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穆承钧拉她坐下,认真又轻柔地一下又一下抚过她后脊,给她顺气。
陈忆容觉得他是在戳自己的脊梁骨,指尖划每划过一节,她都有种渡过一劫的滋味。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脑袋上68的数字幽幽问:“不是说这具分身需要休养吗?”
穆承钧好脾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勾起嘴角:“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沈惊问在用这具分身时总能说出一些他平日绝不会说的情话。
陈忆容两颊泛起绯红,正巧穆承钧把屋里的灯点亮了。
朦胧昏黄的烛火下,她像一只透红的水蜜桃,诱得人想去咬上一口,不,是很多口,恨不得整个吞下。
穆承钧眸光轻闪,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声音染上几分沙哑。
“你还没说呢,什么事这么高兴?”
陈忆容胸口一梗,他是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难怪刚刚跟闻静分开时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屋里面还有一个。
内心冷笑,【渣男】玩得好一手自导自演。
那她就陪他玩玩。
“高兴的事自然有。”陈忆容正襟危坐,一脸谈正事表情:“今日我见到了沉宗主,她答应与天虚山结盟。“
“哦?”穆承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陈忆容的头发,兴致缺缺地接了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
“你和沉宗主很熟吗?”
今日沉妙音认出她是沈惊问徒弟后态度突然变得格外慎重,她难免多想。
“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
穆承钧笑了起来,敲了敲她脑袋,语气玩味:“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赏过月吗?”陈忆容明知故问。
谁料穆承钧却没有一口否认,他揉揉额角似乎在回忆。
“快说!”陈忆容凶巴巴戳了戳他胸口。
他用穆承钧的脸时,她总是更放肆一些,也许是因为穆承钧总是懒洋洋的样子与不茍言笑的沈惊问大相径庭,让她产生一种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情不自禁就把他当做同辈人相处。
而对沈惊问和闻静气质相似,她总抱有一丝敬畏。这源于沈惊问最初见面时冷漠孤傲,高不可攀的形象在她心里生了根。
穆承钧反握住她的手指,眼尾扬起,笑意更甚,把她揽在怀里。下颌放在她头顶上,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闷笑回她:“没有,你满意了吧。”
“哼。”陈忆容从他怀里起来,凑近他的唇角奖励似地啄了一下,那天他在听到闻静否认时就想这么做了,可惜人不对,她不敢。
穆承钧先是微怔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然后迅速反客为主,在她起身时一手扣住要离开的后脑勺,迫使她弯下腰。
两人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穆承钧又长又密的睫毛若有似无扇在她脸上,痒痒的,搅乱了呼吸。
另一只手的指尖温柔抚过她柔软的唇瓣,明明微凉,却让她的心燥得慌。
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却又好像在期待什么。
指腹滑到嘴角,顿了顿。
下一秒,那根手指遽然加重力气,她疼得“嘶”了一声。
只听他目光灼灼盯着那处,森然道:“这里怎么有个伤口。”
当时陈忆容差点就要拔剑了。
但是在最后一刻她选择把头偏过一边去,从嘴里咬牙切齿蹦出四个字:“自、己、咬、的。”
穆承钧掰正她的脑袋,冷笑一声,“我看不像吧。”
沈惊问是不是有病,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哪来那么多戏。
她打掉他的手,同样回以冷笑:“爱信不信。”
说完坐回自己位置上,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放肆。”穆承钧嘴上不高兴,脸色却好了很多,他扣紧陈忆容五指又扯近了些,语气略有缓和:“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不是忘记我是你师尊了。”
“去,去外面大喊你是‘沈惊问’。”她感觉出穆承钧现在心情不错,大胆开玩笑:“看看别人信不信?”
穆承钧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见陈忆容这样没大没小心情反而更好了,笑骂了句:“逆徒。”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脸旁,有一下没一下蹭着,活像一只大懒猫在标记气味。
只要不提唇角这茬,陈忆容由着他。
穆承钧打了个哈欠,闲聊似的问她:“你好像在对着穆承钧这张脸的时候特别胆大妄为,但对着我总是小心翼翼。”他指在面对沈惊问时,陈忆容总是小心谨慎,不如现在放松自在。
“难道你其实喜欢的是‘穆承钧’,而不是我?”
他又开始给自己加戏了。
陈忆容一脸无辜:“这不都是你吗?”
“那你喜欢哪个我?”很好,又是一道陷阱题。
“不管哪个你,都是你。”她把锅甩回去:“你自己更喜欢哪个才是最重要的。”
“狡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