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番外：圣诞①
下飞机之后蒋书律打算直接回家，他给唐约发了一条消息：小约，你到家了吗？
今天是圣诞节，如果是去年，唐约还在巡演中。
唐约刚接到唐眠，他的工作也没结束多久，不顾助理的反对要亲自去学校。
结果学校放学人来人往，就算今天是圣诞也是家长开放日，车可以开到校内，但唐约还是看花了眼。
唐约：“也太多人了吧。”
成为小学生的唐眠还是和姚宣雨上的一个学校，比起幼儿园，已经有了像模像样的校服。
大概是唐眠上学给唐约一种特别快乐的感觉，他好几次和蒋书律说自己那时候要是也这样就好了。
蒋书律通常会点头，然后故作懊恼地问：那我呢？我和小约好像不在一个地方。
何止不是一个地方，都不是一颗星球。
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唐约只好去亲蒋书律，堵住对方喋喋不休的盘问。
然后被蒋书律摁住后脑，亲了个气喘吁吁，忘了他俩本来在写自家小孩家长意见簿。
等到第二天早上唐约想起这件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蒋书律已经写好了。
讨论的时候男人一副「我也没什么上学的经验这些都是管家做的」，写得倒是洋洋洒洒，让唐约觉得自己被骗了。
队长好像真的像三哥说的那样，很喜欢看自己为难的样子。
唐约决定一个早上不搭理蒋书律。
但这太难了，在唐眠接过家长意见书的时候说了一句：“主意是我出的。”
穿着校服的卷毛小朋友哇了一声：“爸爸好厉害。”
唐约泄气了：“好吧，是书律哥写的。”
唐眠：“书律爸爸只是代笔啦。”
蒋书律嗯了一声。
唐约的不搭理不攻自破，被蒋书律送到工作室前还不太想下车。
惹得路过的经纪人脑仁疼，没见过结婚那么久还如此腻歪的。
距离家长意见书也不过三天，蒋书律去北方城市出差，每天一个电话，叮嘱唐约接唐眠一定要带上助理。
唐约本来还不服气，上次差点接错儿子是意外，这次绝对不对。
但现在他还是茫然了。
助理帧帧努力憋笑，在心里提醒自己专业的，但还是没忍住。
唐约看了她一眼：“帧帧姐，我可以给小咩打电话的。”
帧帧点头。
年底的天气很冷，冬天的小学校服也是保暖款，小学的小孩远看都差不多，唐眠跟姚宣雨背着书包往外走。
姚宣雨都是爸爸带的，他爸算半个家庭妇男，或者说他们家都差不多。
女性都比较喜欢在事业上打拼，找对象也都是招女婿，姚黎心就被问了多次怎么是跟妈妈姓。
唐眠就更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他有两个爸爸。
是全校小朋友眼里的明星小孩。
唐约臆想的最坏结果歧视完全没有，大家都觉得很新鲜。
姚宣雨带头起哄，愣是把唐眠捧成了一个超人。
为什么不跟爸爸姓的理由跟姚宣雨一样。
谁生跟谁姓，导致不少小孩回去嚷嚷着要改姓，仿佛这是做酷小孩的第一步。
唐约完全没感觉，他觉得爱怎么怎么。
反正他是外星人，就是有点发愁天生卷毛的小孩居然也挺多。
姚宣雨：“今天谁来接你，你们家今晚过圣诞吗？”
学校的小孩放学发手机，唐眠看到了唐约的消息，“我爸爸来接。”
姚宣雨也想到上次聚会舅舅说的唐约接错小孩的事。
唐约这个在小孩眼里不太聪明的叔叔让小朋友都怜爱许多。
还要帮唐约找补是之前流感，大家都要戴口罩的原因。
什么那个同学的鞋和唐眠还是同款等等。
唐眠叹了口气：“圣诞节我们还要做作业呢。”
