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宠

江升挂断电话后，看了眼叶楚楚，侧头，淡淡对她吐出两个字，“上车。”

叶楚楚秀眉紧蹙，红唇紧抿，愣在原地任是没有挪动半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江升舌尖顶了顶脸颊内侧，蓦地笑了，嘲讽意味十足，“你那什么眼神？”

叶楚楚没说话，而是弯身准备扶起坐在地上不停“哎呦”的大妈。

谁知，大妈坐在地上不起来，不仅如此，还直接挥开叶楚楚要扶她起来的手。

“哎呦喂——哎呦喂——”大妈疼痛的哀嚎声像是爆炸一样响亮。

叶楚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江升握了握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擡眼时，眉宇间泛着的冷意，料峭如寒冬腊月里的冰棱，他薄唇勾着冷笑，“碰瓷，给你机会不走，再想走，门都没有。”

大妈在听到“碰瓷”两个字时，反应极为强烈的替自己辩驳，“碰瓷，我有什么好碰瓷的？我会拿自己的命碰瓷吗？你怎么说话这么不讲理？”

这时，吃瓜群众先前报的警，交警已经赶到了现场。

大妈先声夺人委屈哭诉，把自己受害者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等她说完，交警又转头问江升。

他倚在车引擎盖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双手环胸，俊逸的脸上神情寡淡，听到交警的问话，他姿势也不曾变过，“她逆向行驶——”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妈打断，“我没有逆向行驶。”

交警睨了眼大妈，“等他说完你再说话。”

大妈唇张张合合，却听话的没有打断。

“非机动车骑上了机动车道。”

“骑车还看手机。”

“是她撞上我的车。”

踩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是大妈声嘶力竭的否认声音。

江升眉头紧蹙，不愿意再多废话了，“这边的摄像头不是摆设？”

大妈听到这，底气略足，“那你看啊！”

能照到这个位置的摄像头是坏了的，还没有修好。

江升瞅了眼大妈淡定的面庞，指了指自己车，“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有她碰瓷我车的画面。”

大妈淡定表情有一丝丝皲裂。

同一时间，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大爷，他指着地上的大妈说，“这人我认识，碰瓷老手了。”

大妈在听到这声音时，背脊蓦地一僵。

随后她缓慢转过头，与走上前来的大爷目光撞个正着。

心虚……后悔……情绪交织。

交警等人在听到大爷的话后，神情微微一滞。

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布满皱纹的一张脸，仍是精神矍铄，“你说你，有手有脚，不好好赚钱，竟干这些碰瓷的事。”

大妈嘴唇蠕动半天，声音不似先前那般理直气壮，“你，你——”

从她结巴的话语中，一切真相尽在不言中。

打脸反转来的太快，以至于叶楚楚都还没来得反应，事情就处理完结了。

重新回到车上，江升发动车子，车子驶离了事发地好远一截子，叶楚楚才眨眨眼，慢慢缓过神来。

她撇头，望了眼驾驶座上的江升。

抿抿唇，略微有些歉意。

他们被碰瓷了，她居然还帮着外人。

这简直是笨的像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

叶楚楚挠了挠头，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升嗤嗤一笑，“对不起什么？”

“你没撞人说你撞人了。”

江升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冷淡与疏离，“吃了我家这么多年大米，胳膊肘还是往外拐？不错。”

叶楚楚自动屏蔽了江升阴阳怪调的话，转而闭眼假寐起来。

没听到动静的江升微微侧头瞥了眼叶楚楚，她虽闭上了眼，但浓密的睫毛却一直颤个不停。

江升收回目光，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勾。

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城市每个角落。

原本打算等到江升聚会的目的地就乘公交车回家的叶楚楚，悲催的发现，江升聚会的地方，附近没有公交车，最近的在两公里之外。

打车回家，一个多小时路程，车费也得一百多起步，有点奢侈。

更主要的是，江升锁了车门，她的书包没有拿出来。

就这么直接回家，也写不成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