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路程已经记下来了。
等他抵达目的地后,里头的景象是令他惊讶的。
咖啡馆内几乎是座无虚席,穿着朴素的先生、头戴礼帽的中年人,他在人群中,甚至于看到了亚恩的身影。
既然如此,那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支保卫队了。
当即,他走上前,正准备说些什么,原本一直用“术语标准化”与他交流的亚恩忽然改了说话方式:“拉斐尔,做好准备。”
“E……”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猛的一滞,他惊讶地看向亚恩,然后晃了晃头,似乎想让把这令人惊讶的消息给抛出脑中。
“拉斐尔,我知道你的顾虑,药物仍然是生效的,而且这个时代的‘癔症’并不如那个久远的时代可怖,它并未病变到一个需要用极端防护来避免感染的地步。”
亚恩摇摇头,他那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至少现在,你不用担心仅仅说几句不符合术语标准化的禁语就招来感染,而且,它也太过明显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用回术语标准化?”显然,一个被去人格化、去情感化、去模糊化包裹了数月年轻人在心底已经对其习惯了。
当有这么一天——这名学徒的导师忽然一改原先面无表情、语气机械的状态后,他是万分惊讶的,也是万分不习惯的。
他想要回到那个术语标准化的时候,至少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心安。
“或许我们在总部或者分部的时候会这样,又或许是我们等待着亨利特会长的规划。”
亚恩一一列举了一番。
如此大胆地使用禁语,是让拉斐尔震惊的,毫无疑问,他的导师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机械,也并不是没有情感。
他并未被剥夺人类脆弱的情感,他仍然知道笑,仍然知道那些在术语标准化下被抹杀的词汇。
“拉斐尔,回过神来。”
亚恩的话语让正在肆意想象的学徒反应过来,他看了眼亚恩跟一旁的穿着便衣的保卫队员,他们也同样看着自己。
他顿了顿,随即压低声音道:“关于……”他指了指前台服务生,使劲比划了半天,总算是得到了答复:
“知道。”
接下来开口的是保卫队长,也就是瑞恩:“拉斐尔先生在两个小时前抵达了咖啡馆,在厌金主义激进派的地下室,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对该地兵力进行了详细汇报。”
“根据这项汇报,我们派遣了足够的兵力,另外……”瑞恩指了指咖啡馆外的方向,“外边还有政府的警察协助,由保卫队员指挥。”
话音刚落,瑞恩又将矛头对准了拉斐尔,第二次提醒道:“拉斐尔,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