姚宣雨哼了一声：“你都考第一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眠和姚宣雨不同级，但小孩也有小孩的烦恼，没人喜欢考试。
相比之下唐眠更像是放养的，虽然蒋书律是个人尽皆知的精英总裁，在教育方面反而顺其自然。
唐眠想学什么就去学，不想学就算了。
他自己儿童时期到少年时期都很痛苦，天赋不过是另一种消耗，更希望孩子灵气常在，如唐约所愿天天开心。
唐眠：“担心老师的亲子作业。”
姚宣雨呃了一声，想到他们一起参加综艺的时候唐约那惨绝人寰的手工活。
他拍了拍唐眠的肩：“你还有另一个爸爸。”
唐眠：“我也没问过他会不会织毛衣。”
姚宣雨：“你们老师布置的好难啊，我们老师给我们的要求是捏泥土人。”
唐眠：“那我爸爸可厉害了，他捏手指的经验丰富。”
姚宣雨有点想笑，下一秒擡眼，就看到了远处被围着的人。
学校的圣诞节气氛很浓厚，放学的铃声是轻快的圣诞歌。
戴着口罩的唐约仍然有很高的辨识度，他看上去实在太为难了，毕竟围着他的不算粉丝，都是一群小孩。
助理帧帧都觉得头痛，还好有些家长带走了小孩。
但仍然有小孩看到唐约就开始唱那首《铃兰铃兰》。
半年前唐约参加了一个公益项目，和柳汐潮一起去山区掰苞米，算是重走三哥三嫂的恋爱路线。
没想到那首歌莫名其妙爆了。
歌词不是唐约写的，是一个前辈作词，很有激励意义。
就这么成了各大短视频的精选对象。
本人在公司的安排下参加一些节目也唱过。
在一些家长孩子眼里怒刷了一波脸熟。
同时也产生了烦恼，就是逛超市不太自由，快乐扫码的时候被家长认出，上来就是唐老师诶我们合影能行吗？
导致蒋书律为了给唐约减压，像当年在团那样，再次买了收音设备，把家里的什么东西都贴上了电子码，成了可以扫的物品。
唐眠差点爽死，整整玩了一个周末。
上门的姚黎心看得生无可恋，觉得蒋书律和唐约凑在一起实在是绝配。
但凡有一个没有童心可能都过不下去。
姚宣雨：“你爸可能要炸了。”
唐眠叹了口气：“在这里不会炸的，等我另一个爸回家背他几圈就好了。”
姚宣雨一时无语凝噎，觉得长大后绝对不会像唐约这样幼稚。
唐眠也就刚入学的时候收到很多同学对亲爹的关心，现在学期过半，大家的好奇心就淡了。
没想到唐约的人气与日俱增，在小学生圈子也初具规模。
唐约有点绝望。
他躲回了车里，正好看见蒋书律发的消息。
他回：还没有，我接小咩回家。
蒋书律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刚看到唐约就笑了：“你怎么还在车里？”
唐约转了摄像头，给蒋书律展示了一圈外面热情的小粉丝：“早知道不来了。”
蒋书律笑了一声：“那你等小咩上车再走吧，保安会来的。”
唐约蔫蔫地问了一声。
蒋书律：“我应该和你差不多时间到家。”
今天天气预报有雪，蒋书律还给大的小的带了礼物。
唐约：“晚上吃什么？”
蒋书律：“出去吃？”
唐约：“去哪里吃？”
蒋书律：“等我先回家好不好？”
唐约点点头。
外面的帧帧终于送走了家长孩子，看到了和姚宣雨一起过来的唐眠。
小学生唐眠：“阿姨辛苦了。”
助理：“还好。”
她问姚宣雨：“宣雨有人来接吗？”
姚宣雨：“我爸爸已经在门口了，我过去就好了。”
两个小朋友道了别，唐眠坐上车的时候正好听到唐约在说想你。
蒋书律看到了后座的唐眠，还没得来及说话，就被唐约挂了视频。
他还没消化唐约那句黏答答的想你，顿时有点无处抒发郁闷。
最后又笑了一声。
宋忱坐在一边，问蒋书律：“是去那一家预定的餐厅？”
蒋书律：“就玩偶餐厅吧。”
唐约坐到了后面，和唐眠聊天。
