。

见孟松瑄出现,周明森的目光终于肯从南婳身上挪开,轻咳一声,嚷嚷:“去趟卫生间怎么这么长时间?”

“快点,就差你了。”

孟松瑄用毛巾擦了擦手丢给侍从,随即坐过去,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笑,对于南婳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一副早就知情的样子。

对上周明森略带阴霾审视的目光,孟松瑄的眼神很无辜,同时看周公子憋屈的样子,全程憋笑得难受。

直到周明森黑着脸吃了他一张牌,他才收敛。

桌上的麻将磕磕碰碰,碰撞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包厢内,刚才还有人抽烟,这会全都把烟给灭了,不远处的侍从将窗户打开通风,萦绕在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渐渐淡去。

南婳虽然不会打牌,但梁闻序教得耐心,三言两语指点,南婳一点就通,当聊到这牌的输赢,起步就是两万,南婳听得心口一紧,捏在手中的牌顿时不敢往外打了。

以她的烂牌技,该不会让梁闻序输到倾家荡产吧?

对面的周明森懒懒靠着椅背,手中捏着牌把玩,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一旁的女伴贴心地将拨了皮的葡萄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含住,时不时旁若无人的说句调情的话,逗得那女孩红着脸娇嗔。

南婳黛眉轻蹙,莹白的腮边微不可察鼓了鼓,直到身旁的男人凑近,温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提醒她:“专心。”

两人的距离猝不及防的拉近,属于梁闻序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雪松香席卷而来,伴随着薄唇间轻吐的温热唇息,浅浅淡淡的喷洒在她薄而敏感的皮肤上,酥酥麻麻。

南婳缓慢调整着呼吸,侧目看他。

灯光下,男人的脸英俊立体,那双深邃含情的眼深陷在眼窝中,被光浸透,像缓缓流淌着的琥珀质地的河。

南婳肩膀微微耷拉下,忧心忡忡地问:“我手气向来不好,你要是被我——”

面前的女孩贝齿轻咬住下嘴唇,蹙着眉头,似乎担心的不得了。

梁闻序淡淡勾唇,伸手握住女孩犹豫不决的手,将她捏在手中的那张牌打出去,慢条斯理地问:“被你怎样?”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就像周明森和他身边的女伴,一样暧昧。

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复上她微凉的手背,短暂的贴紧,又离开,却烫得南婳指尖发热。

她低了低头,试图掩藏眼底的慌乱,以两人能闻的声音说:“被我输得倾家荡产怎么办?”

闻言,身旁的男人挑眉,含笑的眉眼间若有所思,当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南婳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牌面,心中越发没底。

忐忑间,梁闻序语速不急不缓地开腔,说是玩笑又透着认真:“那我只能赖上你了。”

属于梁闻序的气息不经意间越过她的肩,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颈间,隔着衣衫也依旧难以忽视的体温,烘得她全身都有点发热。

南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默不吭声,两抹可疑的绯红慢慢爬上脸颊,原本莹白的耳朵根也烫得惊人。

她强装镇定,像个老实巴交的小学生,身体坐得端正笔直,白皙指尖去拿牌,却在丢出去时被制止。

梁闻序帮她重新理牌,从中抽出一张丢出去。

他笑:“刚才教的,都忘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姑娘心慌意乱的时候,就容易出错。

南婳有点不服输:“我都记得的。”

两人因为悄悄话不经意间的靠近,旁人看了都觉得无比暧昧的距离,坐于对面的周明森虽全程盯着牌面看,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周明森这人最好面子,被南婳拒绝这事儿,他一直耿耿于怀,虽说不该跟个女人计较,可当看见她跟在梁闻序身边,这种令人不爽的憋闷感,跟团棉花似的,一直堵在心口。

难不成这姑娘根本不似表面那么单纯,一番挑挑拣拣后,在他和梁闻序之间,选择了后者?

见多了女人惯用的小伎俩,周明森沉着脸,越想越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他现在的女伴,不比南婳差。

同样是小鸟依人,温柔无害小白花的类型,关键是床上功夫一流,这会正帮他捏肩。

然而此时,周明森却觉得心烦,擡手打断她,吩咐她上旁边玩去,别搁这晃眼。

女伴不知他情绪的陡然转变,虽有不满却也只能乖乖听话,去找其他姐妹唱歌。

女伴一走,周明森心不在焉地丢了张牌出去,梁闻序随即指点南婳杠牌,周明森这才回过神,自己竟然将即将胡牌的关键一张牌给打出去了。

他轻啧了声,料定这局要输,但看对面那姑娘因为这个杠格外开心,周明森暗自撇嘴,反倒对输赢无所谓了。

目睹今天这牌场,孟松瑄全程都心情很好,就是憋笑有点难受,能让周公子吃瘪的,以前只有梁闻序一个,现在看来,又多了个南婳。

两人居然还真凑到一块了。

眼看着牌就快摸完,南婳还在研究梁闻序教她的,顺子对子点炮带勾,身旁的男人在这时起身,那双骨节匀称的手推开她的牌,轻描淡写的语气:“胡了。”

南婳惊讶,黑白分明的杏眼弯成两道皎洁的月牙,眉眼间的欣喜显而易见。

周明森懒懒推了牌,看了南婳一眼,“哟,手气不错呀,第一次打牌就能赢我们仨。”

郝子意在一旁笑嘻嘻:“序哥教得好,妹妹想输都难。”

南婳也觉得梁闻序教得好,让她没有输钱,玩了一局,她也摸到了些规则和技巧。

梁闻序看了眼正在洗牌的麻将机:“下一局,我看着你打。”

南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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