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摧残羞辱
六扇门的总部叫做“英招阁”,“英招”是传说里维护和平的神兽,英招阁与军队和衙门都不相干,自成体系,直接隶属于刑部。英招阁内有日常办公区、演武区,也有关押犯人的牢区,这里的犯人不同于衙门大牢的,皆是最低十五年以上的重刑犯,个个都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悍囚,江湖中人占了绝大多数。
进了这牢的每一个囚犯都或多或少地经历过严刑,虽然本朝律法还算宽宏仁厚,可六扇门与衙门不同,朝廷是默许这里施用重刑的,尤其抓进来的八成都是亡命之徒,普通的刑罚还当真拿不下他们。
而所有受过严刑拷打的囚犯都知道,六扇门的捕头里面有一个人最惹不得,惹毛了他,你会经受到比死还可怕的折磨,这个人,就是左庭澜,左大总捕。不仅仅囚犯们怵他,就连左总捕的手下对他也颇为敬畏,而此刻,左庭澜身后立着的那几个捕头便正感到一股股的寒意从脚心升起,一直爬上了后背。
左头儿抓回来的这个小姑娘据说就是被他们内部称作“月光大盗”的要犯,不过大家在旁边冷眼观察了这么久,怎么看也觉得她不像那个传说中艺高人胆大的泼天大盗,甚至……甚至她看上去很柔弱,柔弱到连他们这些见惯了人性险恶的捕头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可左头儿的刑讯仍在进行,自从半个时辰前这姑娘咬舌自尽未遂后,左头儿便放弃了再从她口中掏话,而是直接进入了用刑阶段。什么鞭笞、拶指、烙刑,那是粗人的玩意儿,左头儿不屑为之,他用的是针刺,十手指,十脚趾,用针从指甲与肉间的缝隙中深深钉进去,那姑娘被疼得晕了过去,左头儿便让人用带着冰碴子的水将她泼醒。
这姑娘当真好顽强的毅力,从头到尾硬是一声没吭。于是针便开始遍布她的手心,脚心,每一块骨头的骨缝,鲜血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衫,遍体银针在牢房内燃着的炭炉的火光中闪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此时若把这姑娘称为“针人”都不为过,她身上的针——有几百上千只罢?这是怎样的一种疼痛呢!鲜血顺着针身慢慢溢出,不会很快让她因血竭而死,却能让她生生受着这刺入骨髓的巨痛。
身上的针渐渐被染成了血红色,一根根密密麻麻地钉在身上,直看得在旁围观的众人都胆颤心惊,可没有人敢出声劝阻左庭澜,大家见过太多他刑讯犯人的过程,知道这个人一向心如铁石,从未动过恻隐之心,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只是……只是所有的犯人没有一个不是在酷刑之下哀嚎痛叫的,那样多少让旁观的人听来也会觉得稍微好受些,可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到了如此地步居然还是不肯叫痛!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她为什么不肯让步?!她只要肯出声,至少——至少会少挨些痛的罢?!
心软一些的已经忍不住垂下了眸子去,然而没避得片刻便听左庭澜又下了命令:“把她身上的针拔.出来罢。……慢慢地拔。”
慢慢地拔,这是要让她生生经受拔针之痛。几个人过去,依言慢慢地去拔那针,手指拈住针尾,轻轻往外拔动,那针身与血肉摩擦的感觉便真真切切地传到了指尖上,拔了没多久,几个人的手就都开始发颤了——这哪里是在折磨犯人,这简直就是在折磨拔针的人啊!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正常人,他们也是正常的站在正义、卫道一方的人!这样的酷刑——太残忍了!太冷酷了!太灭绝人性了!
几个人咬牙强撑着拔完针,他们的头儿便又下了一令:“除去她的衣服,一件莫留。”
除衣,这是折磨女犯的惯用手段,没有什么比脱光衣裤、赤身裸体地经受刑讯更让女人难以忍受的了,当被人极尽羞辱之能事、再经对肉身的残酷折磨之后,没有哪个女人还能顽抗到底——即便肉体不崩溃,精神也早就崩溃了。
几把扯去这姑娘身上的衣衫,遍体鲜血掩盖住了她本来的肤色,众人竟不约而同地在心内轻轻吁了口气,带着一丝庆幸。然而他们的左头儿此时却再下了一令:“用水把她身上的血冲干净。”
令是不能违的,为人下属就要替人办事。有两个人过去,拎了桶,从墙角结了冰碴子的水缸里舀水上来,兜头罩脑地泼下,足足用了五六桶才将那姑娘身上的血迹彻底冲得干净。白如寒玉的胴体整个呈现于众人面前,被脚下那滩血水衬得美丽而妖异,胸前玲珑小巧的浑圆随着身体的战栗也在轻轻地颤抖,这情形该会令一些人感到格外刺激和兴奋才是,且此前他们也的确在其他被施与除衣手段的女犯身上产生过这样的情绪,可这一回……一半的人垂下了眸子。
“好美的身体。”左庭澜这么说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赞美之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带着岳姑娘去男牢那边逛一圈儿罢,走得慢点,免得扯疼了岳姑娘的伤口。”
走得慢点,才能让男牢里的男人们看得更清楚、让受辱的女人更无地自容。
有两个人走上前来解去这姑娘身上的绳子,将根本无力再站立的她架住,触手处一片冰凉,若非这姑娘长长的睫毛尚在抖动,几乎就同死人一个样了。
这两人一人一边架了这姑娘的胳膊拖着向外走,还未及走出这间牢房去便见有人从外面匆匆跑过来,向左庭澜道:“头儿,冷总捕来了,说有要事与你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