穒谢安宁扯了扯嘴角,笑容薄凉。
之前,是她满心满眼都是和周怀京私奔的计划,连出狱后要去的城市都仔仔细细规划过。
可现在,连踏出沪市的念头都让她发怵,她
从周怀京出狱,再见到周怀京时,那种让心脏撞得胸腔发疼的悸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她始终不愿意承认,已经不爱周怀京了。
反而陆淮渊的情绪,可以随意的牵扯她得心情,他突然提出分手,整个心就跟撕裂了一样痛。
“我没谈男朋友,陈朵瞎传话呢。”谢安宁把所有情绪都压进眼底。
有些事,还是瞒着家里人好。
陈建伟心事重重的把她拽到角落,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憋出话:“你搬回来住,那些钱咋整?往后上哪儿弄钱去?爸都靠你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奶奶要生活的,我现在身体也不行,找不到工作,我以前好歹也是人民教师,总不能去做保安门卫,你说是吧,我这些年都没有跟你开口,安宁你心里有个数。”
谢安宁看着父亲眼底的算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自己有办法,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八千块我能赚的出来。”
等陈建伟终于放下心离开,谢安宁盯着手机屏幕上和周怀京的聊天框。
原本约好的见面,周怀京在问她有没有出门。
她本想劝他抓住去英国的机会,可现在,她跟陆淮渊分开了,周怀京出国的机会也自动被取消。
不用细想,陆淮渊待她不薄,甚至因为她连周怀京都安排好了去处。
是她太不把陆淮渊当回事了,还以为只要她不安生的在他身边待着,他们就不可能分手。
赵桂芬端着菜走进来,饭桌上的菜色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一盘茭白胡萝卜丝,一盘芹菜炒豆腐干,连半点荤腥都看不见。
谢安宁盯着碗里泛着黑点的米饭,那是最便宜的陈米,蒸出来都带着股霉味。
陈建伟皱着眉头抱怨:“妈,安宁难得回来,怎么不弄点好菜?冰箱里没猪肉了?我记得我前几天不是买回来一斤猪腿肉。”
“谁晓得她突然回来?肉都没来得及解冻。”
赵桂芬把盘子重重搁在桌上,瓷盘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对这个孙女喜欢是喜欢,可还是记恨着当年的事,还有谢安宁太绝情,走了这些年,对他们不闻不问,在外面混的不好了,这才知道回来。
谢安宁没把自己当外人。
既然打算住段时间,总要把家里的日子理顺。
最要紧的,是先给陈建伟找份正经工作,总不能看着他天天混日子,才五十几岁就开始混吃等死。
正扒拉着饭,陈建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跟周怀京还有联系?”
“好端端问这个干嘛?”谢安宁握筷子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