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热量主播（5）
车骑过闹市,万觉放缓速度。
“你别难过。”封遥这一路单手扶着车座，都没时间聊天，这会才得了空。
“慢慢来,人气总会有的。”她安抚着万觉。
“嗯。”万觉动动唇,最后只是轻声应着。
喧闹声渐远，他们很快来到墓园。
不愧是豪华区,这里的墓非常漂亮。
万觉停下车,封遥跳下来等他驾好后,一起往里面走。
“有钱人的墓就是不一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封遥啧啧两声，“瞧瞧大哥那地方,寒酸的我都觉得可怜。”
万觉眼眸微微弯起,给她解释，“你大哥的住处虽然简陋，但是地段四面环阴,是养厉鬼的好地方。”
“二哥这里呢？”封遥瞧他很懂的样子,连忙又问。
“这里。”万觉仔细打量着,微微挑眉,“临水而建,财源滚滚，只是这财…”
“这财怎么了？”封遥眨巴着眼睛。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运气吧。”万觉说。
“嗯。”封遥重重点头。
“这一路走过的墓碑，上面的墓主人生辰八字，详细到某时某刻,而且都是天生财运滚滚的命。”万觉指着身边的一墓碑，“比如这位,财运可供后辈三代一路顺风顺水。”
封遥听着这玄乎的解释，点着头,“这是本来就注定的吗？”
“不同门派给出的答案不同，有说命数早就注定，也有说以外力能逆天改命。”万觉摇着头。
边走边看，封遥学着他算财运，结果就是什么也没弄明白。
不过好在留意着总算找到了二哥的墓。
“咦？”封遥惊愕。
其他墓碑有照片有生成八字名字，而这墓碑上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她都要以为这是无人管的墓了。
“二哥在不在？”她边把吃的放在墓前，边询问着。
“小主播来了？”
墓碑之上出现一个人影。
浓稠的白，像团光，只能看到大体轮廓。
他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盘着腿，闻到了吃的，从上面跳下来。
封遥听声擡头，差点被这光给闪瞎眼睛。
“二哥你是灯泡成精吗？”她语气带着抱怨，眼眸瞥向旁边的万觉。
见对方不知何时戴上一副墨镜，封遥暗骂：可恶！
在他又掏出一副递过来，封遥脸色才缓和，酷酷戴上之后，看着蹲在地上吃着凉食，异常没架子的二哥。
“你这一点都不像有钱人。”封遥略微失望。
“你懂什么。”二哥含糊不清的回。
万觉盯着他看了又看，“他与其他鬼不同，他身上有功德，死前做过好事。”
“这身上的光是功德？”封遥摸着下巴，打量着，“我怎么都没看出来他像好鬼。”
“不要以貌取鬼。”万觉道：“他的死亡像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什么意思？”封遥看着神婆万觉，一脸求教。
“人无痛无灾未到老年，突然遇到车祸等外界因素死亡，称之为“意外”。”
万觉认真开口，“但是他身上光芒浓厚，一代表功德，二代表运气，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意外。”
“那他？”封遥挑着眉头。
“嗯，“意外”之外的“意外”就是人为。”他肯定封遥的猜想。
那边已经吃完了饭，二哥擡起头，看着两人，“什么意外？什么人为？”
“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封遥好奇询问，“或者说，你还记得自己名字吗？”
得到的结果，果然如大哥那样一无所知。
“那你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吗？”封遥又问。
“什么什么任务？”二哥不解。
“这是个没用的npc。”封遥失望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万觉拉住她的手腕，看着二哥，“对于“未来有限公司”和未来的主播你有什么印象吗？”
“未来公司…”二哥嘀咕着，“主播表演的才艺不错。”
“走吧。”万觉也跟着转身。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二哥不满，“好歹我是榜二啊！小主播别忘了我买了你这么多产品！”
两人步伐没有停。
“嘿！我看了四十年的直播，第一次遇到你这样有个性的主播，很好！晚上别睡太死！”
封遥脚步一顿，与万觉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两人转过身。
“二哥看了四十年直播？”封遥询问着，上前几步。