开车的助理都习惯了这种亲子时间，实在有种孩子给爹找话题的感觉。
人前光鲜亮丽顶流音乐人本质上还是那个在孩子面前更孩子的小爸爸。
乐评人说唐约，说他有难以复制的天赋，音综的即兴创作都能大爆。
本质的唐约对什么的感知都很微小。
天赋点在一个地方之后有些方面就显得非常笨拙。
比如唐眠说的圣诞周手工作业。
唐约：“也太难了吧！！居然要织圣诞元素的东西！”
他想了想：“圣诞帽不可以吗，我几年前织过，应该……”
唐眠：“那太普通啦，老师说要有心意。”
唐约：“围巾袜子那不都很普通吗？”
他据理力争：“心意才不普通呢！！”
唐眠：“我打算织一只毛线小狗。”
唐约听听就很难，“好吧，那我给你卷毛线球。”
唐眠：“那要两只哦。”
唐约：“给我一星期我也只能做半只吧。”
每次出图都能爆掉转发的青年相貌和在团时期比更是漂亮。
那股忧郁和孤寂散去，在舞台上成了更加抚慰人心的温和，红尘如雪一般兜头落下，留下一个被滋养得情生万物的外星灵魂。
唐眠：“没事，让书律爸爸学。”
唐约：“你不相信我？”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仍然觉得自己有在团时期织小帽子的心灵手巧，还翻出蒋书律N年前的微博：“这是我织的。”
唐眠：“爸爸好厉害啊。”
唐约：“是吧，所以我应该能学会的。”
唐眠：“那等书律爸爸回到家，我问问他。”
到家的时候下起了小雪，因为路上堵车，蒋书律比他们先到家。
院子门开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在玄关那里等着了。
三天没见对唐约来说根本不是视频能止掉的痒，他和唐眠一起冲过去。
细雪徐徐，背着唐眠书包的唐约和唐眠一起冲到蒋书律的怀里，被对方搂个正着。
唐眠：“爸爸跑好慢啊！”
唐约：“我让你啦。”
唐眠：“爸爸真好！”
他意思了一下就进去换鞋了，着急去看少儿频道。
唐约一边换鞋一边和蒋书律说唐眠的手工作业。
唐约：“我觉得我可以的。”
蒋书律点头：“我也觉得。”
唐约换了拖鞋，趁蒋书律转身的时候从背后起跳，蒋书律像是知道他要干嘛，把人背起。
说：“我们先去外面餐厅吃饭。”
那边的唐眠放下书包，“去哪里？”
蒋书律：“先保密，我带你爸爸上去换件衣服。”
唐眠：“你们要亲也不用换衣服做理由吧。”
唐约脸都红了：“我哪有！”
蒋书律点点头：“那现在亲一下，然后上去换衣服的时候再亲一下。”
他补充了：“是我们都要换衣服。”
蒋书律：“圣诞亲子装，穿吗？”
回答他的是整齐——
“穿的！”
唐眠在车上和蒋书律说了作业的事。
唐约一边点开群聊一边说：“我觉得我也能做。”
蒋书律：“小约以前织过的，等回家我找给你看。”
这下连唐约都惊讶地看向蒋书律：“你怎么会有？”
蒋书律：“你当初不是给牛奶都戴上了帽子吗，走的时候忘记了，我收起来了。”
唐约噢了一声。
他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毕竟嘴上说的是去长大的地方一趟，本质是跑路。
生怕作为队长又是肚子里孩子爹的蒋书律多问一点就露馅，也没带多少东西。
唐眠有点好奇：“爸爸怎么会啊，跟谁学的？”
唐约：“跟你姚叔叔学的，他每年冬天要抽空给妈妈织围巾的。”
唐眠哇了一声：“姚叔叔好厉害啊！书律爸爸会吗？”
蒋书律：“很抱歉，我不太会。”
唐约：“书律哥很聪明的，一下就学会了。”
蒋书律：“我也有不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