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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药碗打粥,滚烫的药汤全撒在珍珠手上。
阿芝惊呼,“如夫人,你的手……”
珍珠扫她一眼,“别大惊小怪,不碍事,没烫着。”她拿帕子擦手,一边吩咐管家,“再去煎一副药来,大夫说了,这药一日三餐,若是误了,又得从头来过。”
管家应了声,打发人去熬药,又叫人拿药膏给珍珠擦手。
“如夫人,真是难为你了,”管家叹着气,“昨儿个瞧着夫人好多了,今日怎么又……”
温夫人瞪着眼睛红着脸,咄咄的看着珍珠,“都是你们这些狐媚女子,把我容儿的心勾走了,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她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我的容儿啊,他不回来了……”
管家在边上好生解释,“夫人,这是如夫人,您病了,如夫人侍侯您喝药呐。”
温夫人两眼直瞪瞪的,神色茫然,“珍珠?我府上的贵妾?”
“正是,”管家道,“您瞧,如夫人手都烫红了。”
温夫人呆滞的目光移到珍珠手背上,皓雪凝脂的手背上红了一大块,很是打眼。她浑浊的眼睛渐渐清明,神色哀凄的抓住那只手,“珍珠,是我害你烫了手……”
珍珠笑着反握住她,“不关夫人的事,是我一时失手没拿稳,已经涂了药,好多了。”
温夫人抽了抽鼻子,带了哭腔,“我这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可把你害惨了,待容儿回来,我可怎么交差啊……”
珍珠揽着她的肩,像哄孩子似的,轻言细语,“跟您没关系,是我自个不小心,夫人,您要这么自责,等公子爷回来,珍珠也不知道怎么交差了。”
“珍珠,”温夫人靠在她怀里,抽泣着,“没曾想,紧要关头,还得靠你。容儿没娶错人,你是个好孩子。”
珍珠说,“都是应当应份的事,您老这么客气,是跟珍珠见外呐。您歇会,药好了我叫您。”
她把温夫人服侍躺下,掖好被子,看着她渐渐入眠,这才起身到外头透口气。
阿芝笑道,“都说患难见真情,如夫人待夫人如此,等夫人好了,自会把如夫人当亲闺女一般疼爱,说不定还会让公子爷给您擡擡位,做这府里的少夫人。”
珍珠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讨夫人相爷欢心,是为了公子爷。他不在,我自然要替他在两老跟前尽孝。”
阿芝说,“公子爷都那样待您了,您还替他着想。”
珍珠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公子爷那样对我,不是故意的?”
阿芝一愣,“公子爷为何要故意那样对如夫人?”
“他一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把我气走,是不想让我受牵连,”珍珠幽幽长叹,“这一回,是我错怪了他,以为他真心想娶灯草,没想到,他是借机放灯草走。”
阿芝被她说得有些糊涂了,“如夫人的意思,灯草不是被劫,是被公子爷放跑的?”
珍珠,“不然皇上抓公子爷做什么?”
阿芝,“皇上那么疼公子爷,就算公子爷放跑了灯草,也不至于要打入死牢,公子爷倒底犯了什么事,让皇上这么生气?”
是啊,倒底是什么,让皇帝对温容痛下杀手,就因为放走灯草么?
珍珠心里没有答案,却知道,这一次温容凶多吉少。她没有通天路,不知该如何搭救温容,只能尽心尽力把两位老人照顾好。