“我可是老榜一了。”二哥看她又回来了，倨傲的擡起头颅，可惜整个人像个大灯泡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四十年前你都看了哪些主播？”封遥又问。
“我…”刚想说几个，让小主播有危机感，但是到了嘴边，二哥却怎么都念不出名字。
他擡起头抓住头发，紧皱着眉头，“叫…什么来着？”
封遥看他想不起来，心里更确定他和四十年前的主播和大哥肯定有关联。
她说着，掏出之前裁剪剩下的一半纸，匆忙剪了一个更小更敷衍的纸人。
二哥依旧没有想起来，“看的太多，不过都是哥的过客罢了。”
他嘴硬不肯承认。
“那你能离开这里吗？”封遥随意问着。
“我当然能离开，也不看看我是谁。”
“哦？”封遥摊开手，“来，二哥进来。”
“什么丑东西，也配让我进去？”二哥拒绝。
“那行吧，再见。”封遥没强求。
“等等！”
走了没两步，又听到二哥开口。
封遥扭头，“怎么了？”
“有这么和榜二大哥说话的吗？主播不是都应该讨好金主爸爸吗？”他不满封遥的态度。
“你又不是榜一。”封遥非常的务实。
“等着，明天我一定冲上榜一。”二哥说。
嘴上不情不愿的，他还是进了小纸人的身。
“太丑了，记得回去给我换个帅气的。”二哥抱怨。
“突然觉得大哥真可爱。”见他话这么多，封遥皱着眉头，怀念社恐的大哥。
万觉看了一眼远处的墓，眼皮微微一跳，“你二哥的尸体不在墓里。”
如果运气能看到，那么此时榜二的墓与周边相比，暗淡无光。
“哦？”封遥一听，看着小纸人，“你的尸体也不见了？”
“你们怎么…不是，什么叫也？”二哥微微惊讶。
“等回去再说。”封遥没有回答。
两人一纸人出了墓园。
二哥一路絮絮叨叨，询问她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显然对于谜语人他意见很大。
封遥却就是不说话，只是笑，急的二哥嗷嗷不停。
回到小区，已经两点多。
若不是一路上二哥话不停，封遥恐怕早就睡着了。
两人把车子停好，朝楼梯走去。
随后就看到一楼院子里的大滩血迹。
封遥两人都是懵了懵。
今天有人跳楼了吗？
正想着。
楼上房间有玩家发出尖叫，之后门被捶的“哐哐”作响。
哐当——
木门被砸开，玩家从房间飞出来，他背对着栏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这人身穿白色寿衣，大晚上的和鬼一样。
万觉认出来这是他同直播间的搭档。
两人只是看着，都没动弹。
“那人要被掐死了。”纸人二哥开口。
“鬼隐身了吗？”封遥睁大眼睛，只看到那玩家和空气斗智斗勇。
“可能。”万觉道。
两人就这个话题，开始讨论起来。
二哥无语了，“那个人真的要死了？你们不管吗？”
“死个人不正常吗？”封遥反问他，“你作为鬼，怎么这么关心人类？”
“我…你…”二哥哑言。
寿衣男手里有道具，最后也没死，不过人被折腾的不轻。
封遥他们看完戏才上楼。
路过门口，看到窗户上坐着的小纸人，封遥还没说话，二哥就大叫起来，“厉鬼！好浓的煞气！”
纸人大哥看到他们回来，头慢慢擡起头，听到封遥掌心里的纸人说话，他开口，“这是谁？”
他小声问着。
“好呀，主播你养的鬼还真不少。”二哥接话，“不过我劝你早点丢掉他，厉鬼可不是那么容易养的，别被反噬。”
“你说大哥是厉鬼？”封遥看着榜一大哥，他人畜无害又社恐，和二哥比起来毫无杀伤力，怎么可能是厉鬼。
“确实是厉鬼。”万觉肯定了二哥的话，“我说过，那个地方的阴气能孕育出厉鬼。”
“还真是鬼不可貌相。”封遥端详着纸人大哥，“啧啧”两声。
大哥依旧无害样子。
没在门口多站，两人很快进去。
看到那棺材，二哥不太乐意，“我送你的房子，你给别人住了？”
“你送我的就是我的。”封遥说。
“我脱粉了。”二哥气。
封遥把他放在棺材上，看着吭哧吭哧从窗户跑过来，又慢慢爬上棺材的大哥，“你对他有印象吗？”
“我应该认识他吗？”纸人坐在棺材边缘，摇着头询问。
“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也看过四十多年前的主播直播。”封遥道：“而且，按照电视剧套路，你们应该认识。”
“我不记得了。”大哥说。
二哥围着大哥看了看，“我也不认识他。”
“唉。”封遥扶额。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万觉提醒。
“对哦。”封遥不在去想那些事情，跟着他洗漱。
两人出了门，二哥看着大哥，“你就是榜一？有钱还蹭我送主播的棺材干嘛？”
“我没钱。”大哥回。
“那你直播怎么打赏的？”他问。
“抢。”大哥道。
“果然是厉鬼！”大哥批评，语气很是不屑。
封遥两人回来，敷衍和他们道晚安，就要去休息。
“主播，你和他睡在一起真是心大。”二哥教育，“女孩子出门要有防备心！”
“他打不赢我。”封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